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0 秦淮将她凶哭了

如今市面上怕是不多见了。

        粉色纱帐下,小姑娘裹着被子隆起一个包,像个小虫子似的扭来扭去。

        秦淮瞧了会儿,先前那些浮躁隐隐变的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那蜷起来的一团,脑畔深处还是无法抑制的浮起先前那清晰无比却令他有了一些旖旎念头一幕。

        他烦躁的摁了摁眉头,还是沉沉的开口“阿乖~”嗓音听着有些模糊不清的沙哑,蛊惑人心的好听,“这样闷着不好。”

        醉醺醺的萧青衣听着这样低低沉沉的嗓音如同被蛊惑了心智,她孩子气似的从被窝里冒出一个尖尖的脑袋,躲猫猫似的朝秦淮看了又看。

        秦淮瞧着她被闷的有了血色的小脸,以及她那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眸子,内心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她是谁?

        这个念头,再次清晰无比而强烈的袭上心头。

        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瓷白如玉的小脸;她一张五官勾勒精致的脸庞,眉宇间全是昔年萧凤仪的绝代风华,她是萧凤仪的女儿不错。

        可是……

        为什么,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那样匪夷所思?

        他瞧了她许久,那原本还跟他玩躲猫猫的小姑娘忽然就一个咕噜的滚到床沿来。

        她如烟似水的眼瞳凑到他的面前来,歪着脑袋对他笑“叔,你真好看…”大概是他真的长得很不赖,她白白嫩嫩的小手就触上了他的眉梢来,烟波流转的望着他,眸色水水的,却不再说话了。

        她看他的眸色极为浓稠,眉梢却缱绻着无名的哀伤,似乎要哭又不哭的模样。

        秦淮被她目光似是烫到了一般,抬手拿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摁着放进被窝里。

        他望着她,许久以后,他问“你是谁?”

        小姑娘眉眼有稍瞬即逝的黯淡,随后扁了扁嘴,有些惶惶无措的望着他,乖巧的应着“我是衣衣…”想了一会儿,又说,“一袭青衣悠闲在,人上月楼人意空的青衣,白青衣。”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秦淮的胸腔里轰然倒塌,如江河决堤,他一颗心如被汹涌的河流撞的破碎。

        他眼瞳倏尔一红,清芒的目光似是要将萧青衣撕碎,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冰冷的问着,“再说一次?”

        他声音又冷又急,甚至隐隐有些咆哮,吓的萧青衣冷的一个哆嗦,甚至酒意都消散了不少。

        她有点怕这样冷唇紧抿的秦淮,更怕他那双寒芒清冽的眸子。

        她委屈的咬着唇,却并没有应答。

        此时,清荷端来驱寒的汤药。

        整个房间太压抑了,安静的似乎只剩下加湿器喷薄的烟雾在空气中翻腾。

        清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她刚刚把驱寒的汤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时,下一秒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就被秦淮挥手打碎了。

        浓烈的中药混合着浓浓的野姜的性辣味,肆意而无声的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清荷吓的脸色一白,不等她语,就听得男人冷漠至极的嗓音在空气中清漠的响起“把她给我送走!”

        清荷嗓音都是哆嗦“送哪?”

        男人眉目清绝“送到我暂时看不到的地方。”

        他话语落,此时酒意已经消散了大半的萧青衣怔怔然的望着他。

        她望着他俊美的脸,也望着他眼瞳里那毅然决然的冷漠,粉唇微微翕动了两下,“叔~”

        “不要叫我。”男人的声音寡淡极了,有比冷漠更决然的漠视,听的萧青衣心口疼的缩起,他说,“我不是你的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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