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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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丙身子一颤,立即转身看了眼府门的方向,咬着牙沉下了脸。

        管家站在他身后战战兢兢,也不知该不该上去开门。

        苏丙想到苏夫人所言,再一想苏玉郎身上那不符合他之前预期的伤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沉默了半晌,抬了抬手说“去把门打开”

        站在两边的侍卫立即上前打开了府门。

        苏夫人这一边擦干了眼泪,打算看看是谁来拜访,岂知看清那人的面孔,脸立即扭曲起来。

        苏丙见是沈戚,神情更难看了,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状,敷衍的假笑“原是沈将军,将军来到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啊”

        沈戚身着甲胄,一身凛然正气,冷着的面孔让人心悸。

        他动了动唇,看着苏丙道“本将,来找擅自离营的逃兵苏玉郎。”

        苏丙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瞧见苏夫人像一只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被沈戚身后的燕鸣像抓鸡仔似的扣在了一旁,任她挣扎憋红了脸,都没能挣脱燕鸣的束缚,边上的侍卫踌躇着不敢上前。

        燕鸣皱着眉看着疯疯癫癫的苏夫人,冷声道“国有国法,夫人对将军不敬,可是要受惩的”

        苏夫人挣脱不开,又急又怒,呜咽的喊道“沈戚你这混账你身为东岳将士,以权谋私因为往日苏家和沈家的恩怨,对我儿如此苛待你休要得意待我们家老爷把此事禀告圣上,必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丙急匆匆的上前,瞪眼指着苏夫人,吼道“你闭嘴”

        沈戚不冷不热的横了苏夫人一眼,沉肃开口“苏玉郎既然被编入军营之中,就是营内的将士在军营中没有权贵平民之分,进了军营就要守军营的规矩。陈力,去把逃兵苏玉郎带出来。”

        陈力抱拳应是,提步便要进府,管家慌乱不已,下意识的让侍卫拦下了陈力的去路。

        陈力反手便用刀鞘将两个侍卫拨到了一边,沈戚看在眼中,瞥了眼苏丙道“擅自叛逃者,按东岳律法,处以极刑,本将看在苏玉郎是苏侍郎的儿子,加之现下在京城才网开一面,苏侍郎可要想好。”

        苏丙面如土色,艰难的点了点头。

        陈力阔步迈进了府中,苏夫人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气的冲苏丙咆哮“老爷你怎么能让他再带走玉郎啊您没看到玉郎都被他磋磨成什么样了啊他要继续留在那里,会被他给害死的我不许我不许”

        苏丙紧咬着后槽牙,脸上的肉不停的颤抖。

        苏夫人哭的肝肠寸断,跌坐在地上抹眼泪,哭咧咧道“我不管,你必须把玉郎带出来没听说过入了军营不能退的道理我要玉郎回来那劳什子的编名你去给我划了我绝不让玉郎再去受苦”

        苏玉郎被拎着后颈的衣裳,强行被陈力给拖了出来。

        他看着除了黑了些,表面上根本没有任何伤痕。

        陈力将他在石阶上放下,他直接坐在了地上,蹭到苏丙身边,抱着他的腿便开始干嚎“爹救我啊我不要去军营了他没日没夜的让我,跟着那群粗鄙的下人一起,背着几斤的粗粮跑步,逼着我从晌午站到子时,我这两条腿都给他害的没有感觉了爹爹你救救我吧”

        燕鸣和陈殷沈默的站到沈戚身后,目光鄙夷的从苏玉郎身上划过。

        他们看着将军“教导”这小少爷有一阵了,实话说,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没有血性的男人。

        燕鸣的目光移向开始抱着小儿子安慰的苏夫人身上,一时间也明白了。

        苏夫人抱着苏玉郎失声痛哭,一个劲儿的说“我的儿啊你受苦了啊你放心,娘答应你,绝对不把你送到那地方去了什么保家卫国用不着我的玉郎保,有的是那些粗人呢我玉郎精养的身子,就不是干这样事的人”

        燕鸣和陈殷脸色骤沉,二人双手紧握,目光愤愤的看着苏夫人。

        苏丙眼皮猛跳,没好气的踹了一脚苏夫人的腰,低骂道“你在这说什么胡话”

        沈戚瞥了眼苏夫人,移开目光看向苏丙“大人想好了,若想移出编制倒也简单,只是苏玉郎是京城唯一一位刚刚编入就离开的士兵,也是第一位在训练期间擅自离开的逃兵,此事本将要依法上报给皇上”

        苏玉郎身子一颤,红着眼瞪着沈戚,恶狠狠道“姓沈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是你先公报私仇你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我要比那些寻常的士兵每日的训练多加一倍我要去皇上面前告你”

        沈戚一直很平静的面容有一丝的裂纹,平静无波的眼底也泄出一抹黑沉,直把苏玉郎吓得一个哆嗦。

        他嗓音压低,能听得出强压下去的怒火,缓缓道“自你编入军营以后,十四营有四个将士被你影响,他们本是十四营里的佼佼者,被你带成了惫懒滑头之人其中一人还被你教唆迷上了赌钱”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从领头羊变成不得不离开军营的废物,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心智不够坚定,还有你在其中作祟你在营

        内足足混了一个多月,为何训练强度比旁人多,你心里有数。”

        沈戚看了眼苏丙,眼中的恼怒和阴沉丝毫不加掩饰,“本将已经足够给侍郎面子,若换成旁人,在本将要事缠身之际,往本将的营中投这种渣滓,现下已经人头落地了。”

        他顶了下佩剑,刀微微出鞘后又滑了回去,发出一声带着寒意的脆响。

        苏丙小腿一软,靠着后面的门槛才避免了被沈戚吓到跌坐在地。

        他吞了口口水,僵硬的踹了一脚苏玉郎,狠下心骂道“你这孽子竟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平日、的确是我和你娘太宠你了你就在军营里,好好的和将军练习,学不成不要回来”

        “爹”

        “老爷”

        “把夫人带回去”苏丙额上青筋直跳,低吼出声。

        苏夫人来不及反抗,便被身后的丫鬟一把捂住嘴,强行将她和苏玉郎分开,一路拖回了府上。

        苏玉郎的靠山离开,也再嚣张不起来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紧拉着苏丙的衣裳,呜咽的求苏丙留下他,像是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

        苏丙置之不理,干巴巴的对沈戚说“有劳沈将军,替我好好栽培玉郎”

        沈戚抬了抬手,燕鸣和陈殷一个捂嘴一个抬腿,便把苏玉郎死死扼住。

        他冲着苏丙点了点头,“营中还有很多事,本将先告辞了。”

        苏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玉郎被沈戚带走,捂着胸口趔趄几步,大口喘着粗气,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爹”

        苏博远刚下马车,就见苏丙这副模样靠在门口,忙走了上去,将他扶住。

        “爹,你这是什么了”

        苏丙猛地攥住苏博远的指尖,平日里精明的面孔,今日看上去十分颓唐无力。

        经了和沈戚这一遭,苏丙才发现自己已经老了,他面对沈戚时对他的气势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沈戚已经成长成能独挡一面之人了,而他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另外一个也只能说是中庸,平平无奇,再这么下去,他们苏家将会开始走下坡路,他这把老骨头还能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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