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惊艳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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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舞强自忍耐着外间人潮鼎沸的动静带给她的新奇,固执的不去探看一二。

        她不想显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尽管她不是什么阵仗都没见过,可堂堂卫朝都城,总归不是一个夜城可比的。

        一路千里,如果不是知晓轩哥哥就在队伍前面,如果不是他时常记挂着自己的饮食用度,如果不是有先生钟鸣这些原就熟悉,如今更尤为关照自己的人在。烈舞觉得,她大概是熬不过来的。

        烈舞往日并不觉得爹爹与自己有多么的亲近,但爹爹毕竟是爹爹,是那个自己病了,会守着自己一天一夜无可替代的存在。即便他有时会糊涂的叫着不知是谁的名讳,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一位称职的爹爹。

        或许娘还在的时候,那个总是忙于军务的爹爹确实不算称职。可自娘大病一场,他就改了。不会再把军务看得那么重,又或者,把娘和自己,看得比以往重了。

        娘走后,她与爹爹相依为命。还好她是个乐天的性子,日子过得也还有趣。

        直到她在爹爹带回的又一波营中将士中,发现了一个眸子尤为深邃,黑得发亮的英俊队长。

        她默默关注着他同爹爹说话,看着他跟旁人闹作一团,守着他每一次的离去和下一次的再见。她不知道那是一种该怎么描述的期待,但她第一次被他叫住询问爹爹去向之时的紧张和无措,让她始终难以忘怀。

        后来,爹爹辞了军职,她以为他就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和那两个总和他在一处的副将依旧时不时回来探望爹爹和自己。尽管知道他们的目的可能多在爹爹身上,可能一直见到他,她也是满足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他和钟哥哥在一场遭遇战中受了伤,若非钟哥哥全力相护,他极有可能就此殒命。她懵懂的听到钟哥哥所受的伤似乎更重,但只要他没事儿,其他人,都可以放一放。

        只是后来,他打了场胜仗,京中下旨,命他回京述职。

        他要走了,而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大哭了一场,爹爹劝她也没有用。一想到那样一个人就此在她的生命中成为过去,她就难过得无以复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终于明白了那多年累积下来的,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她赶在他回京的前夜,偷偷跑到他在营地的大帐里。她想要跟他一起走,可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拎回了家里。

        爹爹看着灰头土脸回来的她,没有责怪,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回房。她忽然就明白过来自己放弃了谁,不敢再提心中所想,却到底忍不住回身仰头望着马上的他。她说,“轩哥哥,你等我长大”。

        轮廓愈加清晰的他,闻言在唇边勾起了笑。他弯腰揉弄着她头顶的发,没有答好,也没有回绝。

        她没有说出后面未说完的那句话,但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然做了约定。

        直到后来,她知晓他其实是皇帝的侄儿,是皇族旁系血脉,是钦赐的燕平侯爷,是她这个小小的姑娘家没法儿触及的遥远。

        她曾有一段时间的低迷,可想到他临行前逆光的那个笑容,她就深信自己还有机会。

        即便后来听闻他娶妻,她都没有放弃过。而她也等到了他再度回到夜城,回到她面前的这一天。

        但这仅仅几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他虽然还是对自己很好,可如若不是自己大着胆子同他撒娇耍赖,她觉得他并不会再同以前一样待她了。

        她不怕别人说她长不大,孩子气,她只要还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就好。

        为了这个目的,再装多少年她都不后悔。

        偏偏,这个远离京城,没有他的夫人可以打扰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比起自己,他更会处处紧张的女人。

        她可以与他出双入对,可以和他并肩接受旁人的扣礼。她可以轻易做到自己不能做到的那些事儿,就连自己的示威,她也毫不放在心上。

        她本想着,这一次,就是拽着爹爹,也要赖上他一同回京,却没料到,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

        直到她醒来,有人告诉她,她的爹爹没了。

        她想起自己先前见到的,胸口缠满纱布的爹爹毫无血色的躺在榻上,她记起旁人说过,爹爹是在城楼上为救她一命受的重伤。

        她不过昏迷了几日,可爹爹就这样没了,还是因为救她没的!

        她原以为自己一时比不过,也不过是败在自己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一两年。可她从没想过,她还来不及再去争取,便先失去了她唯一的爹爹。

        她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即便是当年被他拎回家时,她眼中的失去,都不是这种阴阳永隔。

        她想要为爹爹和自己讨个说法,可她没有成功,确切的说,没有人让她成功。

        她不是没有私心的。若能让那个女人就此付出代价,让他发觉这个女人根本没什么好的,那么爹爹的离开,她也能从中感受到一些安慰。

        烈舞闭起眼眸,回忆那唯一一次,她与他独处的时间,却无可避免的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舞儿,你是风逐将军的女儿啊!”

        那个时候,她毫不留情的嗤笑。谁稀罕做什么风逐将军的女儿,就因为这么个名号,她就必须承受这一切的伤痛,笑着去面对自己的仇人吗?

        然后她就听到他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望着她,最后和她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只有开头没有结尾的故事。

        她慢慢冷静下来,不是认命的接受自己就该失去爹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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