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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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过后,蹇岚每日早早到内宅书房报到,蹇云舟未起就看混沌给他布置的功课,蹇云舟自此每日睡不了懒觉了心情愈发憋闷。

        所幸蹇岚不算愚笨,就算开蒙晚又被公旗荼毒,但是很多东西耐心指导还是能融汇贯通、一点即透。蹇云舟亲自教导他基础提上来了后,也算是迎刃而解渐入佳境。

        时间飞逝,如此过了一月后姜踽回来了。

        天色晦暗华灯初上,蹇云舟出来送走蹇岚,抬眼就见着姜踽一身甲胄站在内宅门口的榆树下。

        今年榆树有灵,枝头花苞早早反时初绽,细小苍白的榆花落了他满身。树影里灯火明灭却拂不开他一身烟尘沧桑。

        蹇云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回来,有些意外又生出恍如隔世之感。那些年她从未等回过出征之人,而自己每次都是抱着此去无回踏上征途,没有一盏灯火属于她,如今天意弄人却让她在这异都等回了一个归人。

        他从树荫下走出来,灯火逐渐照亮他的脸,也打断了蹇云舟的思绪,她恍然一笑“平安回来了就好。”

        花落无声下是温灯良人,姜踽觉得站在自己内宅阶上的这个女子,恍惚那么一刻真的就是挂念出征丈夫的妻子,是他姜踽的妻子,是会与他携手一生的蹇云舟。

        蹇云舟看他站在阶下似乎也是百感交集,伸手给他打趣道“还站着做什么,烈山君兵贵神速,我还没贺一贺呢。”

        夫妻二人相携进了内宅,院中仆从见状都匆匆别过眼去。姜踽换洗停当后,侍女也迅速回避开来给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本该是夫妻夜话,沉水香木围屏架子塌上坐下后,两两相对蹇云舟倒不知说什么,她和姜踽不熟,这战事又是他家内战她也不便多问。

        蹇云舟换了丝锻的寝衣,料子轻薄顺滑,领口垂坠,露出一截精巧的锁骨和白的让人心乱的胸口,玲珑有致的身段被勾勒得一览无余。她姿态散漫舒展,斜倚在小几旁,撑起手肘拈了银香钎,漫不经心的拨弄鹧鸪斑炉里的佳楠香灰烬。

        姜踽仿佛又腼腆起来了,敛目躲避只看着蹇云舟如玉般晶莹纤细的手,半晌才开口“对不起,让你才进了长洲府就被丢下一个人。”

        蹇云舟闻言有些意外的瞟了眼他“这有什么的,也值得你道歉。身在其位谋其事,我都明白的。”

        蹇云舟解意温柔,姜踽仿佛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把这些日子的思念、疲惫、烦忧都裹挟在话中倒了出来。

        “烙都西北几个氏族好战不驯,我这些年有意削弱其势力,又许了城池土地希望他们修养民生,可他们永不知足。我出访嵛都之前,阳城连同周围附属城、忽烈氏,几年间屯兵赎武扩充军备,野心勃勃蓄势待发。这件事牵扯了母亲母族忽烈氏,只能暂且顾及着母亲的颜面怀柔处理,这反让他们越发不知死活,在大婚当日挑起争端意图挑战长洲府。那夜我接到战报,才星夜疾驰率军镇压······其实说到底阳城等只是乌合之众,若真斩草除根·········我又实在不愿伤了母亲的心。”

        蹇云舟多年领军征战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下,也看得出来这姜氏内部的门道,但是没想到姜踽一点不防她,抖落得干干净净。

        贪欲野心从来都伴随着权利生长壮大,阳城怎么可能知足,在见识了权力之下的绝对力量后,人的欲望只会疯狂的膨胀。狼子野心的治本之法只有让他们恐惧颤栗臣服脚下,姜踽顾及母亲只怕后患无穷。

        蹇云舟心内知道和姜踽政见不合,世家亲族间这些事再平常不过也不值得安慰,口上只道“你连日征战辛苦了,还是早些歇下吧。我听侍女说,这是你自小的住所,我住进来了后擅自改动添置了些东西,还请烈山君不要责怪才是。”

        姜踽听她温言关切,展颜一笑“一切全凭夫人做主。”

        姜踽回来后也是整日忙碌,夫妻二人只有夜晚时才能叙叙话,多半是姜踽说蹇云舟听,倒也算是相敬如宾。

        几日忙过,姜踽倒是得了一阵闲,内宅中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姜踽午后议事完,便赶回内宅想见夫人,还惹了太公调侃“君上从前可不见回内宅几回,如今有了内主,总算是归心似箭了。”

        太公是姜韫旧部也是族中长辈,和老烈山君算是老来知己。两人常说姜氏两子,姜跖古板严厉,姜踽深沉稳重,都没遗传到父亲的随和风趣。两个老顽童时常打趣调侃,而姜跖是个木头,姜踽又只微笑回应,两老头也是很不得劲了。

        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蹇云舟在教导蹇岚,姜踽不好进去就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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