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博月 九

牧博月在知道了红月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非人遭遇以及想要送死的决心后,一想到他的右手已经落下终身残疾了,可自己在昨晚与他重逢时,竟然毫无察觉,只顾着失踪的燕徽儿也就算了,偏偏还误会了他

        眼前有那么一瞬闪过了昨晚的某个画面,当时喝完合卺酒后,他目光幽幽地看过来,一定是很伤心的吧,而自己却还用着烦躁不耐的语气说他,所以后来昏迷过去时,才会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什么“对不起,我是一个祸害”之类的话。

        牧博月越想越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感觉的寒意,正绵绵不绝地从骨头里渗出来,在体内扩散,弥漫,侵袭着五脏六腑,经络血脉,甚至融入了血液之中,使他手脚冰凉,浑身发冷,整个人几乎要被这股寒意给冻结起来,

        这时心里难受极了,更恨不得能立即长出一双翅膀,飞到红月身边,不顾世俗目光,将人抱进怀里,紧紧护在羽翼之下,为他遮风挡雨,免他颠沛流离,从此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

        而牧祁和牧彻,其实在听花家兄妹与玄十六所讲的话到一半时,就已经是羞愧地低下了头,没再吱过一声了,毕竟他俩可以算是造成红月不幸开端的罪魁祸首,本来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并真心悔过,所以才冒死回来想告知他们盟主即将要发生的危险情况,结果却被他们恶意刁难,最后落得个重伤致残,如今还生死未卜。

        不过,追根溯源,他们也没有错,谁让红月之前干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突然间就跑过来当好人,任谁也都难以相信的吧,更别说他们武林盟还有好几个兄弟的命都是平白无辜就断送在了他手里的,所以仇人见面,除了眼红,还是眼红。

        至于原本就因为知道的不多,导致内心一直摇摆不定的牧非,在听完了花家兄妹和玄十六的话后,又将之前红月对他所吐露的心事给拼凑起来,迅速在自己心中捋出了个完整的来龙去脉,这下子,算是彻彻底底被红月这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魔头给收服了人心。

        第二天,牧博月带领着武林盟的人偷偷来到了天焰教的遗址附近。

        昨天众人根据各自所掌握的线索,重新梳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赫然发现银姑今非昔比,实力不容小觑,背后还有着一股神秘势力的支撑,再加上还有玄十六那些皆已失去自我意识,如今只听命于她的杀手,所以若想要从她手中将人救走,难于登天。

        事关重大,涉及到整个中原的白道门派,牧博月只好先召开全盟紧急会议,看看有没有谁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不过到了最后,众人的想法基本一致,那就是对付卑鄙无耻的小人,就无需遵守江湖道义了,还等个什么三天再去跟对方生死决斗?不如就直接冲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救了人之后,再像上次的群雄围剿一样,让他们片甲不留。

        于是最后决定,兵分两路,由牧博月带领着一部分武林盟的人和主动请缨前往的花楼,根据玄十六的线索和地图,先潜入天焰教那座巍峨不倒的炼崖,看看燕徽儿和红月是不是被关在了那里。

        牧非则是和盟內的其他门派代表,带领着武林盟的人,暗中召集中原大小门派以及那些前来参加盟主大婚之后尚未离开洛阳的英雄侠士,火速赶往天焰教遗址,然后埋伏在附近,等到他们的盟主发出信号时,再冲上去进行包围。

        至于玄十六,因为跟牧博月撒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穿的谎言,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寻了个借口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毕竟天焰教的杀手们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种令人头疼的怪物般存在,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而银姑只不过是来拿回她的东西,充其量算是顺手牵羊,误打误撞,占了便宜罢了。

        总之,就希望那个武林盟主最好永远都不要发现,否则下一个被下江湖通缉令的人肯定是他了,谁让他还利用对方来促成了这批杀人工具的见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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