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以赫连之姓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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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雷炸响,大雨若覆盆般倾泄而下

        诺大的”安府“招牌被徐徐拿下,徐徐运到府内

        屋檐之下,两侧分立着四个粉色衣着的宫女,居中亭亭立着一个华服女子,神态温婉,蛾眉曼睩,身着蓝色迤地的丝锦长裙,披着同色轻纱,青丝高绾,斜插着一枝翠金孔雀步摇,立在一地破败之中,神情却犹如在闲庭信步观花的惬意,又或是在阶前赏雨作诗的怡然,正是岐宫仅次于胡毋王后中宫之位的淑贵妃赫连容。

        此时,她温柔如水的目光望着阶下的人,微微笑着:”这门匾我且为安大将军收着。待他日重回雍京,我必亲自奉还“

        阶下数十人立在雨中,不论是青壮汉子,还是老幼妇孺,神色都是凄惶,唯有那带着厚重脚链的为首之人尽管衣衫褴褛,满脸乱须,面色憔悴,但任那雨浪扑面,也是昂然而立,此时闻听赫连容一言道来,哈哈大笑:“多谢娘娘,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府在心胸”

        赫连容莞尔一笑:”果然大丈夫也,只是安武大将军虽有此胸襟,又何忍这一干老小跟着你受那横栾不毛之地的苦,要知道,光这几千里日夜徒行,也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赫连容真诚地望着安武:“何不把那些书信交出来,君上看在昔日你与他同生共生的情分上,必定不会再追究下去,赐你一个太太平平的安乐候,从此不管天下事,只与妻儿老母享这人间之乐不好吗?”

        又是一声炸雷

        幸得已是初夏,倾泄而下的雨里,衣裳湿透也尚可忍耐,但那雷声却惊的一个年轻女子臂膀里的婴儿惊哭起来,年轻的母亲紧紧将孩子搂在胸前,细长颈脖努力弯着,用头为孩子在这乱世之中抵出一方力所能及的安稳天地,婴儿的脸俯在她的怀里,慢慢地安静,但母亲却耸动着单薄的肩膀,无声地抽泣起来

        那抽泣声几乎不可闻,但却象片锋利无比的刃一般在众人心头细而深的划过,和血液一起,缓慢地划过每一个人的每一寸血肉,从脚趾头,到腰间,到脊梁,再到发丝,原本已经麻木的绝望,象是被唤醒了一般,开始瑟瑟发抖。

        横弈,那岐国地图之上最最遥远的天际,据说从来没有人活着走出过那里,那儿和人间隔着三百里深林、三百里冰河与三百里荒漠。

        有什么比一步一步自已走向地狱更让人恐惧?

        突然,旁边一个青壮男子大声地喝道:“素予,你在干嘛?!”

        声音里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将妻子怀中的婴儿一把夺过,雨滴答落在孩子灰暗的脸上,却再也惊不醒他的眼睛。

        素予悲凉地望着孩子:“至少他是死在自己母亲的怀里不是吗?我们呢?会死在哪里?野狗的嘴里?还是永远看不见希望的路上?”

        缓缓抬眼望向丈夫,不舍中带着决绝:“一鸣,保重”

        话音未落,她突然跃向一旁看押的禁军,以雷霆之速,抽出一人的佩剑,剑横玉颈,一股殷红的鲜血迸射而出,落在大雨之中,瞬间无痕无迹

        安一鸣一声惨叫,想要冲过去抱妻子,却被几个禁军牢牢摁住

        素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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