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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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夜色深沉,皇帝的寝殿内一片寂静,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却并不平静。他紧闭双眼,冷汗淋漓,面色苦痛,显然深陷梦魇之中。
“皇……姐”,皇帝一声惨叫,将自己从梦魇中拉了出来。寝殿内立刻燃起灯火,内侍和军团卫匆匆赶来。皇帝推开过来搀扶的内侍,光着脚跳下床。
“陛下?”
“给朕站住,镇魂,你来。”
皇帝带着镇魂赶往玄武殿,一路上无数内卫都被皇帝呵斥走。等到皇帝赶到玄武殿后的密室时,又是一声惨呼:“皇姐。”
密室中,龙椅之上的女人已经面目全非。她脸上、身上的皮肤早已失去弹性,正在慢慢脱落,裸露出内在的骸骨。皇帝难以置信的感到女人身边,毫不避讳的握住女人的双手。但那正在脱落的皮肤脆弱至极,不堪碰触,竟被皇帝生生拽了下来。此情此景连向来冷血残酷的军团卫长也不禁动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波动。
皇帝悲痛欲绝,可无论再伤心,他也不敢再碰触女人,生怕令她再受伤害。
“镇魂。”
“陛下,在。”
“发兵。”
“陛下?”
“你也去。”
镇魂跪下磕头领旨,当他再抬起头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臣会安排好陛下身边的防务,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陛下和公主。”
皇帝缓缓跪坐在女人面前,“答应朕,把她带回来。”
镇魂深深的低下身子,伏在地面上,“陛下放心。”
灞州
柔然人已经发动了三次攻城,四大城门都损毁严重。军民们都已经疲惫到极点,箭矢飞石都已经耗尽。闾千勉带着李云海和唐彦巡视完城门,个个心情沉重。柳十方和桑鱼儿没有离开北门,但也可以想象其他三门的惨烈。
“再来一次,灞州就保不住了。”柳十方长叹道,“终究还是没守住。”
桑鱼儿只是盯着远方柔然人的营帐,半响不语。柳十方看穿她的心思,“想都别想,我们到不了那儿。”
“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缊纥提……”
“想都别想。”
闾千勉和李云海他们巡视归来,刚好听见桑鱼儿的话。
“这里没人比我更了解柔然人,这次来攻打我们的军队表面是缊纥提领兵,哪有那么简单。缊纥提才多大,统帅这般精兵强将,何以服众。”
李云海问道:“你的意思是,缊纥提只是个幌子?”
闾千勉反问道:“你们没有想过这点吗?也对,你们所知太少。近两年流传着地粟袁年老体衰,少主年幼的传闻,依我看都不确实。事实上柔然的探子早就混了进来,传闻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我们。多年的隐忍,幕后这般程度的筹谋,地粟袁不愧是我们郁久闾氏最出众的天才。你们看看。”
闾千勉伸手一指城外,“那边驻扎的分明就是地粟袁手里最精锐的柔然铁军,我们能挡下他们三次,已经是极限了。”
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柔然的大营。那边动一动,灞州这边就如惊弓之鸟般,恐慌已经开始在所有人中蔓延。
桑鱼儿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说完转身就走。
柳十方急忙追了上去,“鱼儿,你等等,别冲动。”边追还边不忘回头给闾千勉一个大白眼。
众人茫然,闾千勉更懵,“干什么,干什么,老实话还不让说了。”
其他人都转头看她,闾千勉急了,“看我干什么,我哪知道他们干嘛去。”
李云海一拍脑袋,“坏了,鱼儿可能想擒贼先擒王。刚才还不知道谁是王呢,被你给捅破了。”
闾千勉气急败坏的吼道:“这也算我的错,你们讲不讲理。我哪知道她听了会去找死。”
唐彦这才算听明白了,急忙追着桑鱼儿而去,他也回头瞪了闾千勉一眼。李云海倒是没瞪她,但也匆匆离开,剩下她一个人在原地。
闾千勉挠挠脑袋,“我没说错啊,去找地粟袁,这不是疯了,这不是找死嘛。”
柳十方和唐彦的脚程没有鱼儿快,半响就失去了鱼儿的行踪。追上来的李云海拉上两人往府衙跑。
“鱼儿要去刺杀地粟袁不可能毫无准备,一定会先回府衙。”李云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柳十方和唐彦深以为然,跟着他一起跑。当他们就快赶回府衙的时候,城门方向突然射出一只烟火箭,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柳十方三人脸色大变,不好,柔然又攻城了。
“我去西门。”
“我去南门。”
“我回东门。”
三人拔腿就向三个方向飞奔过去。北门有闾千勉在,可以放心。
而这时的闾千勉可麻烦了,柔然攻城的时候她刚好呆立在墙头,一只飞箭差点没给她钉个透心凉。幸好旁边有士兵扑开她,捡回一条命,但那个士兵却被射成了刺猬。闾千勉红着眼睛往城下瞄了一眼,这场景和前几日的攻击太像了,又是密密麻麻的人墙攻势。但是在人墙之外有三座铁山竖立在那里,格外违和。闾千勉瞳孔一缩,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黑山狱,原来这几日没有攻城是为了等这等大家伙。完了,灞州完了。”
闾千勉神祗黑山狱的威力,灞州的城墙经过三个大战早已不复往日坚固。黑山狱能粉碎世间顽石,威力无敌。
闾千勉想不通,“柔然人是怎么得到黑山狱的?泗州唐门贯做军工,黑山狱是唐门的不传之秘,就算朝廷也仅有五台。地粟袁的人到底渗透到什么地步了,连黑山狱也能弄到。”
就在闾千勉胡思乱想的时候,桑鱼儿来了。
“鱼儿,你可来了,柔然人请出了黑山狱。”
桑鱼儿走到她身边,“什么是黑山狱?”
“就是那三个黑乎乎的大家伙,能毁天灭地的神器。在它面前,灞州城墙不堪一击。黑山狱一响,我们都玩完了。”
“那么,只要让它不响,我们就有救了?”桑鱼儿认真的说道。
闾千勉狐疑道:“黑山狱怎么会不响?”
桑鱼儿轻笑道:“毁了不就行了。”
闾千勉快疯了,“你怎么可能毁了它,你难道要跳到柔然人当中去?”
闾千勉话音未落,就见桑鱼儿飞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闾千勉的嘴巴长大,惊愕到无以复加。
“桑鱼儿,你疯了,快回来。”闾千勉带着哭腔急切的吼道,眼泪水都飙了出来。
可桑鱼儿哪管她啊,她跳了下去,身法飘然冲进了柔然军中打开杀戒。闾千勉在城墙上大吼大叫的时候,她已经抢夺了一匹马冲向黑山狱的方向。
柔然前锋军队被桑鱼儿一人一骑冲的四零八落,她还在向营帐方向冲击。有不少柔然将领看出了她的意图,纷纷回马追击。
“拦住她。”
“别让她靠近营帐。”
“杀了她,杀了她。”
桑鱼儿听见了柔然人的怒吼,反正也听不懂,还是一门心思往营帐冲刺。黑山狱就在营帐的前方,绝不能让它响。
柔然大营涌出无数手持长戟的士兵,将黑山狱和大营团团围住。他们竖起长戟,坚守不退。桑鱼儿越奔越近,突然她从马上飞身而起,任由马儿冲入长戟阵,掀起一片血花。鱼儿翻入长戟阵后,手上拿着阵前夺来的长刀对着柔然士兵的背后就砍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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