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醉酒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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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慎醒来时,已是夜半,灯火有些惨然,模模糊糊地笼在一个身影之上。他听到妻子温柔地声音传来:“临冰,你总算是醒了。”他钝钝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很少这样叫我。”对方想必愣了,听不明白他话中的心酸,隔了瞬息才道:“我煮了酪粥给你,起来喝点吧。空着肚子喝酒,回头又该抱怨难受了。”

        在过往的无数日子里,他很少听到有人这样温柔入骨的对他说话,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恐惧蔓延在心里,让他无比脆弱。

        “阿罗,你喂我,好不好?”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带着类似于乞求的情绪。

        晗君依言扶起了他,纤细柔弱的身躯将他半撑了起来,为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拈起汤匙的手微微颤抖。灯火为她剪出了一个美丽的侧影,她先尝了一口,只是皱眉:“有些凉了,味道也不好,我让厨下重新做一碗吧。”

        窦慎却固执地摇头:“无妨,我不太挑剔饮食。”

        想必味道真的有些糟糕,这个说不挑剔的人都喝出了几分艰难。晗君看着他费力咽下了最后一口,张口想要解释,却听得他说:“阿罗肯为我下庖厨,我很欢喜。”也对,他怎么会猜不到,能将酪粥做出这样奇怪味道的,大概只有她了。

        晗君不免赧然,涩涩道:“我第一次做,不大会,往后多去几次就好了。”

        窦慎摇头,见她放下了碗,便把她的手笼在了自己的手中,道:“我舍不得你辛劳,若是得空,我做给你吃吧。”

        晗君不信,不说“君子远庖厨”那些迂腐之论,单说他这个人这双手,该是横刀立马,纵横疆场的,哪里会做得了这些日常又繁琐的事情呢。看她满脸怀疑,窦慎直起了身子,辩解:“我可是什么都做过,翻墙爬树,偷鸡逗狗,生火做饭,下河捞鱼,没有什么是不会的。阿父当年只将阿谨当君侯将军培养,至于我,活着就行了。我们凉州不比中原,没那么些礼法约束,侯爵之位也只传嫡长,像我这样的婢生之子,原本就不该在尊贵的安远侯和夫人面前碍眼。”

        说起窦显,窦慎的语气里混杂着很奇怪的情绪。怨念也好,不平也罢,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他很明显没有走得出来。

        “何须如此说呢,若只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能培养得出你的坚毅果敢呢。凉州交到你手中,才不负老侯爷的重托。”晗君隐隐听过他的过往,却不知他也曾过得那样艰难。他们就像两只报团取暖的兽,在严酷的环境里,迫切渴望着温暖的救赎。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安慰对方。

        “他何曾准备将凉州托付给我,不过是没得选。我在军营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和功绩,若不是因为他出了事,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处置了我,好给阿谨铺路。”窦慎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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