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凤白梅见真金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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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城被哀江东西隔出内城与外城,内城通江南,为达官富绅、官衙集中之地,与江南鳞次栉比的青瓦低檐不同,这里的建筑独立成楼,一楼高过一楼,楼与楼之间甚至架起了空中走廊,比洛阳城还要壮观。

        而外城因居住的都是平头百姓,便人口密集,便仿造洛阳坊市的格局,列为左右两坊。

        城中四角设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营,各营精兵两千。外城到哀江之间设有民营,在册的民兵约有两万,错日到营训练。

        哀江正中设有大将行辕,方便管制四营,哀江东西两头都设有码头,方便货物运输,而唯一的集市设在城中靠东。除了亥卯不可外出的宵禁外,城中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百步一望楼。

        凤白梅每每从珠城路过,心里都会稍稍松一口气,有珠城这座要塞在,哪怕有一日落魂关破了,列罗军要想打下珠城,也得花上半个月,足够朝廷支援的兵马赶到。但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又会想起双亲尸首高悬城门外、珠城府尹开城迎敌的情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见金寿这个人,所以当柳如海领着她直入知府衙门,看到大腹便便坐在案后的珠城知府时,她大脑里一片空白。

        十三年前,珠城府尹不战而城门打开,放任列罗兵马直入江南。他是护住了珠城数万百姓的命,可江南三年战火,多少儿郎捐躯赴国难,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珠城百姓的命是命,那些死在列罗刀剑下的人,他们又活该牺牲吗?

        这十三年来,每每午夜梦回,这位得到皇帝赏赐天子剑的府尹大人,是否看到那江南水乡被狼烟蔽日,听到遍野哀鸿冤魂啸哭?

        在凤白梅看来,是没有的。

        年过半百的珠城府尹肥头大耳,圆眼浓眉,塌鼻厚唇,皮肤却白净光滑。身材肥胖,几乎要将一袭绯色官袍撑裂。足以证明他这十三年活的有多怡然自得!

        他靠在椅背上,将逆光而站的凤白梅上下打量一番,慈眉善目地笑问:“本官是该称你为凤将军,还是称凤小姐?”

        凤白梅仍旧着那一袭红衣,双手负后,漠然地看着金寿:“我该说大人贪生怕死,还是说大人为国为民?”

        金寿闻言怔楞片刻,旋即哈哈大笑出声,转眼看向立在旁边的柳如海,说:“老海,你说的果然没错,这凤家娃娃当真很有些意思。”

        凤白梅心头一动,疑惑的目光在金寿与柳如海之间来回扫视。

        十三年前柳如海在敌军营帐中见到金寿,三年前潜伏珠城刺杀他,虽未成功,但其女金明珠自杀,两个人之间是国仇家恨,听金寿的话,却好似多年好友。

        柳如海没有理会她询问的目光,只问:“人呢?”

        “大夫说牢里湿气重,一旬也撑不过去,我把他挪到府上去了。”金寿艰难地站起身来:“当年你把他折磨的够呛,就算是仔细将养,也熬不过半年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他们。”

        金府就在衙署对街,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楼宇最低是两层,最高达到了五层之数。金寿头前领路,每走两步便停下来喘口气,捏着汗巾擦拭额头的汗水,给人一种随时会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

        他将二人领到入门左侧一个客房,在那里,凤白梅见到一个与金寿形成极大反差的人。

        凤白梅见过最消瘦的人当属小何大人,但何远是骨架子小。那个人身长八尺,骨骼比寻常男子还要大些,可浑身上下就剩下一张皮紧紧包着骨头,好像一把干涸的木柴。一头灰白的短发像是被狗啃过一样参差不齐,刚好到眉毛处,露出漆黑的两个眼洞——他没有眼!

        房间布置的很精致,红木家具,绿玉茶杯,窗下的净瓶里插着一支盛开的荷花,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将荷花的影子拉长投射到地上,意境清幽……前提是要忽略那把瘫在主位上的‘干柴’。

        凤白梅盯着那把‘干柴’看了许久,目光定在他漆黑的眼洞上:“他是谁?”

        金寿已经到里间圆桌旁坐下灌凉茶,隔着屏风回答说:“三年前他是珠城府尹,三年后换成了我。”

        凤白梅一下子明白过来,惊诧的视线闪电般落在柳如海的身上。

        柳如海在‘干柴’对面的位置坐下,侧身打量着他,无悲无喜,好像真的只是在看一把没有生命的干柴。良久,他缓缓地开口:“凤白梅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凤白梅三个字,好像滋润万物的春雨,裁剪绿色的春风,令那把‘干柴’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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