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安王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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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却不想底下之人竟欺上瞒下,借着臣的名义抢占良田,驱赶百姓,,臣虽不知情,却也管束不力,造成如此恶果,臣自知罪行深重,无颜请求陛下宽恕,但臣死不足惜,只是苦了一干黎县百姓,恳请陛下允许臣在此之前尽些绵薄之力。”

        这一番认罪之语本以为会让女帝的怒气稍微平息一些,却不想坐上之人听完之后,却是冷冷一哼:“好一个不知情,那黎县本属京畿辖地,南山之下的几百亩田地乃是成帝初年开荒授予百姓的口分田,口分田不准私自买卖,身为皇家子嗣,王叔可敢说对于这条律令一无所知?”

        “这……”安王被秦昭这一针见血之言说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口分田不准许买卖,安王如何不知。

        大烨建国初始,《大烨田律》就明确记载了:“烨之始时,授人以口分、世业田,而业田,身死则承户者便授之,口分,则收入官,更以给人。”

        这条律法明确规定授予百姓的口分田不得买卖,即使授田者死后也是收归官府,再由官府分配授予其他百姓。

        同时为了限制土地兼并的现象,大烨律对于口分田的买卖惩罚制度有着明确的规定,除了特殊情况,刑法明文规定:卖出口分田一亩笞刑十下,二十亩加一等,罪责最高执杖刑一百,其刑罚不可谓不重。

        安王自是知道,但由于这些年来,各地豪强世族兼并土地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京畿附近更是不例外。对于京城官员强占土地的行为,只要不捅到明面上来,先帝和当今女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

        安王虽然素来耽于享乐,却十分能拿捏这两位帝王的底线,他虽然占了南山的土地建别庄,却是事先派人去将土地以一亩地八两银子的价钱买了下来,若非如此,那些黎县百姓也不会欢欢喜喜什么也不问便签了那卖地的契约。

        却不想安王府底下的人从中每亩抽了三两,最终到手的钱虽然少了几十两,按理说也是够寻常人家五六年度日的,却不曾想今年关中大旱,京中粮食的物价较往常的高了五倍之多,更何况夏秋两季的苛捐杂税本就繁重,这些没了田地却因为非法买卖土地不仅要交本身的赋税,还为了免除买卖土地的刑罚交了高额的罚税。

        到后来更不知怎么传出安王府上,下人从中抽调三两银子的事情,那些原本因为因没有了土地而慌乱后悔的黎县百姓此时爆发了愤怒,开始暴力抵制安王建别苑。

        那底下的人哪里敢让安王知道他们贪墨银子的事情,只得向安王谎报:这些百姓是不满足安王给的价格故意闹事,安王气愤与这些人的贪得无厌,故而派人驱赶,而心上任的黎县县令见此趋炎附势,更是将这一群百姓驱逐境内,这才使一干百姓无家可归,流落京城变成了流民。

        这些都是秦昭这几日派人查到消息,然而此时被蒙在鼓里的安王哪里知道其中种种情由,被秦昭一番犀利的言语问得顿时吓破了胆子,哪还敢多做解释,忙叩首请罪。

        秦昭冷眼看着底下不知是恐惧还是后悔,哭得鼻涕眼泪一大堆的安王,许久才开口道:“行了,起身吧。”

        听到女帝冰冷的声音,安王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眼上座女帝的脸色,见秦昭虽然沉着脸色,眼底寒意到是退了不少,安王叩谢后,这才战战兢兢起身。

        那安王低着头缩着身子,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秦昭看了好一会,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进来她不过是严词厉色了几句,这人便被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全招了,这胆小怕事的性子倒不像是装的,只不过那贪心不足倒也是真的,否者怎敢知法犯法,将那在册的几百亩口分田占为己有。

        秦昭收回目光,将桌子上摊开的折子拿起,单手使力,那折子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安王脚下:“王叔看看吧。”

        安王心惊胆战地捡起地上的折子,等摊开全部看完,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这些折子正是朝臣参奏安王的折本,因此事在京中影响甚大,再加上秦昭先前对长公主毫不留情的处置,朝臣们还哪里敢去猜测迎合秦昭的心思,一个个公正的很。

        这折子上对安王的处分不是降俸削爵位,就是按律杖刑一百,其中最狠的就是主谏的严正: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不严惩安王,怕是宗亲子弟纷纷效仿,以后世家豪族兼并土地更是猖獗,说的安王俨然就是朝政毒瘤,这分明是要借安王只之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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