第九十章 在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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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凛很庆幸收溪岚为徒,让她不想回瀛洲的时候,对于去处多了一个选择。明伊见都笑话过她,对北海熟悉到像是自家后花园一样了。

        沐凛真到了北海却觉得无趣,蚌总管接待的她,因为北海龙君夫妇带着溪岚外出游玩去了,偌大的龙宫只有小龙蛋一个主人,乖巧安静地躺在养蛋法阵里,毫无存在感。

        沐凛喂了他一点水灵玉,就告辞离开了。

        本想直接回瀛洲,路过东海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对白龙角,于是停下来前去了东海龙宫。今天沐凛两度扑空,敖衅去了他师尊竹显道君那里学艺,沐凛本想与他打上一架,看来只能约下次了,便把这对白龙角交给了善意热情的东海龙王。

        “这是白龙角”东海龙王面色一变“这是我白龙族先辈的龙角,不知九沧仙君从何处得来”

        沐凛面不改色“前些时日斩杀了几只梦魔,从它们身上得到的,我看出这是白龙族的遗物,就把它带了回来。”

        东海龙王郑重朝沐凛行了一礼“多谢仙君送还。”

        沐凛与他客套了几句,问“我外出历练多年,不知我师尊这些年过得怎样”

        东海龙王遗憾地摇摇头“折川帝君他老人家素来不爱热闹,虽然东海与瀛洲为邻,他数百年来也就踏足过几次,都是为仙君添置衣物。”

        “为我添置衣物”

        沐凛并不知晓此事,是不是东海龙王记错了什么

        没想到龙王肯定地点了点头,捋着龙须道“是啊,当年折川帝君还是真人,忽然踏足龙宫,小王十分惊讶,更没想到他是为一女子添置衣装而来。鲜艳的素净的简单的,真人挑选了良久,最后怕不符合对方喜好,干脆都打包带走了。小王当时还以为是真人于情之一字开窍,原是为宝贝徒儿准备之后他每每到来,都是为了此事。”

        沐凛心中五味杂陈,笑了笑“师尊未对我提起过。”

        其实师父还为她做过很多事,比如练琴练累了,有时会发现桌上摆着沏好的茶;比如师父总能看透她钻的牛角尖,并适时点醒她;比如悄无声息地为锻造好的本命仙剑从细微之处总能感受到师父的用心,如涓涓细流浸润着她的心神。

        在漫长岁月中,沐凛从感动到习惯,最终竟是视作了理所当然,于是不再去感恩在意。她独享着师父的宠爱,春水温暖了冰冷生命,贪恋滋长了小儿女的心思,所以在得知师父欺瞒她、只是拿她当作替身时,才会那么万念俱灰。

        无法言说的复杂尴尬。

        沐凛的笑意渐渐落了下来,东海龙王透过她的神态看出了几分异样,不由感慨道“仙君莫怪小王多言,帝君他长年累月居于瀛洲,独来独往惯了,甚少在修炼之外的事情上费心思,唯独在对您的事情上面,他是尽力做好的。您是他唯一的徒儿,也是他倾注的心血,也应当为他着想一二”

        沐凛不知该说什么。

        “我家几个混小子难得着家,为人父母尚且时常挂念;师徒二人是相依为命的情分,您常年在外不归,帝君牵挂之情应是更甚,仙君若是有空,便多陪陪帝君吧”

        让习惯了陪伴的人重陷孤独,未尝不是一种残忍。

        只是这话怎么听,说的也不像她师父

        师父偶尔念及,也会传书与她,但说到十分牵挂,以师父的淡泊性子怎么可能她就是失踪个千百年,师父也不会着急吧等她回去也不会苛责什么,而是平平淡淡打个招呼,师徒俩又各做各的事了

        但沐凛还是点头应下,提出了告辞。

        令她诧异的是,回到瀛洲也没有见到师父,把溯元宫整个转了一遍,没有师父的踪迹,师父肯定没想到她会回来,也未留下书信。

        外出游历吗

        总不会是出门寻她了吧

        沐凛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凉水入喉清甘,一人倒也自在。

        沐凛放下杯子,四处走一走,瀛洲仙境与她离开时相比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无端冒出许多回忆,令她不怎么适应。

        师父常常在这棵树下抚琴,每当她听到激昂的乐曲,忍不住在一旁练起剑,剑气削落了无数花叶

        这个石桌子上的牙印是阿绯咬的,那时阿绯偷吃了她的丹药,她要把它拖回去挨揍,这货就死死咬着石桌边缘不撒口

        西头的偏殿酒香四溢,是落尘仙君来拜访师父时醉了酒,把自酿的仙酒当了浇花水,撒了一地

        无数美好而又寻常的片段,不经意间烙印在了脑海中,故地重游,回忆重现,人生怎能不感慨当初视为稀松平常,于现在而言反倒是一种奢侈之事。

        沐凛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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