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马蹄失足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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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阁上,仅闻得清脆的步声。

        “肆儿。”至了走廊处,皇上停了下来,缓缓转过了头,看向了他,过了许久,方才缓缓说着:“到塞北那地方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父皇如果是愧疚,不妨请一壶好酒。”令肆抬起了头,对着面前老迈的人儿,眼神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他对这位皇上没有任何感触,毕竟早年便离开了京城,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多大感触。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改日罢。”皇上笑着,他晓得现在说酒,倒是还久。于是转了头,看向着外面银装素裹,看着雪花,一片、两片、三片……九片十片的落下,消融在大地。这时候,仿佛整片天地都静了下来。

        直到皇上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方才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知道为什么朕让你一出生就去塞北了吗?”

        “让儿臣去塞北,许是磨练,许是保护。”令肆很自然的回答着,他早已看得清皇上心中的思虑,尽管语气还是十分的淡漠。他也看向了走廊外的白雪,眸子若潭水瞧不清底部:“至于储君之位……两位哥哥自幼在父皇身边,父皇应知道三哥莽撞,四哥谨慎的。”

        “从三哥派刺客隐藏在假山里打算刺杀的时候,父皇就彻彻底底放弃了三哥。”

        “原本这个位置应是四哥的,他的性子并不懦弱,只是太会掩藏自己的锋芒。但父皇,却最早不考虑他。”

        “哦?”皇上觉得越发有趣,看向了他的侧脸,微笑着:“说说看。”

        “皇后苏氏是当朝丞相的闺女,父皇怕外戚夺权。”令肆的话的确是一针见血,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着:“其实父皇最疼的是三哥,可是父皇发现,在儿臣离开的十几年内,三哥莽撞的性子非但没有改,反而更加放肆,越发得目空无人。所以父皇,也就放弃了他。”

        “没想到你的年纪最小,分析事情起来倒是条条有理。”皇上用着赞许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继而感慨着:“朕绝对没有看错人。”

        “或父皇知臣,故而立儿臣为太子,可是父皇难道没有想过他们有的儿臣没有。”令肆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刀刃,深深刺入皇上的心中:“儿臣和父皇是真正的君臣,名义上的父子。”

        这话说得直接,也唯有令肆的性格才敢直言。

        “朕知道。”见令肆击中自己的顾虑,皇上只是苦笑着,仰天长叹:“但若真的要从亲情和社稷来选,朕宁愿选的是社稷。”

        “父皇英明。”令肆见无法劝得了自己的父亲,也就作罢。毕竟君臣的身份摆着,也无法说些个什么。

        “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接下来,去见朝臣吧。”皇上无奈地笑了笑,迈着步,缓缓走了下楼。

        而令肆虽是皱着眉,也还是跟着了皇上的步伐。

        “臣等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圣旨再念了一遍之后,从三品以上官员匆匆向台上行礼,自然了,行礼的,也包括着四王爷临连。

        “起。”令肆浅浅地扫视了台下之人后,扬起了袖子。

        瞧着他们凝重的样子,令肆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她倒是不觉得这太子怎么,不过是个虚职,有事没事提提意见,为皇上改改奏折罢了。她总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似乎一切都在压抑着她。她其他不怕,只怕自己女儿身被揭露。但不论她怎么去想,在令肆踏出楚门阁的那一刻,她便是翡国的储君,不管她愿不愿意。

        楠山,是个秀丽的地方,这里的雪下得也格外的秀气。

        长在半山腰的松柏被雪压着,绿色被掩盖着。可喜的是雪越发的小了,温暖的阳光,仿佛就那么静静地停在天空中,被雪洗涤过的山娟然如拭,犹是美丽的少女洗了脸刚刚梳了发。

        “驾!”

        所有人都开始班师回朝,雯时间,马蹄落地音声声,踏雪而起,本无意却留痕,没有人,留念于这迷人雪景。

        旅途并非很远。

        但是仅仅是赶着路,背着雪后的寒风。到底还是延迟了许些,速度倒是不慢不快的,恰恰好有些冷的样子。

        “啊——”

        那是一声略微尖锐的声音。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着过去。那是在队伍的末梢的地方,待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瘦弱的青色身影。

        因为摔得狼狈,他整个人以趴着的姿势掉了下去,衣袖也掩盖住了他瘦弱的身影。许多人见的就是这般的,身着竹青色高领衣裳的一个柔弱的官员从马上摔了下来,使得周围的雪被溅落至了周围的马的身上。

        “是浔龄从马背上摔了!”又是那个着了黄衣裳的,见了此景,停了下来,连忙作势要下马。

        “等等!”才时被唤为‘陈兄’的连忙叫住了他,靠了近了些,小声地说着:“皇上的江山可是马背上打出来的,所以规定官员不论文武都必须学会学马。可浔龄那小子,不知怎的跑了前头。巧是在太子和皇上的后头不远处,恐怕皇上这时候心里头怒着呢,你要是去帮了他,恐不得惹得一身事。”

        “可!”那黄衣服的楞了楞,还是在犹豫着。看了看前头摔惨的浔龄,又看了看自己的马,在矛盾之中,直接就停滞不前。

        雪不知怎的,又开始下了起来。

        先是一点一点的小雪,渐渐地,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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