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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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商铺请月神！”
“公主，到我家了！”赵珠白兴奋道，指向对面屋顶，“是棠音！”
一声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众人皆抬头望去，月亮下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婀娜身影。
那月神赤脚站在屋顶上，身穿青白色裙衫，层层衣纱和发丝被风高高吹起，似要随时飞天而去。众人皆屏息而立，生怕惊动了仙人。
清亮的笛声响起，花瓣随风而至，月神翩然转身，回头望向众人，月亮刚好升在她背后，清冷又悲悯，披帛随风飘落，又一簇烟花升空，月神消失在天地间。
“她……她去哪了？”永宁公主因坐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月神就是烟花响起时消失的。
“障眼法而已”，赵珠白笑道，“放心吧，没事，我哥在后面看着呢。”
中秋节当日青阳城无宵禁，一般拜完月神后，还有街头表演，还可提灯赏月，还有各色宵夜，闹至天明方休。
只不过看完月神后，永宁公主就在两位嬷嬷的催促下回府了。
赵珠白便想去找棠音，一起逛逛夜市。结果听铺子里的伙计说，棠音已经和赵元白一起回府了。
棠音坐在轿子里，不敢抬头看赵元白。她本不想麻烦他，只装作没有受伤，一路跟在赵元白身边走着。赵元白站在外侧，替她隔开了拥挤的人群。
只是这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棠音装得有些吃力，直到身边的人停下，“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幸好附近就有一家医馆，赵元白本想扶着棠音走过去，但是看她的脚踝已经红肿不堪，便直接把她背到医馆，又拜托医馆的小学徒去赵府套了马车过来。
“下次受伤，不要再忍着了”，赵元白看棠音低着头，一语不发，以为是被自己凶怕了。
而棠音满脑子是赵元白背她的画面，她小的时候，看着别家的父亲将女儿驾在脖子上，心里羡慕的要命，却也只能擦擦眼泪，继续洗衣服。
长大后，她早已看清这一个人她只能依靠自己，断了所有的痴心妄想，但忽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替她撑伞，背她前行。
可是棠音啊，他不过是骨子里知节守礼，并未心悦于你。
听了赵元白的话，棠音点点头，只是仍然不肯抬头。她之前为了自保，假装哭泣过很多次，却很少真正哭泣，偏偏今夜就哭了两次。
一向好脾气的赵元白，第一次冲驾车的福安发了脾气，“驾车能不能平稳些！”
他后脖颈上，棠音的那滴泪，灼得发烫。
另一边的赵珠白没寻找棠音，又看这街市热热闹闹，舍不得回去，便一个人逛起来，趁机收罗了许多不曾见的小饰品，给自己找点灵感。
这一逛便逛到了子时，街上却也还有不少人，坐在宵夜摊上，喝酒聊天。
当然巡查卫也没休息，一直在长定街上巡逻。赵珠白发觉没见吕念城身影，照理说他是巡察使，应该整夜巡逻才对，难道偷偷去喝酒了？
赵珠白正准备拉一个巡查卫问一问，却、看见黑飓风远远过来，背上却没见吕念城，赶紧跑过去看看。
“黑旋风，你主人呢？”
黑旋风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但是看到她后，蹭了蹭她的头发，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赵珠白，似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呀？”赵珠白翻身上马。
黑旋风步伐越来越快，穿过人群之后，开始一路疾跑，颠得赵珠白手上的灯笼都灭了，黑暗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下。
四下黑漆漆的，赵珠白一颗心怦怦直跳，小声喊道，“吕念城”。
无人回应。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赵珠白发现面前是一座破庙。而破庙门口有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赵珠白抖着一颗心，用尽全力将那人翻过来，脖子上的伤痕深可见骨，皮肉翻张，面容狰狞。
赵珠白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幸好这个人不是吕念城。她摸索着进入破庙里，才发现庙里面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眼泪不受控制得留下来，两腿发软无力，赵珠白不敢再往前走，又怕吕念城在其中，深深呼吸，鼓足了勇气，慢慢往前挪动，声若蚊吟，“吕念城”。
“珠白？”
是吕念城的声音。赵珠白仿佛是漂浮在大海中的小舟靠了岸，只是黑暗中分不清方向，“吕念城，你在哪里？”
“我在佛像后面。”
赵珠白赶紧跑过去，尽力不看地上那些尸体，绕道佛像后面，果然看见吕念城半靠在那里，手捂着左肋。
“吕念城，你怎么了？”赵珠白终于哭出声来，她这辈子别说尸体了，连看医疗类纪录片都要捂着眼睛，此刻被吓得魂飞魄散，又看见吕念城受伤，哭得喘不过气来。
“我没事”，吕念城把赵珠白搂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柔声哄她，“不会让你当小寡妇的。”
赵珠白也渐渐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吕念城，“你在这等我，我去找医生过来。你坚持住啊！”
她刚准备站起身，却听见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巡查卫到了，开心道，“是……”，没想到被吕念城一把捂住嘴，示意她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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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商铺请月神！”
“公主，到我家了！”赵珠白兴奋道，指向对面屋顶，“是棠音！”
一声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众人皆抬头望去，月亮下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婀娜身影。
那月神赤脚站在屋顶上，身穿青白色裙衫，层层衣纱和发丝被风高高吹起，似要随时飞天而去。众人皆屏息而立，生怕惊动了仙人。
清亮的笛声响起，花瓣随风而至，月神翩然转身，回头望向众人，月亮刚好升在她背后，清冷又悲悯，披帛随风飘落，又一簇烟花升空，月神消失在天地间。
“她……她去哪了？”永宁公主因坐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月神就是烟花响起时消失的。
“障眼法而已”，赵珠白笑道，“放心吧，没事，我哥在后面看着呢。”
中秋节当日青阳城无宵禁，一般拜完月神后，还有街头表演，还可提灯赏月，还有各色宵夜，闹至天明方休。
只不过看完月神后，永宁公主就在两位嬷嬷的催促下回府了。
赵珠白便想去找棠音，一起逛逛夜市。结果听铺子里的伙计说，棠音已经和赵元白一起回府了。
棠音坐在轿子里，不敢抬头看赵元白。她本不想麻烦他，只装作没有受伤，一路跟在赵元白身边走着。赵元白站在外侧，替她隔开了拥挤的人群。
只是这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棠音装得有些吃力，直到身边的人停下，“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幸好附近就有一家医馆，赵元白本想扶着棠音走过去，但是看她的脚踝已经红肿不堪，便直接把她背到医馆，又拜托医馆的小学徒去赵府套了马车过来。
“下次受伤，不要再忍着了”，赵元白看棠音低着头，一语不发，以为是被自己凶怕了。
而棠音满脑子是赵元白背她的画面，她小的时候，看着别家的父亲将女儿驾在脖子上，心里羡慕的要命，却也只能擦擦眼泪，继续洗衣服。
长大后，她早已看清这一个人她只能依靠自己，断了所有的痴心妄想，但忽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替她撑伞，背她前行。
可是棠音啊，他不过是骨子里知节守礼，并未心悦于你。
听了赵元白的话，棠音点点头，只是仍然不肯抬头。她之前为了自保，假装哭泣过很多次，却很少真正哭泣，偏偏今夜就哭了两次。
一向好脾气的赵元白，第一次冲驾车的福安发了脾气，“驾车能不能平稳些！”
他后脖颈上，棠音的那滴泪，灼得发烫。
另一边的赵珠白没寻找棠音，又看这街市热热闹闹，舍不得回去，便一个人逛起来，趁机收罗了许多不曾见的小饰品，给自己找点灵感。
这一逛便逛到了子时，街上却也还有不少人，坐在宵夜摊上，喝酒聊天。
当然巡查卫也没休息，一直在长定街上巡逻。赵珠白发觉没见吕念城身影，照理说他是巡察使，应该整夜巡逻才对，难道偷偷去喝酒了？
赵珠白正准备拉一个巡查卫问一问，却、看见黑飓风远远过来，背上却没见吕念城，赶紧跑过去看看。
“黑旋风，你主人呢？”
黑旋风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但是看到她后，蹭了蹭她的头发，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赵珠白，似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呀？”赵珠白翻身上马。
黑旋风步伐越来越快，穿过人群之后，开始一路疾跑，颠得赵珠白手上的灯笼都灭了，黑暗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下。
四下黑漆漆的，赵珠白一颗心怦怦直跳，小声喊道，“吕念城”。
无人回应。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赵珠白发现面前是一座破庙。而破庙门口有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赵珠白抖着一颗心，用尽全力将那人翻过来，脖子上的伤痕深可见骨，皮肉翻张，面容狰狞。
赵珠白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幸好这个人不是吕念城。她摸索着进入破庙里，才发现庙里面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眼泪不受控制得留下来，两腿发软无力，赵珠白不敢再往前走，又怕吕念城在其中，深深呼吸，鼓足了勇气，慢慢往前挪动，声若蚊吟，“吕念城”。
“珠白？”
是吕念城的声音。赵珠白仿佛是漂浮在大海中的小舟靠了岸，只是黑暗中分不清方向，“吕念城，你在哪里？”
“我在佛像后面。”
赵珠白赶紧跑过去，尽力不看地上那些尸体，绕道佛像后面，果然看见吕念城半靠在那里，手捂着左肋。
“吕念城，你怎么了？”赵珠白终于哭出声来，她这辈子别说尸体了，连看医疗类纪录片都要捂着眼睛，此刻被吓得魂飞魄散，又看见吕念城受伤，哭得喘不过气来。
“我没事”，吕念城把赵珠白搂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柔声哄她，“不会让你当小寡妇的。”
赵珠白也渐渐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吕念城，“你在这等我，我去找医生过来。你坚持住啊！”
她刚准备站起身，却听见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巡查卫到了，开心道，“是……”，没想到被吕念城一把捂住嘴，示意她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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