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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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渺渺怀疑,叶舟这句话的潜藏问题是“你是不是和某某人私奔了”。假如她很好却不回来,那大概多半是顾忌门派的纷争,清清静静享受爱情去了。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她“很不好。”

        叶舟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想也不想道“我去找你。”

        “你找不到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她似乎笑了,传递过来的意识镇定而平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叶舟轻轻应了声,觉得他肯定在她身边。这非是无的放矢,只是多年相伴,他远比她想得更了解她。

        她的心里有一个洞。

        快乐的时候,她确实快乐,但愉悦会慢慢从洞里渗出去。于是,再多的快乐,永远也只有七分满。她不得不用一些别的东西来缝补,有时候是无伤大雅的捉弄,有时候又是放纵自我的肆意。

        世事很公平,失去一点,就要找补一点,倒也有些效果。

        但一十二个时辰,不可能时时刻刻有强烈的情绪填充。安静空闲的时候,内心的空洞便时时体现存在感,像是结了痂的伤口,总要痒一痒。

        抓挠只会出血破损,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找点什么事来做。

        他觉得很难过。她活得太累了。

        可是,他能做的有限,无非是主动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察觉到伤痕,永远有别的事牵引心思。

        但现在,她心里的洞消失了。

        人会谎,但感觉不会。她的意识宁静而圆融,宛如一颗柔滑圆润珍珠,光华内敛,再无半点破绽。

        再高明的裁缝,也不可能将补丁藏得这么完美,只可能是失而复得的原物,方能这般浑然一体。

        他为她感到高兴,从今后,她不用再那么累了。

        有十分的快乐,就会有十分的欢愉。

        真好。

        他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必要问,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一个结局。

        可殷渺渺始终没有作声,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便想她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静默片时,主动道“师姐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我在义城。”

        “吩咐”她思索了会儿,问他,“我离开多久了”

        叶舟道“半个月前,九重塔消失了。”又简单了统一口径的事,犹豫了下,将金阳江的战事一并告知。

        她吃了惊“我才离了半个月,你就变心了吩咐我对你,原来是吩咐”

        叶舟比她更吃惊。然而不等他追问个明白,她又问“你在义城做什么想把人找出来”

        “是。”他迟疑着答,“我这么做,不合适吗”

        “那倒不是,只是打得过吃得饱的目标就只有那么两个,该打的还是会打。”她无奈道,“你处心积虑阻止他们,知道的,明白是为他们好,不知道的,回头就发悬赏,要你的命。”

        三百年前,她之所以能成功,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魅姬出手太诡诈,几方实力都没做好真正翻脸的准备,兼之又是风云会,在道门各派面前,大家都不想和魔修扯上关系,顺势就应了。

        这回则不然,都处心积虑憋着一股气,就好像煮沸聊锅,摁下去只会爆炸。

        叶舟沉默了会儿,意外得坚持“我只是想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岱域事发,也许他们会有新的考量。”

        他没有附和自己,殷渺渺反而有些高兴,故意问“你一个人,能做得了吗”

        “我打算去趟仁心书院。”叶舟早就想过了,如今中洲的各方势力里,仁心书院是最不希望五城打起来的一个。这既与其一贯主张的“仁爱”思想有关,又和其本身的利益脱不开关系。

        书院里的诸多儒家弟子学艺有成后,都会外出游历。他们和道修不同,不是到处行走斩妖除魔,而是去别人家里做客卿,教书传道,治理仙城。中洲五大城里,聚集了很多各为其主的儒修。

        但打仗是兵家实践主张的机会中洲包容性极强,道儒佛魔妖之外,兵家墨家法家亦有相关的门派,只是与道门相比,不成气候虽然人家是流派,打起来就未必了。

        这是抢饭碗呢。

        此外,仁心书院的实力,是七大门派中最弱的一个,能打的不多。五城里不管哪一城最后占取上风,吞并其他城池后,力量必然大增,威胁到仁心书院的地位。

        所以于儒修而言,五城维持现状更符合利益。

        叶舟考虑借仁心书院的人脉,找到岱域埋伏在其中的棋子。再请燕白羽出手,尽量活捉对方。等有了人证,想必许多反对的人都会相信岱域的存在。在这么一个巨大的威胁下,暂时携手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很难成功,但至少可以试试。”他顿了下,补充道,“反正其他人还有其他办法,成功一个就成功了。”

        虽然塌下来高个顶着,金阳江之战后,各大门派多少会有所防范。如何应付岱域的阴谋,自有掌门和长老操心,和他一个的金丹真人有何干系

        但他不能忍受自己什么都不做。

        愚蠢真也没关系,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筹码。

        殷渺渺叹了一声,慢慢道“有的时候,我很怕影响你太多了。我选的路,未必是正确的,神京的事你已经听了,当时我翻来覆去的想,如果是我,能不能做到更好答案是不能。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政治家。我的心太软,总是希望少流一些血,可要实现理想,又不得不流很多血。所以,我时常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背负起那么多饶未来,对得起那么多生命的牺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别饶局限性在于时代的眼光,而她同样被囿于前世的社会她杀过人,却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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