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1/2)页

萧青鸾半躺在床上,一边喝药,一边听珠绣打听来的消息。

        “范家那位大嫂发了好大的火,听说骂人的声音,连墙根外面的卖炭人都听得见。可是李家的三舅还是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脸色并不沮丧,甚至还得意洋洋的。”

        珠绣推测道:“范涵远和白鹦姑娘在一块儿,那天的事,几乎都是公开的,两边都抵赖不得。这桩亲事,恐怕就要定下了吧!”

        萧青鸾喝完最后一口汤药,皱着眉头,飞快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糕。

        “范涵远家早就败落,父亡母走,他自己就寄养在堂兄家门下的。因此,范家内宅的一把手就是范大嫂,据说是个脾气暴躁,心比天高的妇人。”

        “□□裸的利益交锋下,李家人就算赢了这一局,把李白鹦顺利嫁给范家,未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

        为了隐瞒腿疼,萧青鸾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对外声称自己吹了夜风头疼感冒。

        实际上,她只是肌肉酸痛,不愿意起来动弹而已。

        萧青鸾翻了个身,让珠绣拿药酒按摩,懒洋洋地把玩着那支已经盛开的石榴花。

        “一离开萧家,马上就定下好姻缘了,看来她果真命中注定和侯府不合……这样也好。”

        “虽说闲话不好听,但范涵远可是个有才华,有雄心的人,前途必定不差。等他再立一些功劳,这些年少风流的闲言碎语就一定会消失了。”

        珠绣轻轻一笑,将用完的药瓶擦拭干净,认真地收到了柜子里存放起来。

        “姑娘还有空操心别人的归宿?二姑娘听到了白鹦姑娘定亲的消息,都要将安隆堂给闹翻了!”

        “怎么说?”

        萧青鸾微微挑眉,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会给萧凤这么大的刺激。

        “她说,连白鹦都能攀上进士出身,七品官职的夫婿,自己定要狠狠压她一头才行。那些没有官职,没有出身就来求娶的,不论背景,统统回绝。”

        珠绣忍俊不禁,压低了声音调侃道:“被她这样一闹,太太头发都要愁白了。京城里的世家子弟,相貌好,年龄合适,还得有才华和功名……更重要的是对得上二姑娘的脾气,这可不是一般难找啊!”

        听到这话,萧青鸾也忍不住微笑。

        以萧凤的身份容貌,其实并不难找夫婿。

        可她的性格并不传统淑女,温柔大度,若是草草步入婚姻,很容易就会酿成悲剧。

        “多拖延两年慢慢寻找,也许是件好事吧。”

        “那姑娘你呢?”

        珠绣朝花瓶努了努嘴,瞥了一眼那支榴花,笑得格外促狭。

        “俗话说的好,花开堪折直须折,再过两年,恐怕这石榴花都要谢了吧?”

        这大胆行为,自然换来了萧青鸾半恼的一巴掌,她忙不迭地拿起绣篮,笑嘻嘻地跑了。

        ……

        最近几日,范涵远过得十分憋屈。

        身边那些同僚上司,除了公务外没事就爱摆上一壶茶,一盘点心谈天说地,议论京城中的八卦传闻。

        他跟李白鹦的事儿,没多久就传的人尽皆知了。甚至有的好事者被撞见了也不慌,干脆笑呵呵地一拱手,夸他风流倜傥,不拘于俗,和表妹暗通款曲是历代书生常事等等。

        看起来,他是注定娶不到萧青鸾了!

        想到那天萧青鸾如此无情,种种行为,好像都是故意把自己推给李白鹦。

        范涵远再也按捺不住,对那张美丽的面容产生了一丝怨愤。

        得让她知道,错过了自己这样担任重职的人,是一个多大的错误!

        “小范大人,有您的书信。”

        一名小吏快步小跑来,拉着范涵远,压低声音,“是齐王府送来的急信,您最好快点看!”

        范涵远一眼认出,这名小吏曾在王府外院当差,是最近才来市舶司的。

        “哦,二殿下有事吩咐?”

        拿到那张薄信,他忙找了一处无人角落细读。半晌后,范涵远眼神发光,立刻撕掉信件,带上一群下属离开了衙门。

        二皇子的信件上,只提到了一件事。

        三天前,萧家的宝辉楼有三船珠宝货物经水路进入京城,统共价值二万八千余两,正在不远处的码头等待清点收税。

        看到这个消息,范涵远立刻察觉到了其中意味,亲自跑去码头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那三船货品包含了不少南洋珍珠、香料、奇货。价值远远超过了五万白银,而不是他们主动报上来的二万八千两。

        按照“十税一”的市舶税款,隐瞒货品价值,萧家一下就逃掉了数千两白银的税款!

        范涵远兴奋至极,收拾文书,立刻找到了萧启兴师问罪。

        萧启见了他就叹气,一言难尽地摇头。

        “范贤侄,你说你……最近风言风语这么多,你和白鹦的事都没定,还怎么有脸上萧家的门?”

        “萧侯爷,我冒昧打扰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一片公心!”

        范涵远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端起茶杯,吹散水面上的茶叶。

        “收取税费充实国库,乃是市舶司职责所在。萧家宝辉楼的商队有问题,我是不得不来侯府打扰啊。”

        萧启顿时讶异。

        他如此淡定,莫非真是自家生意出了差错了?

        “你详细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范涵远一张好皮相,给萧启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年纪轻轻就进入市舶司任职,据说还很受二皇子的赏识,言辞举动也有礼有节。萧启接过他递来的文书,内心深处,不免生出几分自我怀疑起来。

        和白鹦之间不清不楚,也许是李家更加上赶着要牵扯他。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范涵远本人还是挺君子的?

        范涵远侃侃而谈,将准备好的话术重复一遍。

        他早就知道,在萧家,萧启的脾性是最谨慎的,比钟氏和萧衡都要稳重许多。加上他本就不懂庶务,最容易被自己的话语唬住。

        因此,在解释原委的过程中,范涵远还强调拖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