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夜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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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锦今儿受了惊吓,回到栖梧宫时人也蔫蔫的,陶陶是早就得了信,说是他们主子在慈寿宫惹怒了皇太后,这会子非要了扒嫡公主的皮不可。

        暖锦刚被带走的时候,太子殿下就去坤锦宫寻了皇后,可到了这会也没个消息,她自己慌得没个边界又想不出辙子,只能回到栖梧宫干着急,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擦黑,总算将暖锦盼了回来。

        陶陶再也顾不得规矩,一把拉住公主的手腕子,翻过来调过去的瞧:“奴婢瞧瞧,前面传来消息说是皇太后对您动了大刑,伤哪了疼不疼奴婢给您找太医来吧”

        暖锦本就心烦意乱,陶陶偏又要在她耳边聒噪不停,刚想呵斥两句,瞥见陶陶急红了的眼睛,那些话头子在嗓子里打了个转儿,又咽了下去。

        “你主子我福大命大,阎王殿里转一圈照旧回来喝酒吃肉,你别跟着瞎担心,没有的事,也甭叫太医,本宫好着呢,没得叫有心人听见,以为我对皇祖母不满呢。”暖锦也没去理会陶陶疑惑的眼神,顺势摆了摆手“不过折腾一天还真有些乏了,早早歇着吧。”

        陶陶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暖锦踱进屋内:“好主子,奴婢灶台上给您温着一盏燕窝呢,您吃了再睡折腾这么久什么都没吃,没得再把身子弄坏了,也算给您压压惊”

        暖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懒懒的将暖春东珠绣鞋一蹬,窝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当楼玄宁气急败坏的闯进栖梧宫时,看见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娇丽的美人斜卧在美人榻上,暖烛的辉芒映在她的脸颊上,平白填了几分婉约,瞧着美的令人心惊。

        美人正慵懒的舀着杯盏里的燕窝,看得楼玄宁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心情不错”

        他的突然出现,立时惊了暖锦,虽然是亲哥哥但毕竟也是个男子,就这么胡乱的三更半夜闯了进来,多少有些于礼不合,暖锦微微蹙了眉头:“什么时辰了,进来怎么不让小太监先来说一声你来做什么这会子才想起我来好歹是没什么大碍的,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会子怕是头七的纸钱都已经烧完了。”

        楼玄宁冷哼了一声,委身坐进圈椅里:“瞧你还有心情顶嘴,想来也是没什么大碍。你这心安理得的用着燕窝,想没想着有的人受了你的带累,这会子正挨罚呢”

        暖锦美目一抬,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谁岑润哥哥”

        楼玄宁见暖锦的小脸一白,原本的怒气倒是降下来不少,看来她真是不晓得。

        他这个妹子真是一时三刻都不能消停,陶陶将事情的原委同他道来时,简直惊得自己心胆欲裂。

        他原先以为暖锦喜欢容太傅不过就是她的一时兴起,课上看着欢喜,课下也就忘了,毕竟差着辈份,即便嘴上念叨几句,万不会放在心思上。

        可没成想,这丫头做事没个兜边,竟然惊动了皇太后。他当时急得没法子,只能去找母后想辙,哪知他那位心性淡漠的娘亲知晓后依旧不紧不慢,淡淡的应了一声“哦”便再没了反应。

        他心里一方面担心暖锦,一方面又怕此事会伤害到母后,想求母后去救暖锦的话,就卷在舌尖上,却没法子说出口。

        最后还是他母后体人意,瞧见了自己的难处,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放心,你妹子死不了。”

        楼玄宁听得脑仁疼,这是什么回答死不了就不管了吗怎奈皇后再也不肯松口,全完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

        他越是心急越就没法子,刚回到了东宫,又听说此事父皇已经知晓,并且乾德宫里闹得也欢快,连带着岑润都挨了板子,这会子还跟乾德宫前跪着呢。

        他心里隐约知晓那些个流言蜚语,这事意不在暖锦喜欢谁,有心之人是想将当年的旧事重提,意在皇后。

        暖锦单纯又没心机,整件事情都被人当了靶子,做哥子的操心,却又不能同她说的太多:“你怎么这么胡闹,你那些个心思平日里同我说说也就罢了,怎会这么口无遮拦你是嫡公主,轻易挨不得板子,皇祖母和父皇舍不得罚你,可是岑润呢好心好意的去为你解围,结果惹得父皇不悦,挨了三十个板子不说,这会还跪在乾德宫前呢。”

        “挨板子”暖锦心尖一颤,只觉从头寒到了脚,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带累岑润“父皇罚他做什么这事同他有什么干系”

        “听我身边的信芳说,父皇是怨他有意隐瞒此事,惹得他老人家龙颜大怒。”

        “父皇怎能这样子不讲理犯错的是我,做什么要罚岑润哥哥”

        楼玄宁哼哼了一声,心道,他是皇帝,莫说想打谁几板子,就是把岑润就地正法了也未尝不可。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乾德宫,岑润哥哥是因为我受罚的,我不能这么招的放着不管”暖锦将手中的杯盏随手一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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