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子好像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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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陌俯身凝视着蜷缩在雪地里沉睡的她,低垂的脸庞隐约带着忧伤,小声的呢喃在寂静的夜里一声声都听得如此清晰。他伸出手,轻轻擦拭她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她好似真的能睡,温暖的太阳底下能睡,这寒冷的雪地里居然也能睡着,梦见开心的事会笑,梦见伤心的事会哭。

        他犹豫片刻,还是脱下身上的裘衣轻轻盖上她冰冷的身子,俯下身去将她小心地抱起,一头柔顺的黑发从他的肩膀上倾泻下来,而他只要一低头,脸颊就能触碰到那柔软的发丝。或许是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她紧紧地靠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胸前。

        夜色洁白如霜,雪花飞舞旋转。怀里的柔软,令人心痒的幽香,慢慢蔓延到全身,他怔在那里,心跳徒然加快,身体也瞬间变得僵直。

        月色映在他的侧脸,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他眼眸低垂,温柔如水地看着眼前清丽的脸庞……

        一阵风吹过,他回过神来,扭过有些发烫的脸朝后院厢房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他迟疑了一下,又转身朝暧阁的方向走去。他动作轻柔,脚步缓慢,生怕惊醒了怀里的人,庭院中只剩下那只憨头憨脑的雪狮子,雪花在空中飞舞……

        天还没亮,撑着懒腰的砚香刚进前院,便被院中那尊威风凛凛的雪狮子惊了一跳。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这,这谁……谁堆的?”

        一旁清扫的下人笑道:“还有谁?路遥远呗。人家可是一直干到大半夜!”

        砚香有些无语失笑,这丫头也还真贪玩,受着罚还有心思堆这个。不过这雪狮子倒是堆得活灵活现的,一看就是没少玩雪的人。可刚一转身便看见披头散发的路遥远坐在暖阁前的门槛上发呆,他不禁问道:“大清早的,你坐这这干嘛?

        路遥远双目失神看了他一眼,只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毛病,什么时候又多了梦游的毛病出来了。要是被这小子知道她昨晚睡在暖阁只怕是又会被他找麻烦,想到这里她心虚地起身朝后院走去,伴随着一阵头晕她脚步也变得有些乏力,想来应是昨日雪地里受了些风寒。

        见她不理人,砚香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喊道:“二公子已经在后院练功了,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去跟前伺候!”

        路遥远边走边抬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有病吧?一大清早的,身为金娇玉贵的公子哥,放着好好的觉不睡,练什么功啊!

        后院,卢月儿捧着干净的汗巾站在廊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庭院中正在练剑的时陌,那眼里的爱慕之意那是一点都不毫不掩饰。

        有时让人忍不住想,她的心是真大,家中才刚遭遇变故,一个千金小姐沦落为奴婢,换了别人早就悲痛欲绝,伤心难过到不行,她却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满心满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二公子;可有时又让人想,她也是个心智坚硬的狠角色,身处谷底,却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目标明确,行为果断。她若是真能攀上二公子,做上他的妾室,不就又能过上以前的锦衣玉食的荣华生活了。

        路遥远虽不喜欢这种野心挂在脸上的人,可也不会看低她。她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原本是没有什么错。可她总是鼻孔朝天,目光鄙夷地看着同为婢女的人,却又在主子和位份高的管事面前一副低眉顺眼,楚楚可怜的样子,这种待人待事的方式,就让她很不舒服了。

        她一看见端着茶水过来的路遥远也站了过来,便嫌弃地斜瞟了她一眼,移了几步站到了另一边,好像很不屑于与她这种身份的人站到一起一般。路遥远无语死了,都是婢女,何必呢!

        捧着茶水的胳膊有些沉,身子有些乏力,她身后往后靠去,贴在墙上,也看向在庭院中全神贯注练着剑的时子晳。

        半个时辰过去了,手上托盘里的茶水都已经换过几次了,他却还不见想要停止的意识,这公子还是真是勤勉得很。不过,说真的!他年纪轻轻却是功力深厚,手中剑法却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腾空飞跃的,身姿轻盈,手中银剑快速翻飞,如银蛇般穿竣,凌厉的剑气将檐上树枝上的碎雪震落下来,漫天飞雪中,俊美的玄衣公子身姿如燕般的轻盈,如行云流水,好看得很,养眼得很。

        只是……这公子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说话嗑嗑吧吧,目光躲躲闪闪,脸上红霞乱飞。

        等到手中的茶水再换过一次后,他一个漂亮的腾空翻身站定,手中长剑反手收起,终于是停了。他身上的玄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那边卢月儿忙上前去替他擦汗,他抬手挡了下,自己将汗巾接了过去,一扭头便看到捧着茶水站在那边的路遥远,他微微一怔,目光低垂开始躲闪了起来。他擦了擦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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