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刺杀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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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歌停舞罢,篝火残烧。困倦了一天的人们逐渐进入了睡眠,此时雪渐渐停了,云层散了散,幽暗的天际出现了一抹暗淡的月光。晗君没有上车,只裹着窦慎送她的狐裘,独自站在一棵大树之下。近处郁林苍苍,雪路蜿蜒,远处高山巍峨,风声阵阵,是从未体验过的荒寂孤独。

        忽然山林之中,惊鸟扑簌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叫声。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空寂,隆隆如鼓响,震的马车上的风灯不安的摇晃。最先感知到危险的却不是她,而是明明已经陷入沉睡的扈从。张澍反应极快,迅速便带人形成了防御之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从婢女们都圈护起来。晗君身边人手更多,直接将她请上了马车,已备随时逃离。不得不承认,凉州军训练有素远胜于朝廷之军,她离开时的决定是对的,此次若真又遇险,必然不会如前番被动。

        然而她又算错了敌人。

        这次来的人并没有大肆进攻之举,也非是羌人或山匪,而是百十来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人数不多,但都是高手,轻巧地掠过层层防守后,目标明确地向着晗君的马车直刺而来。车夫尚未来得及抽刀,一道寒光劈过,身体已经委地不起。在侍从婢女们的尖叫声中,马车忽然失了控,向前拼命地冲去。晗君一个趔趄,头重重地撞到了车壁之上,头晕目眩。若非情急之下抓住了车壁,她几乎要被甩了出去。

        变故陡生于所有人惊惶未定之际,护卫和黑衣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但公主的軿车却冲破人群,直向山林更深处而去。张澍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去管此间混乱,跨上马便急忙去追。黑衣人见状,直接弃了哭叫乱窜的仆婢侍从,也调转马头向着軿车追去。显然,此次的目标只是晗君。

        “务必击杀信陵公主,不留后患!”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横着手中的刀,大喊道。这一声也落入了晗君耳中,但是她已经无法分心去管后面即将追来的危险。因为马车跌跌撞撞而前,犹如疯魔,层层枯木如风掠过眼前,她已经被慌得头晕眼花,颠得心胆俱裂。必须要控制住奔马,防止它冲入山下,人车俱亡。

        糟糕的是,后面忽然有冷箭携着风声向她射来,几声顿响后,一一钉在了马车车壁之上。箭上淋了油,带着一簇簇的火,不一会儿便将整个车壁燃了起来。晗君困在了受惊狂奔又燃起烈火的马车上,忽然生出了无边的绝望。不弃车便会被烧死,跳下去也不见得可以活,难道真是要命绝于此处了吗?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窦慎。自从来到凉州,便是一路坎坷磨难,他们之间大概命相不合。她香消玉殒,而窦慎又当了鳏夫,对于双方而言都不算是好事。

        然而火并没有因为她的伤心恐惧而停止蔓延,不一会儿便燎上了晗君的袍角。上好的玄狐皮被烧焦了一块,传出了令人作呕的腥味。

        再也顾不了太多,晗君用手将火扑灭,拼命地爬向了车头。求生的欲望让她分外坚强,再用尽全力的一跳后,她成功地攀上了奔马的脊背,用手胡乱地紧攥着马的鬃毛。奔马受了惊,扭动着身体,想要将她摔下去,而她始终用尽全力地趴在马背上,以一个狼狈又糟糕的姿势,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一点点挪好了位置,可追兵却离她越来越近。冷汗已然湿透了后背,晗君披散着头发,苍白着脸色,形容可怖如鬼魅。再好的马拖着浓烟滚滚的车,也不会有太快的速度。晗君摸到了胸口的短刀,正是窦慎临行前送给她防身的东西。胡刀锋利,削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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