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水犹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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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他明确所指。

  “也就是说,竹梢上沾的是两个人的血。除了国舅,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紫冰有些不安地等着八王的答案。

  八王忧郁道:“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咱们只有再等等……包拯,是个人才。他的眼里不揉沙子。”

  见紫冰闭口不言,八王又道:“你先别急。咱们不是还有个真相在手呢?”

  “你是说……”紫冰反应过来,忙摇头:“不行!不能说!再等等。”

  往后的几天里,街上风传水犹寒的轶事。祺瑞祾瑞等也在街上听到了一些。说开封府在查左臂受伤的人,想以此查出水犹寒其人。

  紫冰听了,坐在栏杆上许久。偶尔风吹过,虽然微微晃动,却像是庭前的竹子,原本长在那里一样。就这样,听风穿竹叶的沙沙声,紫冰似乎是得到了灵感。她站起身一跃而起,挥剑斩断了一截竹竿。拿起来看看粗细,又提剑削尖了。

  荷香从给她拿剑出来,就觉得奇怪,忙问:“姑娘削竹子做什么?我爹会编竹子,让他给你做。”

  “你去给我找点棉布来。”

  “哎——”荷香应声而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吓坏了,大呼:“姑娘,你怎么受伤了?”

  紫冰右手捂着左臂,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衣袖。脚边扔着一截带血的竹枝。

  紫冰忙制止道:“收声!不准跟任何人说!”

  荷香慌张地点着头,忙把紫冰扶进屋里,拿棉布要往伤口上捂:“姑娘,这不成啊。这流这么多血,要不还是让王妃来看看……”

  “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和王妃。”紫冰警告道。她见荷香一脸委屈,又柔和道:“没事儿,你去帮我找点白药。悄悄的。”

  好在荷香嘴严,紫冰刺伤自己的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每每给紫冰换药包扎时,荷香疑惑不解:“姑娘,好好的,你这是何苦啊?”

  紫冰只是笑笑:“没事儿。一点小伤,会派上大用场的。”

  几天后,包拯传唤紫冰到开封府,不再追问当时的过程,直截了当地告知:“本官在现场勘查时发现了一根竹竿。与国舅的尸首两下对照,可以断定就是凶器。”

  “是。”紫冰便把当晚自己怎样用竹子是和国舅搏斗的,怎么刺伤了他,说了一遍。紫冰申辩道:“包大人,事出有因,当时情势紧迫,即使是杀了他,也是正当防卫。”

  包拯道:“我问的并不是你杀没杀他。我问的是在场救援的第二人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南清宫的惟叙。”

  “大雪似乎是帮本官固定了证据。”包拯高深莫测地说,“雪把血给冻住了。推官把竹梢凝成雪块的血采集回来一试,两种血竟然不相容。”

  紫冰站在原地,踟躇良久,似是任命地笑笑:“是我。”

  “来人,验伤——”包拯喝道。

  没成想,待验伤的官员还没走到紫冰跟前。她就瞧准一侧侍卫的腰刀,身体轻巧地一闪,就拔了刀在手。大堂上众人皆是一惊,侍卫们纷纷拔刀以待。

  倒是包拯还稳得住,朗声道:“以你的动机,杀死国舅并不是重罪。若是血刃公堂就罪无可恕了。你可要想清楚。”

  紫冰眉毛一挑,挑衅地说:“我不让看,你们开封府就没有办法定案了吗?”

  “我们自有佐证。只是你何必因小失大?”包拯劝告。

  “开封府的文治领教了。我只是想试试武功如何。”紫冰说着就已经举手出招。

  公堂上的侍卫自然应战。紫冰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般武功高强,只是略胜于侍卫。架不住侍卫人多,也就逐渐力不从心起来。一着不慎,左臂还被一个侍卫的刀给划伤了。

  “住手——”包拯见紫冰的左臂流出血来,忙喝道。

  紫冰早已扔了刀,捂着伤口,单腿跪下道:“领教了。开封府果然了得。我心服口服。听凭发落。”

  验伤官上前检查了伤口。包拯就让紫冰先去包扎。验伤官道:“大人,这姑娘的左臂上确实有伤。看创口是竹子刺的。”

  包拯追问:“能看出什么时候受的伤吗?”

  “回大人,这次的刀伤正好在旧伤上。所以……”验伤官心虚地答道,“所以小的,只能看出伤得不久,具体的就……”

  包拯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知道了。”

  待紫冰包扎好伤口,回到大堂。包拯一拍惊堂木道:“你可认罪!”

  “认罪。”

  “你以何身份认罪?凤凰,还是紫冰?”

  “水犹寒。”紫冰答道。

  “你休得瞒本官!”包拯喝道,“不管是你紫冰,还是凤凰,都不是水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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