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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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又微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神却还留在恒享茶馆。

        只因临走前,在楚北滨和周舟环顾四周没有盯住他们的瞬间,何遥给她指了一只门口屏风上的白鸟。当时她诧异的抬眼看他,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接着方才的话说:我回去后不久参加了一场选试,本不抱任何希望只想着积累些经验,没想到竟被选上了。

        云又微愣了半晌之后瞪大眼睛对了一个“白”的口型,只见他微微点头。

        白夜卫选人纳新不设具体年限,只在卫队有空缺时才舍得放眼望一望天下贤才,来源主要是出色的文武科士子。倒是白夜卫新任的柳总管上台后新加了一条:白夜卫不问出身只论能力心性,凡天下有意者皆可参加卫队选试。

        这么说来,何遥如今已经是白夜卫的人了!那么他指的白鸟又是什么意思?云又微正在沉思,一旁的周舟突然靠近她:“小姐,你和何公子究竟什么关系?”

        周舟全程都在疑惑解读这两人的奇特关系。他们打了半天哑谜非常默契,可若说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又好像不太熟识;说是利益往来,可有礼貌却无任何客套,倒有几分小说里写的江湖侠气。

        这问题还真把她问住了。云又微咳了两声思考了一下:“一面之缘,大约算,朋友吧?”

        “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大概一年前吧,南郊的林子里,他受了伤我顺路把他救了,他告诉我他是凌碧阁的人。”云又微说得轻描淡写,现实却惨烈得多。

        那日她和小伙伴在城郊走散迷路了,已是傍晚,天色暗淡中她没看清脚下被绊了一跤,摔在一个带弹性的温热东西上,手沾了液体,鼻间全是血腥味,她壮着胆子低头便看见受了重伤浑身是血极虚弱的何遥,就准备裁一截衣服给他包扎,谁知才拔刀却见他突然睁眼一把掐住她的喉咙险些要了她的命。

        后来他情绪稳定下来云又微同他聊天才知,他是凌碧阁的人,因被人诬陷被追杀至此。

        “这样啊。”周舟点点头若有所思,“你们之后还见过吗?”

        “没有。”云又微轻叹口气只觉得头沉了,“原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再见竟是有求于他。”

        周舟还想说什么,被云又微打住话头:“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这天晚上,云又微头昏脑涨嗓子干痛的在牢里的草垛上坐了大半夜。

        由于身体抱恙导致思维变慢,导致她想了半天才悟出何遥那只白鸟的意思——白指白夜卫,鸟指传递信件一类的鸟类。这府中养鸟的人不少,但时常把鸟放出去溜的只有五太太夏慕。之所以这么久没人在意,大概率是因为她养的不是人们常见的信鸽,而是一种类黄莺、长得并不起眼的鸟。

        之前她还不解那鸟又不好看叫的也不好听,怎么夏慕偏精心宝贝的很。

        夏慕是白夜卫的人。

        云又微觉得匪夷所思。

        夏慕年纪比云攸宁稍小些,样貌身姿均上乘,七、八岁时便被人买进云府,从杂活做起一直到十六岁在三太太梅氏身边伺候时被云竹撞到,云竹对其十分欣赏,不久便要去做了贴身丫鬟,一年后便不顾众人反对纳做第五房小妾。这么一个从小到大都生长在云府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白夜卫的人?

        那日阮嬷嬷和张婶的话出入在夏慕的两个丫鬟,画柳和入画上。云又微当天就知道她说谎了——张婶平日话不多,一紧张眼神就慌张话也多。加之她下午确认地图的时候同遇见的小丫鬟口中得知,画柳那天就在飞羽院中,根本就没有出去。

        可一向老实能干的张婶为何说谎,是谁指使她的,又有何用意?

        即便这两天同人聊天时听到这段日子冷氏和夏慕交往过密,云又微都没往夏慕那想,因为她俩平素交集不多又无冤无仇,夏慕没有陷害她的动机。但若夏慕是白夜卫的人,这一切就说得通了——白夜卫因为某些原因要取得云府地图,不方便自己动手便暗中操控凌碧阁去执行,凌碧阁的人就找到时常与之“做生意”的钟青峰交易。

        正在钟青峰快准备好交易之时,他得到了某些信息即刻放弃交易,为求自保他只能绑定冷氏。冷氏唇亡齿寒迫不得已只好与之商量对策,这时夏慕参与进来坐镇指挥,出了一个栽赃嫁祸主意,并帮忙派人谎报军情来混淆视听。

        很不幸,那只被选中并被迷雾弹重伤的替罪羔羊就是她。

        大方向定了,再汇聚她这些天与人闲聊得来的零散消息,云又微推测凌碧阁的信件与云府地图、交易书,都是钟青峰派那日无视她的嬷嬷令人捎进她房中的,至于所谓的“定情荷包”和那“奇特物件”,则是冷氏让鸳鸯或黛黛藏于她床下的。

        这样许多问题就说得通了。原来夏慕才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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