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你为什么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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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天地间拉开的帘幕越来越厚,黄油布伞被砸的噼啪作响,伞下的人一袭暗红绲边的银白团福衫,皂色云纹长靴缓缓地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将衣摆浸湿耷拉在小腿上,任凭风怎么撩拨,也再翻飞不起来。一如它的主人,垂首拱肩,再无昔时老小孩的神采。

        青衫公子立在廊下,弯腰恭送,待老人缓缓走出庭院,他方才起身,望着那一帘厚厚的雨幕出了半晌的神,才转身回屋。却见檐下转角处,立着一僧一道,正是余道子和三味大师。

        寒铁衣将二人请入房中,紧闭门窗,围桌而坐。

        余道子先道:“寒阁主,当初我们说定的,只让凤白梅知道旧事真相,可不该闹得这么大。”他通身的气质摆在那里,哪怕这话平平淡淡地说出来,亦有千钧之力。

        寒二公子却也冷了脸色,半是讥笑地道:“在此之前,可否请两位老前辈解释一下,今日为何去往万壑峰下?”

        鹤发童颜的灰衣道长便没了话。

        寒铁衣冷笑着替他应道:“若我所料没错,两位应该是接到血衣门的消息,要你们将拭剑峰上的人都引开,好给他们制造杀小白的机会!你们以为,小白死了,朝廷必全力缉拿血衣门余孽,届时他们便无瑕顾及各位了。”

        沉默片刻,余道子方说:“当初答应寒阁主,便是不愿我武当声誉受损。更何况,这是凤白梅和血衣门之间的事,我等不插手,亦是本分。”

        “好一个本分。”寒铁衣讥讽看向三味大师:“三味大师亦做此想吗?”

        三味大师阖着眼,快速地拨弄着手里的念珠,眉间一皱起一个深深的‘三’字。听问,才慢慢地张开眼,念了一声长长的佛。

        寒铁衣气极反乐:“既如此,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两位老前辈请吧。”

        那二人却并不起身。

        余道子语重心长地道:“寒阁主,是人都有一颗私心,望你谅解。我等行此事,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寒铁衣只是冷笑,并不答余道子的话。

        摒弃七情六欲,方为世外之人。堂堂武当掌教都说出‘私心’二字来了,他又有何可说?

        余道子却未放弃,叹了一声,道:“我武当立教数百年,一旦血衣门将那本册子公诸于众,根基全毁。换个立场,当年隆庆皇帝不敢公开真相,不也是怕失去民心吗?”

        “你这牛鼻子老道,也忒嘴碎了些。”三味大师徐徐说道:“我二人此番前来,只问寒阁主一声,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怎么处置?”寒铁衣被他问的没了脾气:“若你们接到血衣门消息时,知会本阁一声,能造成如今的局面吗?”

        三味大师道:“实在时间紧迫,加上寒阁主又在万壑峰上,我等来不及通知你。”

        “倒成我的错了?”寒铁衣觉得,再同这二人理论下去,老祖宗传下来的尊老爱幼的美德他也没法顾了:“血衣门的人藏身葬剑山庄,连面都不敢露,就算那本册子上的名单透露出来,也只能归于流言蜚语,无法做真。如今你们这一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们当镇魂主帅是傻子,还是当整个武林的人都是憨的?小白本已打算待开炉大会结束之后,才着手追查血衣门的事,如今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刺杀,还要她忍气吞声吗?便是我天机阁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长长的一席话说下来,面色凝重,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已征调江南兵马司人马来,事情发展到此,无人可阻,只能任由真相揭开。”

        余道子凉幽幽地道:“若当事人死了,事情就可结束。”

        “您倒是敢!”寒铁衣死死盯着余道子,咬牙道:“凤白梅若有闪失,莫说你武当教的声誉,届时你武当山还在不在,都要两说。”

        余道子与天机阁主打得交道也不少,听他这话是动了杀机,不由一愣,喃喃道:“莫非,朝廷要因为一个凤白梅,和整个武林为敌不成?”

        寒铁衣漠然道:“我大夏外御强敌,内安民生,之所以放任武林各派的存在,是不愿同室操戈。江湖是自有规矩,但别忘了你们仍是大夏子民,一切威胁到江山稳固的人和事,朝廷绝不姑息。”

        他这两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倒叫余道子和三味大师十分震撼。

        如此发了一番狠,寒铁衣又将浑身劲道卸去,抬手靠在桌上,仍做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两位老前辈也知我这份差事不好当,在朝天子耳提面命,在野都欺我四肢不勤,左右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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