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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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圣地--天外殿,若知道他们的当代传人和选中的真命天子,此时全都落在了朕手中,不知是否有  兴趣主动送上门来?”

“朕之行事,向来斩草除根;朕之治下,不允所谓圣地存在。”

谢沉云直勾勾盯着人:“……”

如此这般计深虑远、心狠手辣之辈,他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顾思远搂着怀里人细腰,又轻轻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沉云,怎么如此看朕?”

谢沉云慵懒地靠在他怀里,颇为丧气道:“陛下若有朝一日,用上这些手段计谋对付我,那我定然毫无还手之力。”

顾思远微微抬眸,轻笑道:“沉云此言差矣,有二谬。”

谢沉云仰头瞪着他:“我这么一句话,还能有两处不对?”

“一,那些只是朕信手拈来的些些想法,压根算不得是什么手段或计谋;二、不独独是沉云,若朕真心想对付谁的话,那任何人都毫无还手之力。”

顾思远态度十分的漫不经心、举重若轻。

谢沉云:“……”

你怎么这么能装逼!

顾思远唇角微微上扬,对于逗弄谢沉云这件事十分热衷。

他继续道:“沉云对此实在不必过于在意,朕对你自是一片真心、可鉴天地,从始至终以情动人,从未耍过任何计谋手段。  ”

“……”谢沉云。

谢沉云十分迷茫、迷惑、迷糊。

“那前些日子,陛下让人盯着我、不许我出别院,甚至屡次三番封我穴道内力的行为,这叫什么?”

顾思远泰然自若道:“这叫权力压迫、武力压制。”

谢沉云:“……”

谢沉云翻身扑到他怀里,隔着外衣便朝那宽伟肩膀狠狠咬了上去:“嗷呜!”

他日子不过了,他要咬死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顾思远感受着肩上传来温热,忍不住轻笑出声,胸腔处传来微微的震动。

小狮子真是又笨又可爱。

落到窗柩上的白鸽,看着这两个叠在一起的愚蠢人类,绿豆大的小眼睛里满是迷惑。

人类是不是总这样,动不动就疯一个?

谢沉云咬完人抬头,正好对上这双鄙视的目光,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不过,在看到绿豆眼腿上的信纸筒时,他立刻伸出手,一把将这白胖胖的家伙抓在了手中。

是靖武司传来的消息。

他抽出纤细卷纸,打开看了一眼,面色微妙。

顾思远挑眉:“怎么了?”

“是天外殿。”谢沉云眯了眯眼:“那些传闻的来源是天外殿,而且,据说那位神秘的殿主亲自下山了,此刻正在往黄州赶来,陛下真是神机妙算。”

这时,顾思远突然剑眉挑起,摇摇头道:“不对,不是正在赶来,是已经来了。”

说着,他视线直直往窗外扫去。

谢沉云随之看过去,而后,目光微凝。

两人西面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居然站了一位中年道人。

这道人身披白袍,鹤发童颜,容貌清俊,一眼望去,只觉气势惊人,辩不出年龄深浅、武功高低。

只是,在对上顾思远那冷漠威严至极的目光时,中年道人周遭的气势终究微微一泄,面上表情复杂地难以形容。

这就是将他天外殿百年积累和声誉,一朝尽毁的人!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

他身体微动,便已跨越数十米,落到顾思远面前,一掌灌注全身内力往前拍去,怒喝道:“昏君,受死!”

顾思远早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便已做好对战准备,目光一凝,不避不让,同样是汇集全身之力的一掌迎上。

“轰……轰……”

两掌对上瞬间,仿若两座山峰的对撞,空气里响起一阵阵恐怖的爆炸之声。

而自两人身体四周,则是形成一圈肉眼不可见的涟漪气劲,森然向外扩散而去,似乎想把这片天地直接震碎。

一时之间,庭内桌椅尽碎、花木四歪、飞沙走石。

谢沉云眸子一眯,周身火红色内力涌动,就要冲上去帮忙。

然而下一瞬,却见漫天沙石出倒射而出一道身影,从半空中直直摔落在地。

他定睛一看,却见那人浑身精骨尽碎,嘴中正不断地大口吐着鲜血,胸前披散的白发因此而乱成一遭。

顿时放了心,勾唇一笑。

此时,顾思远也自半空中落下,神色自若,负手而立,如闲庭信步。

要知道地上这家伙,可是曾经传说中的武林第一高手,但此时却在他手下,一掌败落、重伤濒危。

谢沉云心脏一跳,霎时被顾思远这强大冰冷模样,迷得找不着北。

听到动静的王坛、还有侍卫们,也已从外面冲了进来,见着院中场景,当即跪地请罪道:“奴才该死、属下该死!”

顾思远一挥手:“此人不是尔等能力敌,退下吧!”

&nbs  p;人走后,谢沉云两步上前,在顾思远身上检查了又检查:“陛下,没受伤吧?”

顾思远低头看着人,淡淡道:“朕只跟他对了一掌而已,沉云却这般将朕全身都摸了个遍,很难不让朕怀疑,是否有什么其他需求?”

“陛下,不要凭空污蔑人。”谢沉云歪着脑袋,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刚摸过人的手指。

“……”顾思远。

好狡猾的小狮子。

他当即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屋内走去。

春天到了,适量运动有益身体健康。

至于地上快死的老头子,谁管他呢?

“报——”

却在这时,别院外面传来一道道急报。

“恭喜陛下,江淮叛军首领业已伏诛。”

“恭喜陛下,太原叛军已被打散,叛逃北漠。”

“恭喜陛下,山东叛军已尽收归我军!”

听到这几道消息,原本还有一口气的天外殿殿主,彻底昏迷过去。

他百年天外殿,要就此衰落了。

这昏君,为何竟有如此气运!

……

顾思远真正回到京城时,时间已经走向了六月,暑热渐起。

御驾自中街走过,沿途尽是张望的京都百姓。

百姓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小皇帝这次出巡,不仅没有劳民伤财,甚至还成果显赫。

一来,朝堂大害魏正平党就此烟消云散;

二来,延续数百年的门阀世家瓦解尽灭。

三来,天下几路叛军几乎全被诛杀殆尽。

当然,四来,他们听说这昏庸的小皇帝,居然找了个男人当皇后,甚至还为男皇后大废六宫。

啧啧,这小皇帝……

果然英明是假象,昏庸才是本质。

而百姓们,对那些政事其实大都看不懂,但对于八卦却是十分的好奇。

一个个双眼放光地挤在一起,唾沫横飞。

“哎哎,你们看见了吗,那金马车里,真的是两个男人啊!”

“真的是男子啊,男子当了皇后,皇帝老爷现在还没儿子吧,那以后皇位给谁啊?”

“反正这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哎,刚刚风把帘子掀起来的时候,你们看清没有,那男皇后真的啧啧……”

“嗨,难不成你看见了,你看见什么了?”忙有人群好奇地凑近了那人问。

“嘿嘿,那小皇帝和男皇后正在里面颠鸾倒凤呢,那男皇后果真人间尤物,不怪小皇帝为他收心啊,要是我……我也……”

“噢……果真如此,真男人岂非就要睡男人才对!”

……

御驾转过中街。

一阵杯盏碎裂之声,一道清冷含怒的男声,清晰从车中传了出来。

“你这京城的百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顾思远放下手中茶盏,伸手去握住那刚刚拍在桌面的白皙手掌,放在掌心轻轻揉了揉,随口问道:“为何,朕观之百姓们,却是十分的活泼真挚!”

“……”谢沉云。

呵呵!

满脑子龌龊思想,也能叫活泼真挚!

顾思远假装听不懂这笑,面色不改色地掀开车帘,往着窗外看去,映目的朱墙黛瓦。

他转头道:“沉云,到宫门了,朕抱你下去。”

谢沉云赶紧摇头,他并不想。

他堂堂七尺男儿,有腿,可以自己走。

现在朝中再无一人可以阻挡顾思远,妖艳贱货的戏剧玩得差不多,可以收场了。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来,顾思远手掌忽然在他膝上轻轻拂了一下。

谢沉云便觉经脉一颤,双腿酸软无比。

下一瞬,整个人已经倒在了顾思远的怀里。

顾思远低头朝他一笑,而后心满意足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从金辂车上一跃而下。

皇宫正门--崇天门,早已大开。

顾思远抱着人,直接阔步往前走去。

崇天门乃皇宫正门,唯有国之大典时,或者帝后大婚时,方才开启,平日旁人只从偏门进出。

旁边的王坛,立刻朗声喊道:“皇上、皇后回宫!”

随之,从宫门到前朝,一路上此起彼伏的行礼与唱和之声。

“皇上、皇后回宫!”

“皇上、皇后回宫!”

在这样盛大的欢喜里,谢沉云也不由得胸中郁气尽去,伸手搂住了身边人的脖颈,随他一道接受这万民祝愿。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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