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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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骄阳似火,炎炎地烤着地皮,一众小厮婢女却从踏进书房门槛那一刻起后背发凉,不同于侯府任何一处的书房,只能用‘质朴’二字来形容,最让他们胆颤的是:这书房从前从未被允许进过,最多也只到院门口。

        侯府后院多竹,独书院门口无竹,只左右各植了一颗桃树一颗李树,只见开花也不见结果,春日里倒是灼灼的一团,遥遥看来好看得紧。为何是遥遥看?路过书院门口且得细挪脚步生怕发出动静,谁敢近看呢,那日处置一个凑近喧哗的下人,半树桃花都染红了,以儆效尤,惜命着呢。

        如今那枝叶被晒得蔫吧还不算,进进出出的人、物件都拂一把,眼瞅着就要折枝了。可没人管得上这俩不言的桃李,这么个踏法,管它言不言都得成蹊。

        “长安,你瞧着还缺点什么?”沈剑在书房转了一圈,回道书桌边,神情甚是认真地问。

        “这,”长安做思考状,还未及想出,便听沈剑食指并中指指尖一齐瞧着,醒悟般道:“垫子,他懒散惯了,该是坐不了这样硬的椅子。”又吩咐长安,“你去,要软,坐得舒服些的,厚点最好,颜色不要过分艳丽,也不能太过素淡。”

        沈剑刚坐下不久,又站了起来,“房中是不是热了些,他一向怕热,去库里拿些冰块,对了,再冰镇些瓜果,捡些甜的,李子不要,瞧着喝那酸梅汤要他命似的。”

        长安跟在自家侯爷身边一一记下,嘴角抿着笑,是不敢显出来的,侯爷这絮絮叨叨如临大敌的劲儿,二回要上哪见去。

        “别光跟着我,你也想想!”沈剑四处查看还有何处欠妥当,他进府布置这书房时,如何简单如何归置,做了心无旁骛的打算,那些个奢华的陈设只是碍眼,不要也罢。

        “喏,侯爷,”长安思忖着,半晌开口道:“库房新收了一块乌木,是极好好的料子,卑职看林公子行动不便,侯爷如若不然”

        这却是有些为难,林渔自那日以后更不爱出门了,真真正正地跟着老于学起了养花,想让沈剑寻个师傅识些字怕也不是一时兴起,左不过是想看点闲书打发日子,这由头沈剑粗粗一听还甚为不信,现下想来却是极合理,林渔不大爱出门,也从未跟沈剑提起过手杖之事,不过在马厩是用过的。

        “阿嚏!”林渔就跟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被踹了一脚似的,昏昏欲睡地听着老于讲一些乱七八糟这花那花的养护方法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受凉了。”林渔抿唇死死咬住上下唇,生怕会直接笑出来,这喷嚏打得突然,没来及掩面,就老于也挺无辜的,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林渔心虚地捏着袖子去替他擦脸,老于仰脸躲了一回,虚虚实实的,也任林渔擦了,他看了眼身后上午搬进来的花,又半阖眼皮看了看照得地面蹭亮的日光,最后目光落在林渔脸上,受凉?

        林渔摸摸鼻头,笑得讪讪然,老于罕见地没多跟他计较,又以那个背书的方式开始讲课了。小桌子已经和老于有些熟了,勉强捞得到个窗下的位置,在窗边对林渔挤眉弄眼,看上去也着实为林渔捏了把冷汗。

        不知刮的什么风,那夜林渔回来后老于对他没之前这么大意见了,要说可怜他也不至于,那个点,老于每晚搬完花还要出侯府回家去住,早不在百花圃了。

        林渔微眯着眼扬起下巴怀疑地看向小桌子,那晚回来小桌子哭得梨花带雨,沈剑抱着他才走进竹海都能听见他压抑的哭声了,跟他妈守寡似的,没准是小桌子跟老于说了什么。

        说到沈剑这几天沈剑也很不同寻常,不再追究那三株芍药了——着实吓了林渔一通,怪不得老于这么宝贝,居然是御赐的,就是不知养死了会怎么样,沈剑还闹出去卖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总不至于拿林渔染色的那三株出去应付吧,该说不说,还蛮像的,居然还神奇地活下来了。

        老于相信身教大过言传,而林渔又是那类实非能够身教的人,他腿部的残疾注定于此无缘,反倒是小桌子身前身后的殷勤,潜移默化得了老于的‘喜爱’,那是不溢于言表的,体现于默许了窗外偷师,被叫师父时不再厉声斥责。

        “林渔。”当然这不代表林渔就可以公然摸鱼,老于试过几回已不再执着于让林渔复述他讲过的内容了,林渔是真能一边走神或睡觉一边听讲。

        林渔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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