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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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
  邱志仁看着天色,已经到傍晚了。
  “那个被石宝追杀的樵夫查清楚了吗?是不是暗子?”
  “不是。”卢春道:“我们捉了他的妻儿,逼问下,就只是城外一个砍柴进来售卖的小翁,陆瑞庆叫赵石宝去砍杀他,可能以为此人是我们的眼线。”
  “陆瑞庆呢?”
  “他趁着赵石宝被抓,想甩开我们,我已让谢中继续盯着。”
  “你等如何知道不会盯漏?”邱志仁道:“就如今日赛马一般,我到出发时才知道陆瑞庆已答应那两个浪荡子。”
  邱志仁冷下脸,开口问道:“为何昨日你告诉我陆瑞庆拒绝了田逸伦?”
  “小的不敢上前盘问...”卢春道:“只是远远的看到他摇头...军头也知道的,田家傍上了满族人......”
  邱志仁只回头一盯,脸上看不出喜怒。
  卢春低下头,道:“军头教训的是...”
  “算了,赵石宝呢?”
  “那几个官差拿到他后以为是我们的人,如今已转到我们这边。”
  “嗯。”
  “军头不去审吗?他不是.......”
  邱志仁摇了摇头,道:“他只是抛出来故意引开我们视线的诱饵,陆瑞庆连赛马一事都是今早才临时告诉他,能指望他得到什么消息?”
  卢春心情一顿,以为是军头在恼恨赵石宝这个自己人,做细作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丢尽脸面了。
  “你去把他再放回陆瑞庆身边。”
  “是。”
  卢春不由又问道:“那赵石宝真是我们这的....”
  然而邱志仁没有再回答,反是踱步走到了衙前,看着落日也盯着远处的街道。
  不久,就看到谢中快步跑了过来。
  “军头,我跟丢了......”
  邱志仁脸上狠厉之色尽显,喝道:“怎么回事,你等不是已经知晓赵石宝是诱饵吗?!"
  “他...他进了骁骑校副都统的院子.......”
  “是那个满人?”
  “是。”谢中道:“他在赵石宝被抓后将马还给了田家子侄,又在田府上待了一阵,随后拿到田家的访贴.......”
  “之后呢?”
  “也就在骁骑校院子里消失了一阵,他出来后属下又继续跟着,见他先去长乐里与韩文广聊了一阵,随后又去了福来客栈。”
  “呵。”
  邱志仁轻声嘟囔了一句:“好个韩文广,好个祁京。”
  谢中问道:“祁京?可是军头已知晓那个暗子了?”
  “没那么简单。”
  邱志仁道:“陆瑞庆才是那个真正接触暗子的人,他先是甩开有嫌疑的赵石宝进长乐巷,又转头以还马的名义进了田府,最后从骁骑校那边出来...是想让我们不知他真正的有用的步骤在那.......”
  谢中连连称是,可心中也未免想到韩文广此行人来路不明,很可能是南边明廷派出的人,军头为何不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话到嘴边,又对上了邱志仁的眼神,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等在想什么。”邱志仁回头道:“一起抓了倒是省事,可我们的差事有限,不能在上面耗太多时间。”
  “此事京城已经派来使者,虽是催促吾等办事,可也是机会,捉住暗子,升迁只在一瞬...”
  邱志仁从来不对手下人说什么体己话,只是用功名利禄诱导。
  没有什么比这能更让人有动力,他们如果心中还有忠义,也不会剪了辫子投建奴。
  想着,他朝头顶摸去,又自嘲一笑。
  “这回我自己去一趟。”
  ~~
  夜色下的信阳城更富有活力。
  祁京坐在小茶摊上,面前是浮光流影。
  马上就要宵禁了,街上人甩着光秃秃的辫子把一日生存的小餐车,摊子,器物打包好背在身上,向着各个巷口分流归家。
  地上火光随着人影闪动,月色渐起,像是一盏夜上海的霓虹灯映射在上面。
  只是那已经是三百年后的事了,自己手中的也不是美酒,只是一杯苦茶。
  祁京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身来,又看一眼地面。
  他准备回去,后面的也摊主已经在收拾座椅了。
  可身后的光线突然被遮住,随后是“咚”的一声,有人朝桌上丢了银子。
  “再上一壶茶。”
  等祁京回过头,见邱志仁已掏出怀中的令牌,朝着摊主挥了挥。
  他往椅子上一坐,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是有些江湖气。
  “你好像很喜欢这里?”邱志仁往杯中倒了一杯茶,道:“可以留下来。”
  “我只是喜欢自由。”
  邱志仁道:“跟着韩文广很累吧?他这人一向是这样,不把手下当人看,眼中只有功利。”
  祁京摇头,从怀中也拿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道:“我直说了,我并没有找到那个暗子,你要是想要这块令牌,可以拿回去。”
  邱志仁一笑,也不伸手去拿,继续喝着茶。

  “你今日赛马的目的也不只是找那个暗子吧?”
  “是后面骑着那两匹宝马绕着城中惹人注意,然后让暗子看见赵石宝被抓...
  我拿了这块令牌也没用,他看不到你,会以为你也被捉了,不会相信我。”
  祁京一笑,道:“也许你想错了呢,那个暗子久在京中细作,或许只想要这块令牌回到南边安享晚年。”
  “不会,大明的忠义之士尚多,你我不也是相隔千里,相遇在此吗?”
  “算是吧。”
  邱志仁突然放下茶杯,道:“祁京,帮我吧。”
  “你们来时应该渡过湘江和长江了吧?”邱志仁沉声道:“兵力稀少,盗贼猖獗,江边连个像样的关口都没有。
  南边的应天府已经被占领,如今就只有湖广挡在清军的面前,而湖广是没有辽东山海关那样的天险的,清军一旦南下,只会一战既溃,朝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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