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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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传出关冬颖被封为关嫔的时候,戚秋正蹲在那个小胡同里,套那个老乞丐的话。

  那个老乞丐嘴严实得很,怎么套话都只说不知道,要不就闭着眼撵人,最后还是戚秋承诺他只要他如实相告,就给他一笔银子,人这才安静下来。

  将一百两银票完完整整地放在老乞丐面前,老乞丐眼里直放光,咽了咽口水,却好似有些纠结,并没有直接开口。

  戚秋挑了挑眉,“不够?我再加。”

  又接连掏出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老乞丐终于是坐不住了,身子凑过来,就想要拿。

  躲了一下,戚秋没让老乞丐把银票夺去,将银票交给东昨保管后,说道:“你先回答我,那晚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乞丐在看见银票之后也不逞强了,闻言乖乖坐直身子,对戚秋说道:“那夜我睡在桥洞底下,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一道落水声,因为已是宵禁,我有些好奇,便走出来看,可是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便想着许是自己听错了,转身想要回桥洞。”

  “只是还没走两步,我身后便突然出现了一阵划水声,由远及近,我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便下意识地躲了起来,藏在不远处的树后面。”

  “那夜天色黑,那人又蒙着面,我没看清那人的脸,就记得他很高,足足比我高了一头,他不知为何先是去到我经常住的桥洞里找了一番,见找不到人这才离开了。”

  戚秋心中顿时一凛,抬眸看向这个乞丐。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说了吧。”老乞丐苦涩的笑了笑,“这人八成是找我呢,他知道我住在桥洞,应当是怕我看见点什么,好在我躲起来了,他没找到我也就走了。如今锦衣卫迟迟没有抓到凶犯,我连陵安河那边都不敢过去了,唯恐人等着杀我呢。今日要是没有你拿这么多银子出来,打死我也不会给你们说这件事的。前段时日锦衣卫来问我,把我抓紧诏狱,险些动刑,我都没说,只拿那天晚上不在桥洞给糊弄过去了。”

  说着,老乞丐还砸咂舌,“你说锦衣卫那帮人就会威胁人,动不动就是要动刑,若是也跟你一样拿出几百两银子给我,我不早说了。”

  抿了抿唇,戚秋认真诚恳的向老乞丐承诺说:“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让其余人知晓。”

  老乞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倒也洒脱,“我既然要拿这笔钱,自然要承担这份风险,随便你吧。”

  顿了顿,老乞丐继续说:“那人从河里面出来,浑身湿透,腰间佩戴着的剑一直往下滴水,我那时还以为是河水,后来等天亮一看,那滴在地上的水是红的,那剑上有血!”

  “再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老乞丐坐直身子,“花船的事传开之后,我心里更加害怕,这人杀了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了,我肯定要跑啊,于是便躲到了这里,没想到先是被锦衣卫找到,又被你们给找到,好在凶手没找到我。”

  “你没看清楚脸,那你可看清楚那人穿的衣裳是什么,往哪里跑了吗?”戚秋接着问。

  “那人就穿着一身黑,瞧着衣袍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看着那布料应该挺贵的。至于人跑去哪了.......”动了动干燥的唇,老乞丐撇开与戚秋对视的眼,好似在想,过了一会儿才说:“是去东边了,往临安街走去了。”

  “去临安街哪了?”戚秋觉得自己就快要调查出真相了,凑近一些,激动地问。

  这个小胡同又小又窄,还臭的很,这个时节已经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了,连山峨都嫌弃的很,戚秋却不嫌脏一般,就蹲在老乞丐旁边,一旁还是臭气熏天的污水。

  老乞丐却是急了,“我哪里知道,遇到这事我难不成还敢跟上去看看不成?”

  戚秋不死心,“你就没看到他拐进临安街那条胡同里吗?”

  老乞丐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事谁敢多看,傻子才跟上去,说不定就没了命。”

  戚秋低下头,不免有些失望。

  老乞丐却是不耐烦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你们问完了没有,问完了就把银子给我赶紧走人,几个人直愣愣地杵在这儿,唯恐别人注意不到我是不是。”

  闻言,戚秋只好站起身,将银票交给老乞丐,还将身上的几两碎银子也给了他,这才转身离去。

  走出了胡同,戚秋勉强打起精神,想着总是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一会儿可以让谢殊带人去临安街排查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样想着,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一个人挡住了戚秋的去路,戚秋拧了拧眉头,心想谁这么不长眼睛,走路专走人家前面的。

  可谁知抬起头一看,她却顿时都愣住了。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怎么在这?”眨巴了一下眸子,戚秋问。

  谢殊斜倚着墙,逆着日光而站,灿烂的日光勾勒着他的身形,将他冷白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白皙。

  他轻笑一声,揉了揉戚秋的脑袋,“我来找人。”

  “找谁啊?”戚秋问完又不想知道了,急匆匆的拉着谢殊就要往锦衣卫的方向走,“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先查案子,我跟你说,那个刘兴案的凶手是.......”

  “是跳水跑的。”谢殊接过戚秋的话,帮她说完,“那个老乞丐看见了,还险些被人杀人灭口。”

  戚秋脚步猛地一顿,愣愣地看着谢殊,“你知道?”

  话落,戚秋又觉得不对劲儿,改口道:“你听到了?!”

  谢殊点点头,拉着戚秋站在一边。

  戚秋顿时瞪向东光,无声地用视线谴责东光——你是不是告密了!

  东光一脸冤枉,连连摇头,谢殊将戚秋发髻上的落花捏下来,解释道:“我就是来找这个老乞丐的,没想到过来的时候你正好在利诱人家,我便没过来,但是听到了。”

  戚秋瞪大眼睛,“你竟然偷听!”

  谢殊摸了摸鼻子,垂眼看着戚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下,“因为是你,我就听了一耳朵。”

  这话倒是说得好听。

  戚秋轻哼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催促谢殊道:“既然你听到了,快派人去查啊!”

  谢殊却道:“陵安河已经打捞过不止一次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都是宵禁进行打捞的,只是没发现任何东西。”

  戚秋身子一顿,就听谢殊接着说道:“至于临安街........凶犯不是朝临安街走的,而是向北边去的。当时命案发生之后,锦衣卫便立刻在附近进行排查,发现水渍和血水一路向北,直到垂柳巷的一家成衣铺子停下。后来询问掌柜,掌柜的也发现自己的衣铺被人偷盗,少了一件衣物,只是因损失不大,便没有报官。”

  “那.......”戚秋傻眼了,懵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胡同口,“那个老乞丐骗我!?”

  反应过来之后,戚秋有点生气了。

  因着系统的提醒,她下意识相信老乞丐说的话,只是没想到那个老乞丐竟然骗她。拿了银子,还不干人事!

  戚秋越想越气,扭头就要回头去找那个乞丐理论,却被谢殊一把抓住,谢殊说:“也不全都是假的,他确实应该知道些什么。”

  戚秋扁了扁嘴,“可他不肯说怎么办。”

  谢殊却没有说话,顿了顿,他将戚秋拉到一棵树后,身子紧紧地挡在她前面。

  呼吸间都是谢殊身上清冽的味道,戚秋微微抬起头,看到的便是谢殊棱角分明的下颚。

  不等戚秋询问怎么了,谢殊就又把她拉了出来,朝前方扬了扬下颚说:“跟过去瞧瞧。”

  戚秋一愣,抬起头就见那个老乞丐从胡同里出来,柱了根木枝当拐棍,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

  老乞丐叫桑东,原来也是富裕人家的子弟,可后来家被抄了,他也被流放了,还是前几年咸绪帝登基大赦天下他这才回了京城,只可惜,家里就剩他一个了。

  家里富裕的时候,他游手好闲什么也不会,如今年岁又大了,便只能在京城里乞讨了。

  忽悠完了戚秋,老乞丐先去了一趟糕点铺,这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糕点铺子,老乞丐进去之后,小二见他是个乞丐,虽没有上手撵人,但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越过他去招呼别的客人,经过他跟前的时候还不忘说:“看完了赶紧出去,别来这里乞讨,扰到了客人,定饶不了你!”

  老乞丐也没有在意,四处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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