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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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举着喇叭,哑着嗓子喊道:“《迎春》最后一场,action!”

        ……

        周末,陈青柏一出房间,就听见客厅电视放的新闻播报,一个熟悉的城市名字传到他耳边。

        “近日,xx缉毒队伍在x城捣毁一处涉毒窝点,共缴获毒品xx克……此前,一位缉毒警察的女儿惨遭毒枭报复,手段残忍……其妻不久后也因病离世……”

        陈青柏偏头看去,新闻的画面变成了一处房间内景,昏暗的房间物品摆放凌乱,窗玻璃陈旧,几不透光,镜头扫过,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全家福,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糖盒,灯光扫过,映射出彩色的光来。

        陈青柏瞳孔骤缩,正想仔细看一眼那个糖盒,新闻画面就停在了被打码的全家福上。

        新闻仍在播报。

        照片中,高大的男人是缉毒警察,纤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们的女儿正是花骨朵般的年纪。

        这张照片从拍下,就不曾见过日光,如今这位警察一家无人生还,妻子病死在医院,女儿被毒枭报复,残忍杀害。

        陈青柏浑身一寒,想起当初在小城遭遇的离奇古怪的事情,包括自己莫名受伤的两次。

        原来自己已经游走在生死边缘。

        他盯着电视上照片中小女孩的身影,只觉得浑身暖意瞬间退去。

        他脚下跌跌撞撞,冲回房间在手机上找出刚才的新闻,反复切换、放大,终于看清了那个糖盒。

        盒盖上的一处划痕格外眼熟,时隔几个月他甚至能够清晰回想起那个划痕的来历。

        他第二次见到迎春时,同她多聊了几句,看她见他手里的糖盒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便从糖盒中取了一颗出来,递给迎春。

        迎春眼中惊奇又陌生的神采迸射出来,这是她从未尝过的滋味。

        他将糖盒放到迎春手上,却她甩开,迎春一下子跑了,不见人影。

        糖盒砸到桌角,摔落在地上,盖子被摔开,里头的糖掉出几粒,沾了泥。

        他颤着手,拨通佟望的电话。

        “佟望姐,”自打记事后,他还是第一次喊佟望一声姐,“我在小城第二次摔伤……是因为迎春吗?”

        那头沉默半晌,陈青柏想要催促,嗓子里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许久,那头传来一声轻叹,佟望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到耳边:“陈青柏,别问了,忘了吧。”

        呜咽声从陈青柏的喉咙深处挣扎着爬出来,却被电话挂断后的嘟声尽数打回。

        没有人想要听他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的宣泄,如打落牙齿混血吞回肚子里一般,呜咽声渐消,等到陈青柏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布满潮意。

        ……

        冬去春来,陈青柏报名参加了一个登山植树的活动,天还没亮,队伍就从山脚下出发了。

        山并不高,他背上扛着一颗尚在生长期的小树,一路攀上了城郊矮山的山脊。

        佟望周末无事,被陈青柏拖着来参加活动。

        天气预报预告今日晴,她戴了顶小巧的遮阳帽,挎了个水壶,一身轻松。攀上山顶的时候,微风吹来,额间汗珠也随风而散。

        栽好了树,天色亮了许多,但从这里看去太阳尚未出来。

        他小心扯开裹着小树枝叶的薄膜。小树枝条舒展,不少花苞挂在枝头。

        “日出!快看日出!”

        太阳带着朝光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所有人转头看去。

        初升的日光落在陈青柏身上,他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糖盒,打开盒盖,拿出一颗糖。

        环形的糖挂在树枝上,将嫩枝压得微弯。

        小城终年阴雨,偶有阳光,却并不能感到多少暖意。或许小城仅剩的生机本就留不住阳光和温暖。

        他站在树旁,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陈青柏前些日子才知道那个女孩的本名叫小草。

        他栽下一棵迎春花,将糖圈挂在枝头。太阳渐渐升起,光映着糖圈,迎春花见到了第一抹初升的太阳。

        佟望立在一旁,同样望着光亮的来处。

        她还记得她第二次见迎春,是她独自出旅馆去餐馆的时候。

        她坐在桌旁等早餐,正好看到迎春从小门后走出来,双手冻得通红,当迎春路过她时,她十分自然地将手边没碰过的纸杯递了过去。

        不知是否热水太烫,她到现在也记得迎春僵硬的手指在触碰到纸杯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迎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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