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星星掉进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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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伤心到中午饭都没吃,  闷头睡到下午。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很暗。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脑子里懵懵糟糟的,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快天黑了还是她睡了一天已经快天亮了,抬起手摸了把枕头,她记得她是哭着睡着的,  但是神奇的枕头都没湿。

        脸也干爽。

        神了。

        翻了个身,  想看看窗外到底是什么时候了,结果一翻身视线就被床头一个巨大的金色奖杯挡住了,她愣了下,  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爬起来拖过来看了眼,姜鹤想起来这奖杯今天早上在电视上她见过,就那个,箭术竞标赛的奖杯。

        ……怎么在这里呀?

        她眨眨眼,这时候,厕所的抽水马桶响了,紧接着有水龙头响起来的声音,没等她摆好表情,  厕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顾西决走出来,目光平淡地看了眼趴在床边扒着奖杯的小姑娘,停顿了下,  问:“醒了?”

        姜鹤脸上的迟钝还没收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问“你怎么在这”还是先问“这奖杯怎么在这”。

        她干脆把奖杯放回了原位,盘腿面无表情地盯着顾西决。

        她没说话,只是葱白的指尖指了指那个冠军奖杯,  面无表情地问:“买来的吗?”

        她的表情有点凶,顾西决都搞不明白事到如今为什么她才是理直气壮凶巴巴的那一个,低眼看了她片刻,气到了胸口忽然散作一团,化作无奈。

        他嗤笑了一声。

        揉揉眉心,被荒谬到发笑。

        “生日礼物,”他怕说长了句子她听不懂,尽量言简意赅地拆分了一句完整的话,“答应过你的。”

        姜鹤没有严重到完全听不懂别人说话,听到了“生日礼物”这四个字的关键词,懂了……挑了挑眉,她反应过来,所以顾西决最后还是拿到了冠军?

        怎么会?

        她亲眼看见最后那支箭掉在他脚下,然后才哭着气炸地关掉电视机。

        她满脸狐疑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后者扫了一眼她的脸,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今天下午他参加完颁奖典礼,就带着奖杯来医院了,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结果到了医院就看见她蒙在被窝里睡觉,他掀起一边被角,发现她眼睛红红肿肿的,眼角还带着眼泪,头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脸上,有汗也有眼泪的功劳。

        他给她擦了脸,又把她从被窝里掏出来让她好好睡,并且十分困惑她又遇见了什么事能哭得这么伤心。

        现在他好像有点猜到了。

        他走过来,拖过病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问:“上午看我比赛了?”

        “?”

        姜鹤还是一脸冷漠加狐疑地盯着他,甚至在他说话时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

        顾西决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她打字。

        —西行:问你上午是不是看我比赛直播了?

        姜鹤拿起手机,犹豫了下,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顾西决就当她默认了,继续打字。

        —西行:哭也是因为这个?

        姜鹤放下了手机,无声地表达了抗拒这个话题,意思是你再问咱们就不用对话了,反正现在我眼一闭谁也别想跟我好好沟通,有本事用两根手指头把我的眼睛强行撑开。

        顾西决确实拿她没办法,只好给她耐心的解释。

        —西行:是不是看见我最后一箭掉箭就直接气得关电视了?像是你会干出来的事,你对这种自认为已经输了的事,就有扭头就跑绝不面对的坏习惯。

        “……”

        姜鹤觉得他是在指桑骂槐地说别的话题,而且是有点危险的话题——但是没关系,她假装没看懂他想说什么。

        反正现在她是病人。

        —西行:你应该不知道,比赛中有一道三米线,那道线是判定是否为有效箭的标准。

        —西行:比如如果箭未射中箭靶,却过了三米线,这种情况才记脱靶掉箭;但是如果箭矢掉在三米线内,甚至是有一部分掉在三米线内,裁判员就会判当前箭的状态为:未射出。

        —西行:所以那不是脱靶,你要是晚关电视三十秒,就可以看见裁判举手示意我重来。

        “……”

        你骗鬼。

        那奥运会射击项目那些最后一环脱靶痛失金牌的大佬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这种狗血的事也在自己身边上演了呢!

        你就是在骗鬼。

        姜鹤拿起手机想要强行反驳他放屁,那人家奥运会运动员……

        刚打出第一个“那”字,她又猛然醒悟:哦,那时候她看的是气枪比赛(……)。

        子弹哪来的掉箭的说法,除非那人枪口对着自己脚底下扣的扳机。

        姜鹤尴尬到整个人失去了表情,她放下手机木然地看着顾西决,安静到呼吸都没了声音。

        她用自己的眼睛在质问他:这不能说明你到最后一箭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她看见顾西决冲她无奈地笑了下。

        好像是有要认输的意思。

        虽然她完全不懂她怎么突然就又气势占据上风了。

        她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西行:当然,掉箭也不是偶然的。

        —西行:我从来没想过以后要当职业运动员,这点跟你没关系,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在你给我画那些奥运会相关大饼的时候。

        —西行:之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先练着体育,准备过了高中上了大学再考虑这些事情……后来你就病了,我问了姜院长,如果我学医以后是不是能更好的照顾你,他可能有点猜到我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

        —西行: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有了答案。

        姜鹤皱眉望向他。

        顾西决抬起手,在她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将她的发挽至耳后。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警惕地往后坐了坐。

        他什么也没说,就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接着继续上一个话题,说:“就知道你会是这种表情。”

        他嗓音低哑。

        —西行:今天在赛场上的时候,考虑了关于以后这个问题。其实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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