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渊源与旧缘

而许仪心中也是茫然,他随燕国谪子入岐为质的实情,根本没有几人知晓,就算是岐燕两国朝中,亦是以两国相交为名,而刚刚这个年轻人却能轻而易举地道出“放逐”二字,必定是岐朝中心人物,但据自已所知,岐朝好象没有这么年轻的重臣,看他举止言语骄纵,莫非是哪个重臣亲候之后?

        但他来不及多想,先把画接过,朝台上深深一辑:“多谢,许某今日之诺,绝不食言”

        蓝衣人亦不多言,只是深深一鞠,以作回礼。

        走到帐外,许仪拍拍衣襟中的画,长舒了口气,才发现一旁的宇文邶神色有异:“怎么了?”

        宇文邶先是不语,随后抬头看向许仪:“许傅,原来慕婆婆跟我说的故事是真的”

        “什么?”许仪不解,这孩子怎么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宇文邶大声地道:“原来慕婆婆故事里说的星辰大海是真的,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地方”

        许仪笑着摇头,或许他是真的老了,哪里能懂孩子的故事。

        回到迎昭馆

        许仪已是迫不及待地将画展开,细细看去

        待看到兴起之处,想唤宇文邶过来,却发现,他正无精打采地躺在一边

        “你是哪里不适么?还是走的累了?”

        宇文邶恹恹地起身:“不是,许傅,你不是说今天去给大公主找宝贝吗?怎么就捡了一个四不象的鸟就回来了?”

        他本性顽劣,但因变故,母后临行又再三叮嘱,对许仪生了敬畏之心,但自打从半方塘出来,却是有些失了心神,忘了约束,回话倒多了几分随性

        许仪倒也不怪,笑道:“这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这宝“

        宇文邶看许仪说的神奇,也来了点精神,走到案前仔细看了几眼,还是一脸茫然:“不能吧,莫非这鸟莫非有什么大来头“

        ”聪明!“许仪故意赞了下他:“这叫重明鸟”

        宇文邶听着这个名字稀奇,倒是来了兴趣:“哦?想不到这么丑的东西倒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它可不是什么东西,乃是上古的一种神兽,本来模样是五彩羽翼,健硕风姿,还可与凤和鸣,更是力大无穷,在人间降妖除魔无数,乃是一等一的祥瑞之兽”

        宇文邶不解:’那谁又把它画成了此等丑陋诡异地模样呢?再说,就算此兽为圣,这画看上去也是平常拙劣”

        许仪沉呤了一下:“确切谁画的我还不知,但应当是胡毋世家一位才学惊世的先人,至于为何画成这般模样,想必自有他的玄妙之处”

        “胡毋世家?就是岐国当今的后族么?”

        “嗯,这重明鸟后来成了岐国界阳胡毋世家的供奉神物,据说。。。。“

        “据说什么?“宇文邶追问道

        许仪顿了一顿:”总之,这画与他人来说可能一文不值,但却和胡毋王后甚有渊源,但她已经多年不见外臣,我们呈给她唯一的女儿四平公主亦是一样,这于她来说,应是一份厚重大礼”

        宇文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可是,我在半方塘听见您说,您和这画原有旧缘,是哄骗他们的么?“

        许仪一愣,想不到这孩子记性如此之好,却也不想骗他,含糊地道:“也算是有旧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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