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三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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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卿满腹的话在口中犹疑,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都记着沈若华当年替她解围的事,也是她孤零零到现在,第一次被人维护。

        她把这星星点点的恩情牢牢记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日要报答她。

        可是现在站在恩人面前,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兴许她早就已经忘了,毕竟那一日她根本没露过正脸给她。

        公孙卿咬了咬下唇,吐息一声道“我只是想谢谢姑娘今日帮忙。也请姑娘代我和沈将军道一句谢。”

        公孙卿从腰封之中取出一瓶药来,递给了沈若华,“这是我跟太医求的药,请姑娘转交给沈将军,替我跟将军说一句抱歉,望他好好养伤,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

        公孙卿划伤了沈戚的手臂,沈若华是知情的,但沈戚本人没想追究,他又伤的不重,沈若华也没有要越俎代庖的意思,不过公孙卿递过来的伤药,她还是抬手收了。

        “我会转告哥哥的。更深露重,公主早些回去吧。”沈若华扭身欲走,忽然又想到什么,抬眸看着她的双眼,温声嘱咐“五公主出嫁的这一阵,八公主还是去太后宫里常住较好,毕竟今日一事,她大有可能对你发难。”

        公孙卿愣了愣,点点头道“好,我会的。”

        沈若华看似放了心,转过身往宫门过去。

        公孙卿看着她的背影,眉宇间浮上一抹淡淡的委屈。

        恐怕沈姑娘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她了。

        公孙卿心里清楚,沈若华根本不需要记得她,她这样温柔善良的性子,帮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无需把每个人记在心里,更何况当时她的境地多么狼狈,她自己心知肚明。

        如此想想,沈若华不记得她也好,她日后必会以更好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到时便不怕和她说话了。

        公孙卿捏了捏粉拳,暗自下了决心,转身离开了此处。

        沈若华将药瓶放进袖笼之中,离开皇宫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内的几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杨清音膝上扶着杨清辉,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了过去。

        杨清音示意她在自己身侧坐下,抚了抚杨清辉的乌发,小声道“今日她怕是累着了,还没散宴时就困的直打哈切,幸好今日散宴散的早,否则明日她怕是爬也爬不起来。”

        沈若华看着杨清辉莞尔,也放轻了声音回答道“清辉还小,困的早也正常。”

        马车内就她二人还睁着眼睛,车厢平稳,二人的交谈声也并未吵醒旁人。

        杨清音低声道“你方才下去做什么了”

        “没事,和人告个别。”

        “九王爷不是还要忙着散宴的事”

        沈若华羞赧的瞪了她一眼,咳了咳说,“不是他。”

        杨清音笑了笑,“不是王爷还能是谁。”

        “你还说我呢,说到底我也奇怪,今日怎没看见陈殷”

        “他当差可累了,况且那地方离宫门太远。”杨清音叹了声,眉眼却依旧呈现欢喜之色。

        “何况今日已经足够了。又不急于一时。”

        沈若华看着她道“现下千秋节在即,又恰逢六国朝贺,皇上太子都忙于政事。你和太子的事怕是会搁浅好一阵子,也足够你准备,若是能在皇帝开口前定下,便无后顾之忧。”

        杨清音颔首,“我是知晓的。我特意打听过,皇帝虽中意杨家,可皇后却偏爱白家的白云锦,还有一个、好像是她楚家的表小姐。毕竟是她的儿子娶妃,要百里挑一,兴许也看不上我。”

        杨清音笑着说。

        沈若华附和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一夜过去,没有任何风波。

        次日一早,公孙彧便领着拓跋心进宫请安了。

        坤宁宫中,她二人掀袍跪地,高声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臣媳给父皇母后请安。”拓跋心娇娇柔柔的开嗓。

        坐在上首的皇帝还惦记着昨日的事,心情不大美妙,强撑着笑容点点头。

        皇后观察了几息皇帝,才笑着说,“好好好,都起来吧。祁王妃,今儿早本宫还听贵妃说呢,你一路奔波劳累的,这阵子定要好好的将养着身子。本宫准备了一个方子,极好调理身子。阿淮,赐给祁王妃。”

        拓跋心双手举过头顶,接过淮姑姑递过来的药方,捧在胸前,恭敬道“臣媳多谢母后赏赐。”

        皇后好脾气的笑了笑,文贵妃没好气的暗暗翻了个白眼。

        拓跋心是她的儿媳妇,怎轮得到皇后赏赐东赏赐西的,还赏什么调理身子的方子。

        就算拓跋心是大漠公主,这腹中的孩子也得掂量着生,皇后是作壁上观,干等着看热闹。

        文贵妃抚了抚茶面,随手将建盏放在了边上,矜持的朝拓跋心招了招手。

        “心儿啊,来母妃这里。”

        她从宫女手上取过妆匣,放在了拓跋心手里。

        那妆匣重量不轻,拓跋心的手臂当即就往下沉了沉,忙不迭的用力撑住。

        她大抵是惊讶文贵妃的阔绰,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多、多谢母妃。”

        文贵妃笑了,“你是皇家的儿媳,又是本宫的儿媳,这赏赐是你应得的。本宫没有皇后那样的能耐,能寻来极好的药方,只能送一些俗物,说来倒是羞愧了。”

        她执着绢帕掩面,咬着唇看向皇帝。

        皇帝笑了笑安抚她,“皇后年长一些,自然考虑调理身子的事多。你二人一个送方子、一个送首饰,都是给祁王妃的心意。若你也送了药方,重了反倒没意思,贵妃谈何羞愧。”

        “是,陛下说的是”文贵妃羞涩的垂下头。

        皇后脸色有些青红,因着皇帝那句年长,不甘的捻红了指尖。

        文贵妃余光瞥过去,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嘴角。

        她假做喝茶掩盖,给了坐在对面的茗嫔一个眼神,得她会意的敛眸。

        皇后正暗自生着闷气,就听下首一个娇媚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仪态万千,纵然比臣妾年长,却丝毫不见老态,实在叫臣妾羡慕不已。不知娘娘可否赏赐臣妾一些,您平日用的那些养颜的药膳,也好让臣妾早早就准备起来”

        皇后怒瞪双目,扫向茗嫔。

        茗嫔丝毫不惧,眨巴着眼睛娇娇的笑着。

        皇帝笑着看过去,说“你惯会讨皇后的欢心。你这年岁正当大好,哪里用的到那些药膳调理,别调理成皇后这样,身上总有一股药气。”皇帝说来,扭头对皇后道“你日后少喝些吧,纵使你喝的再多,该长的还是长。”

        皇帝瞥见她眼角沧桑的几条横纹便觉得碍眼,叹息了声别开了头。

        他看了眼下首的莺莺燕燕,才觉得舒服些。

        皇后当着众嫔妃的面,被皇帝臊成这副模样,险些当众发火。

        一直挨到皇帝离开,她才忍不住摔了手边的金丝枕,“皇上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诋毁我”

        皇后又怒又委屈,一想到自己在文贵妃这个死对头面前落了下风,皇后却恨得磨牙。

        她被禁足这一阵,贵妃在皇宫的地位如日中天,若非千秋节在即,需得她这个皇后亲自操持,恐怕那执掌六宫的圣旨,皇帝还舍不得从贵妃那里拿回来

        淮姑姑忙上前劝道“皇后息怒。皇上只是随口一说,娘娘风华依旧,可别被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气坏了身子。她们那是看皇后送给祁王妃的东西压了贵妃的,酸娘娘呢”

        皇后喘着粗气坐起身,哼哼道“本宫才不生气就算本宫年岁老矣又能如何,那些贱蹄子一辈子也别想顶替本宫的位子等本宫的儿子做了皇帝,本宫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娘娘所言极是。现下二皇子娶了大漠的公主为妃,已经和皇位失之交臂,四皇子又是娘娘捏在掌心的人,七皇子纨绔不堪重用,现如今唯有太子殿下才是最能问鼎皇位之人。”

        淮姑姑是皇后从母家调来的人,是她母亲身边出来的,皇后对她尤为信任些。

        而且她年岁较高,颇有些见解,比之前跟在她身边的芙蕖要好不少。

        “你说的不错,启儿距离皇位,仅有几步之遥。本宫一定要替他守住。”皇后眯了眯眸。

        “对了,春禧殿出来的那个韦嫔生了吗”

        “生了,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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