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云中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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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将领有所迟疑。

  紫云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弱女子跑了不成?”

  将领无法,只得答应。

  紫云带着菊若、清霭回到里屋,见春草气喘吁吁地回来。紫云急切地问:“怎么样?”

  “王妃,那……各门都有人把守……出不去啊!”

  紫云闭目沉默了一会儿,让清霭去取两套衣服来,便拉着菊若坐下梳妆。

  “王妃姐姐!”菊若重重地叫了一声。紫云依旧不理。

  待一切收拾停当,紫云拿出手绢,咬破了手指在上面写了个“雲”字,又把手绢从中间撕开。这样就分成了“雨”字和“云”字,紫云分别攥在两个手里。

  外边的士兵已经催促了,清霭、绿蕊、春草她们眼泪汪汪地站着,清霭扑过来抱住紫云说:“王妃,我陪你们一起去!”

  紫云给她擦擦眼泪说:“傻啊,你去做什么?”

  “我去陪着王妃和夫人,我……”

  “不行!”紫云打断她,冲菊若使了个眼色。趁菊若稳住守卫之际,紫云拉着清霭到里面,嘱咐道:“清霭,南清宫,我就交给你了。”

  “王妃?”

  “听着,我这儿有两块绢帕。咱们的几只信鸽怕是都不安全了。你还记得当初紫冰走过的那条暗道吗?想办法出去,到天波府找柴郡主,让她把这两块帕子送出去。一块给王爷,一块送到五台山。切记切记!”

  紫云松了一口,出来对菊若说:“咱们走吧。”

  丫头们在身后叫着:“王妃!夫人!”

  菊若又回头说:“对了,春草,你去让柴郡主把麟儿他们都接走。”

  紫云认可地拍拍菊若的手背:“对,还是跟着姑妈的好!”

  紫云菊若走后,兵士们也渐渐撤出去了。清霭见管家齐平已经被看管起来,忖度着自己是南清宫经年的老人,又是紫冰、紫云的贴身丫鬟,怕是早就在人的监视范围内。她若行动,不但不会成功,还会暴露南清宫的秘密所在。她只得按兵不动。

  直到入夜,清霭才悄悄找到小丫鬟荷香,把油纸包好的绢帕交给她。荷香水性很好,可以从月湖水底游过去。这才得以把紫云的求救信送出去。

  紫云和菊若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天牢里。菊若问:“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紫云苦笑道:“等!”

  菊若怅然若失,叹道:“既来之,则安之吧。谁让我们又不会飞檐走壁?”

  “红豆呢?今天怎么没见她?”提起飞檐走壁,紫云忽然想起平时护卫她们的红豆。

  “不知道。事发突然……”菊若见紫云惆怅,就拔下一个发簪说:“姐姐你看!”

  见紫云不解,菊若笑道:“姐姐,我特地戴上的。这是银的,在饭菜里一试,就知道有没有毒了。”

  “你啊——”紫云苦笑。

  两人开始相依为命地在牢里度日如年。王钦对南清宫下手是为了争权。皇上此次赐予八王临机决断之权,这是极大的信任。除了当年澶渊之战的寇准,便没有臣子再有过如此待遇。王钦作为宰相自然愤愤难平。他只是想借高唤雨之手,让八王后院起火,乱了他前方谈判的阵脚。再寻出八王的错处趁机打压,维护他宰相的权威,便于掌控朝局。

  所以王妃和二夫人不过是他们行使手段的一个工具。王钦料定这两个女人不会有什么作为,关在监牢里也并没有为难她们。

  不审不问,只关着,倒让人没了应对。紫云她们只能干等着。对于送到五台山的那封信,她心里没底。

  只是想起当初宋太后临终时说的:“可惜,紫冰是个姑娘;她,该是一个天生的谋士……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八王道:“紫冰已经不在了。”

  “将来若是有难,还得找她……啊?”

  紫云只当是太后临终思虑过度说的几句胡话。面临事发时,这句话却成了紫云微弱的希望。也或许是多年来形成的,对紫冰心理上的依赖。

  几天后,边关的守将见到了信鸽,就拿给杨延昭:“元帅,信鸽!”杨延昭见是自家的信鸽,忙打开信,一个血红的“雨”字跳入眼帘。信鸽上还附有柴郡主的字条:“四嫂出事,速交四哥。”

  杨延昭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转交给了八王。见八王愁眉不展,杨延昭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怕落入歹人手中泄露消息,才这样行事。”八王指着“雨”字解释道:“六郎,你看:这帕子是撕开的,原本写着的应该是‘雲’。下了雨,天上哪里还有云彩;即使有云,也是乌云密布,哪里还有紫色的祥云?”

  八王捏着帕子,摇头:“祸起萧墙啊!”

  杨延昭见八王只派了云龙一个人回去,有些担心:“就云龙一个人?”

  八王叹口气:“如果我没猜错,另一半帕子应该是送给五台山的。‘雲’字撕掉一半,少的是‘雨’。雨,是水为之;冰,也是水为之。紫云盼的是紫冰。”

  八王长长地愣怔了一会儿,喃喃道:“可是紫冰真的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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