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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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赵景德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谢琰旁边,刚才的一幕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亲眼看到,那箭尖离国公爷的脖子仅有毫厘之差,若不是白姑娘舍身相救,国公爷的性命只怕就危险了!

        “国公爷,您没事吧?啊?”赵景德蹲在谢琰旁边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对方安然无恙后才把视线转向一旁的白心芷。

        此刻她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箭矢没入她的身体很深,看起来形势堪忧。赵景德轻声问道:“白姑娘……怎么样了?”

        谢琰皱着眉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问道:“这附近可有山洞?”

        “有,”旁边一小兵答道:“这附近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石洞。”

        “带我去。”说罢谢琰一把抱起怀中的人,跟在领路小兵的后面。

        临走前他还瞟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铭赤勒,而后才抬步往前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推到一旁去斩了!”赵景德朝按着他的士兵吼了一声,也急匆匆地跟在谢琰后面跑了过去。

        谢琰找了一处不深不浅、较为宽阔的石洞,将白心芷轻轻放到了石壁附近的地面上,并且用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仰面倒下。

        赵景德在一旁看着那截裸露在外的袖珍箭尾,忍不住道:“白姑娘的伤势可不轻,得赶紧让南雀来帮她治疗。”

        “嗯。”谢琰点头,他刚要转头吩咐南雀前来,南雀便已经匆匆赶来。她站在洞口,一看见不省人事的白心芷便哭着扑了过来,一面用袖子抹着眼泪水,一面跪在地上哭道:“姑娘……姑娘啊……你怎么样了……”

        “别哭了,”谢琰把白心芷望她怀里轻轻一推,吩咐道:“赶紧为她医治吧,晚了只怕是来不及。”

        “是啊,别把眼泪滴在白姑娘伤口上。”赵景德抱着纱布和一些止血的药材走过来,将它们交到南雀的手里。

        南雀闻言连忙抹干了泪水,双手接过纱布和药材。

        谢琰站起身来,向赵景德道:“走,我们出去等。”

        待两个人出去后,洞内就只剩南雀和白心芷两人。南雀将白心芷轻轻转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而后拔出匕首,在火焰上烘烤。

        刀锋划破稚嫩的皮肤,血液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到地上。南雀一咬牙,用力把那箭矢拔了出来。

        白心芷在意识混沌中轻蹙眉头,脸上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鲜血瞬间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裳,南雀马上按压她的伤口,抓紧时间处理伤口,上药包扎。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病患伤口处的血液仍在不停地往外渗,逐渐染红了半个背部,南雀手上动作又快又准,尽管累得满头大汗,却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半个时辰过去了,谢琰等人静静地站在洞外耐心地等待,直到听见身后弱弱地传来南雀的一声:“可以了”,谢琰和赵景德才转身进入洞中。

        南雀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珠,白心芷趴在她的怀里,身上还裹着她的披风,正安详地睡着。

        “白姑娘怎么还没醒?”赵景德问道。

        “应……应该过一会就醒了,再……再等等。”南雀虚弱地道。

        谢琰看着白心芷紧闭的双眼,良久,他才抬起头向着南雀轻轻点了点头:“辛苦了。”

        “不……不辛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南雀低头帮着白心芷将把那披风裹得更紧了一些,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让她继续靠在自己怀里。

        赵景德轻轻附在谢琰的耳边道:“怎么办,国公爷?看白姑娘这伤势肯定是赶不了路了。”

        “嗯,”谢琰点点头:“传令下去,今晚大家就先在山中歇息一晚吧。”

        “属下明白。”

        赵景德领命而去,谢琰转身向南雀道:“照顾好她。”

        “放心吧,国公爷。”南雀向他微微欠身,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琰转身出去了,整个山洞里就只剩下了两个相依相偎的女子。

        是夜,整座山头笼罩在黑暗当中,山洞中篝火烧得正旺,南雀倚在石壁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昏睡的白心芷,火光映着她们的脸庞,显得柔和而安详。

        山上的其余洞穴中也都是微光点点,士兵们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睡的正香。

        谢琰一个人站在洞外的山林里,抬头望向浩瀚的星空,四周偶有风声穿林而过,短暂的喧嚣之后是一片静谧。

        在天上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星辰中,当数北斗七星最为耀眼,七颗灿烂的星辰就像是一柄舀酒的斗,斗柄指向的是正是朝阳出世的东方。

        古书有云:“斗柄东指,天下皆春。”如今已是三月,江南早已是桃红柳绿、燕衔新泥,这塞外的春天,也该来了吧。

        他静静地凝视着七星中最西面的贪狼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今日的贪狼似乎比往常还要明亮一些。

        万籁无声,他的目光就这样穿过万千距离、万千时光,与那星辰对视,像是遥遥无期,又像是近在咫尺。

        这一夜,谢琰独自一人站在山头仰望星空,这一站就是到天亮。

        第二天蒙蒙亮,赵景德睡眼惺忪地走到洞外,却发现那熟悉的身影早已伫立在外头,心道糟糕,连忙拿着披风前去给他盖上:“国公爷昨晚在外头站了一夜?这怎么行?吹了一夜的寒风,可切莫着了凉!”

        谢琰惊觉有人走到了身边,他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披风,口中喃喃道:“已经天亮了啊……”

        “国公爷?”

        “无事,”谢琰收起了一瞬迷茫的神情,拢了拢披风道:“我自小练武,不畏严寒。”

        静默了一会,他又问道:“洞里那位情况如何了?”

        赵景德知他问的是谁,如实答道:“属下刚醒便看见您一个人站在这,白姑娘那头还未来得及探望,不过若是她醒了,想必南雀会第一时间报知与您的。”

        谢琰凝眉眺望着远处,缓缓点了点头。

        “国公爷……”赵景德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想问的话都问了出来:“眼下白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吗?”

        谢琰转过头来看向他。

        赵景德壮着胆子接着道:“白姑娘于我们有恩,我们留下来理所当然,但其他将士该怎么办呢?

        倘若之前逃走的北戎人带着救兵过来,我们要如何向将士们交待呢?”

        谢琰眯了眯眼睛道:“你说的这些,我并非不清楚……”迟疑了片刻,他又道:“军中条件简陋,继续留下对伤者也没有好处,还不如速速离去。传令全营,即刻出发,前往云中。”

        “是!”赵景德得到命令,不敢耽搁,赶紧跑着通知下去。

        士兵们得知要回家,一个个欣喜万分,跑上跑下忙着收拾行装。

        谢琰把昏迷不醒的白心芷从山洞中抱出来,轻轻放在了马背上。

        南雀脚踩马镫,横跨着坐上马背,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白心芷揽在怀里。白心芷身上裹着厚厚的棉披风,血色尽失的脸蛋藏在帽兜里,帽沿上的绒毛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虽已经过了一夜,伤口也早已经止血了,但她仍然双目紧闭,浑身无力地躺在南雀的怀里,南雀面带忧色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轻轻抖了抖缰绳,□□的马缓缓迈开蹄子,“哒哒哒”,清晰的马蹄声在土坡上响起,飘散在清晨的微风之中。

        南雀只感到自己将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抱着白心芷的那只手臂上,山路颠簸,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尽量为她减少这种颠簸。

        因为要照顾伤者,军队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走了整整一天也没能走出丘陵地区,军队缺衣少粮、疲惫不堪,谢琰无奈只好再次下令进山休整。

        南雀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白心芷抱下了马,从早上到晚上,怀里的人一次都没睁开过眼,脸色却比昨晚更加苍白了。

        南雀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明明只相处过一段短暂的时间,明明是身份存疑的陌生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悲哀?

        她身上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所有与她接触的人都发自内心对她真诚。她那明媚而忧愁的笑容,那如春风拂过般温柔的话语,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有那么一瞬间,南雀真的害怕白心芷再也醒不过来,她看着帽沿上的绒毛轻拂着怀中人洁白的眼皮,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那一瞬间,她预感到好像有什么美的东西破碎了。

        谢琰远远望着那头的动静,看着南雀吃力地抱着白心芷走到一旁休息,沉默着一言不发。

        边上三三两两的士兵走过去,时不时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咱们中间还有个女人……”

        “你不知道吗?这女人的来头不小……”说罢还往谢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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