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高手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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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萨仁、查布与已死的那木在他跟前行事都十分小心,生怕触怒于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有神狼敖登受温录高看一眼,才能行事洒脱,飘然来去,不受安图所限。

        晋磊听温录此言一出,霍地转头,盯住温录看了半晌,缓缓道,“温先生果然不同凡夫俗子,好,有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即使败了,晋磊也是心服口服。”

        一侧的安图心里恼恨异常,却无法将这种憋屈与怒火发泄在温录身上,只能向晋磊大喝,“现在是否就打”

        晋磊持刀在手,转过身来,刀尖向上一立,脸上蓦地换上一层庄严的神色,仿佛换了一个人,再不是刚才那个意气纵横的晋磊,而一尊以刀为身的刀神。

        刀即我,我即刀,晋磊瞬间入定,人刀合一。虽然第一次真正地持弯刀对敌,可晋磊显现的气势却更像一位刀中圣手。

        人未发动,气势先至,汹涌的刀气向安图扑面袭来,甚至发出烈烈之风。尤其刀气中所蕴含的那种强大无匹的信心和杀意,一波接着一波的侵袭着安图的心神,让他定不下心来催发自己的气势与之相抗。

        安图神智骤然一乱,虽强自稳定下来,可士气已经为其夺,自身刀气只发出一半便被反逼回来,只能苦苦支撑保持不退而已。而体刚刚压下的伤势重又跃跃欲起,有强力反弹之势。

        反观晋磊,哪里像个重伤之人意定神坚,刀势凌厉无匹,内气源源不绝,状态尤胜从前。

        看到这里,安图又是没来由的心下一阵大怒,“看来温录刚才对晋磊肯定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这样,凭温录的绝世武功,这一拳便会将晋磊立毙当场,哪里还能将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越想越怒,恨不得现在就去质问温录为何手下留情。

        高手对敌,哪容得安图如此分心,晋磊觉察安图心神不稳,有机可趁,立即加速催逼刀气,向安图遥遥重压而下。气浪咆哮而至,满含杀意,令安图胆颤心惊,更加不支。

        温录虽然不知安图在想什么,但看到这种情形,心下也黯然叹了一声,“安图败了。”

        高山人最守信用,言出必践,只要答应了的事情,哪怕顶着刀子也要去完成。如果安图一败,温录所有的心血、狼族未竞的霸业全都要付之东流了。

        一时间,心灰意懒,竟然有些提不起精神再看下去。

        这边,场中局势已经呈现一面倒。晋磊刀势一盛再盛,蓦地,满空精光耀眼,光华闪烁,晋磊劈出了第一刀。

        刀光一闪,映着火把炸开漫天流星,每一颗流星都有其独特的消逝角度,沿一条自己的路线飞纵疾行。像是有千百颗流星满空交错,偏偏每一颗都看得那样清楚,每一条蜿蜒的曲线都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像是夜空绝美的焰火徐徐绽放。

        只是,美得那样寂寞,又让人心伤。因为,它不是焰火,而是刀光。

        可怕的刀光

        噬血的刀光

        晋磊心思空明,人刀一体,无极气凝运刀上,道心清明至极,甚至这在劈出这一刀的同时,灵觉大增,连十丈之外风吹叶动都清晰可闻。

        劈出这一刀的同时,他眼前奇景再现――他就站在天峡之中那道玄牝至门的门前,手中的刀,不再是刀,而是一把开锁的钥匙。

        这一刀也不再是对谁进行攻击,却像是缓缓地伸出去打开玄牝至门上那道若有若无的古锁。

        门,轻轻打开,一团云气与一道火光纠缠不休,矛盾丛生却又和谐相处,分不清它们是相互依存着还是相互争斗。

        也许,它们会永远这样相处下去,相依却又相斥,相斥却又相依。晋磊身处其外,心下古井无波,坐看这一对相辅相成的矛盾,直至千年静寂。

        一行行金字闪烁其间,捉摸不定,予人以暗示。“天地,以其不自生而长生,道者,外其身而身存。

        以火灼心、以水浸心,心内存气,心外无物,以万物为刍狗,视众生为草芥,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一切皆流,无物常住,唯有玄牝,虚空永存”

        晋磊唇含轻笑,全身上下忽然让人不能置信地泛起金色光辉,因为他在这一刀间看见了道的极致――心处纠结外,身在天地间我既是我,我不是我

        “天人合一,天人合一”一向岳峙渊沉的温录忽然失态,脸上现出激动莫名的色彩,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这一句话。只是,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呢

        安图眼中惊骇毕现,有生以来,他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一刀,明明知道这一刀就是晋磊劈出的,可他确确实实地感觉不到这一刀从何而来;明明知道这一刀目标就是自己,可他至今还在怀疑这一刀要向何而去。这不像是以自己为目标的一刀,倒像是劈向虚空,劈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向来以勇武自居的安图忽然害怕了,生出了逃命的感觉,什么宏图大志远不如生命重要,他想逃了。

        前进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探索未知的世界,后退的理由却有无数个,以逃命最重要,多少人,只是为了一条命而后退,并

        且可以堂而皇之地找出诸如东山再起的理由来搪塞,可是,这一退,他们便永远也找不出哪怕是半个前进的理由了。

        因为他们害怕了。而这颗满含害怕的黑种子在第一次害怕来临时便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会逐渐长成一株参天大树,遮天敝日,将心里原本明朗的天空拦成一段段斑驳的光影,也将信心与勇气截成无数段枯死的朽木。

        这一刀,由外至内,迫体涤心,彻底将安图击垮了,甚至在一瞬间将他由一个英勇盖世的狼族族长变成一个可耻的懦夫。

        安图胆寒之下,发一声喊,转身便逃,逃得狼狈至极,甚至让周围的狼族战士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便是曾经那个他们奉为偶像的族长吗

        因这一逃,有些狼族战士低下头去,羞愧满面,这样临阵脱逃的族长是他们的耻辱,看着族长如此贪生怕死的逃命,他们恨不得将身子缩成个蚂蚁般大,钻进最近的地缝儿中去。

        安图这一逃,将如痴如醉的晋磊从似梦似幻的奇境中拉了回来,眼前现实让他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英雄盖世”的安图竟然不战而逃。

        刀势蓄满,已经控制了所有的角度,本来他只需要将弯刀轻轻向前一送就可以安图斩为两截,可是,心中忽然不忍,弯刀一顿,忽然大喝一声,“也罢,便饶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一命。”随着喝声,一刀向地下青石铺就的甬路劈去。

        一声霹雳响起,庞大无匹的刀气凝成一线,沿着安图逃走的方向尾追而去,似在立威。

        刀气聚,积雪飞,风声烈,青石碎。

        耳中咔咔声响不绝于缕,安图耳闻异响,连逃边望,却见远远地,雪亮的刀气像长了眼睛一样紧跟在后面,不陈不徐,不疾不缓,就似是一场讽刺意味极强的恶作剧。

        安图哪顾得上思考这些,再一转头,拼命跑进人群中去,力尽仆倒,浑身汗水淋漓,眼中神色呆滞,定定地望着远处手持弯刀的晋磊。刀尖指向,依然是他这位不战而逃的狼族族长。

        响声终于停歇,定晴看去,场中每个人都是倒吸口凉气,那条坚逾精钢的青石甬路如遭雷噬,竟然被晋磊催发的刀气劈开了一条宽近两尺,长达四丈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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