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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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怀孕之后住进贺家,别墅里上上下下几乎都将李苒当成翡翠瓷器似的供着。

        对比当年她在贺家的身份地位,可谓是天壤之别。

        新任管家姓刘,前不久刚来贺家,他对李苒还不熟,却也看得出贺南方对她不一般。

        或者说现在贺家上下皆对她不一般。

        她跟贺南方虽然没有结婚,但两人身份关系早已定下来,管家虽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但七窍玲珑心在,过年的一切置办都要得到李苒的首肯。

        过年前两天,管家一大早便笑着走到餐桌旁,手里拿着好几种小灯笼,询问她选哪样挂着。

        李苒其实并不喜欢过问这些琐事,她跟贺南方一样,对住的地方要求并不高,若不是现在住在贺家别墅更方便,她更喜欢住在原来的地方。

        于是委婉的提醒管家:“刘管家,以后这些事情不用来问我,你可以自己决定。”

        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没错,可也没有细致到非要过问每一件小事。一早上管家先是问她外面的池子里要不要养几条锦鲤鱼应应喜庆。后来又问她年三十晚上是否守夜,若是不守夜便将鞭炮提前找个吉时放了。

        总之这些事,让李苒生出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就好像——她一定要对这个地方倾注感情似的。

        她十分委婉的建议完后,管家站在原地,脸上盛勤的笑容僵了僵,随后灰白发色的头颅低了低,带着一种做错事的不安:“抱歉李苒小姐,是我做事不够周到。”

        李苒并不是这个意思,立刻解释道,“我不愿意过问这些,跟你的工作没关系。”

        管家很快提着灯笼出去。

        李苒坐回桌上吃早饭,直到听到身后的动静后偏头,见贺南方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黑色的大衣里是一整黑色套西装,打着藏蓝色的领带。

        是要外出的样子。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有话要说。

        李苒朝他笑了笑:“你要出去吗?”

        贺南方点点头,他走过来,象征性的抬了抬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高兴的笑意,直觉告诉李苒,贺南方心里有事。

        饭厅里空无一人,李苒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你怎么了?”

        贺南方似乎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而抱住李苒:“没事。”

        他朝她笑了笑:“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李苒觉得有点莫名。

        贺南方出门去了,但是孔樊东留在了家里,所以李苒知道他并不是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

        或许是贺南方今天出门的表情太过于怪异,导致一上午,她的心里都有种七上八下的慌张感,快到中午时,贺南方还是没回来。

        李苒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你还在处理事情吗?”

        贺南方:“嗯。”

        李苒隔着电话,还是没忍住:“顺利吗?”

        隔了几秒后,贺南方才回答:“不知道。”

        李苒挂了电话后,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然后叫来孔樊东,第一次主动问起贺夫人的病情。

        虽然家里从未敢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但时常弥漫着的气氛还是能感觉到,连贺南方最后都被惊动去了医院,恐怕并不是普通生病那么简单。

        孔樊东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李苒会问起,所以他十分冷静而又避轻就重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贺夫人脑部长了一颗肿瘤,手术风险极高,前段时间回N市住院,先生去医院选了她的治疗方案。”

        李苒回想起前两天贺南方从医院回来后一直很沉默,原来是去选择贺夫人的治疗方案。

        “治疗能好吗?”

        孔樊东摇头,他是个明白人,看得很清晰。

        “如果动手术,成功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

        李苒心口一紧,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那如果不做手术呢?”

        孔樊东:“任其恶化,后果不堪设想......大概不会超过半年。”

        李苒想了想,最后攥着心口的紧张的问:“那贺南方选了......做手术?”

        孔樊东说:“是,先生想让她活。”

        一直到傍晚,贺南方才回来。李苒心里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车开进院子里,李苒出门迎上去,贺南方满脸的阴霾再见到她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气冷,你怎么出来了。”

        李苒想起孔樊东刚才说的话,贺南方想让贺夫人活着。

        于是她带着浅淡的笑容,坦诚的问:“她情况还好吗?”

        贺南方似乎没想到李苒会主动提起贺夫人,他深褐色的瞳孔微微一怔,继而揽住李苒的腰,将她带进屋。

        “外面冷,进去说。”

        李苒有时会在想,贺南方为什么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贺夫人的事情,之前她不太明白,上午孔樊东告诉了她答案。

        “因为先生并不想让你承受任何压力。”

        其实她知道这个“压力”指的是什么,从始至终,贺南方甚至连李苒的一句口风都没有探过。

        李苒并没有在意那些,她不原谅贺夫人是一件事,可恩怨在生死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在生死面前并不是要放下恩怨,而是恩怨在生死面前其实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李苒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显然贺南方还没有。

        晚上,管家带人布置好晚饭,贺南方在书房到了几个电话,期间发了一次火。

        李苒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话。

        “不要用死来威胁我。”

        她想了想,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叫来上午跟着贺南方出去的人问白天医院的情况。

        才知道上午并没有做手术,在进入手术室之前,贺夫人反悔了,她拒绝做这个手术。

        李苒听到这个事情,心里也跟着纠结起来。百分之三十不到的成功率,一旦失败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了,直接缩短了贺夫人剩下的寿命。

        贺南方从书房出来时,李苒笑着叫他:“吃饭了。”

        男人将浑身的戾气收了收,但眉头依旧压得很重,眉宇间仿佛有化不开的烦闷。

        贺夫人应该懂得,用死威胁贺南方是没有用的。

        但人之将死,她现在除了生命,似乎没有任何能让贺南方去看她一眼的价值了。

        这一点,李苒比贺南方要知道。

        他想要贺夫人活着,却又厌恶她用生命威胁他。

        吃完饭,李苒对贺南方道:“我们谈谈吧。”

        屋子里的人在很快的时间里消失干净,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

        “她威胁你什么了?”李苒抚上贺南方皱着的眉头。

        她声音很低,不自觉的带上安抚。

        这种安抚的事情以前经常做,只是两人在一起后,贺南方的脾气好了许多,又或是他控制自己脾气的能力好了许多。

        她轻声,音调不缓不慢:“告诉我。”

        贺南方的火气熄了两个度,而后牵住李苒的手,在她的指尖吻了一下:“没事,你不用担心。”

        李苒摇摇头:“你这样我才更担心。”

        贺南方不置可否地看着她:“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处理好。”

        李苒轻声问:“可你处理的不太好,不是吗?”

        “你现在满身怒气,无处可发,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冲动的决定。”

        贺南方抿着嘴角不答,李苒说的没错。

        “告诉我,她威胁你什么了?”

        她低着声音,循循诱道。

        贺南方:“她不想做手术。”

        这个是李苒猜到的:“然后呢?你想让她做是不是?”

        贺南方点头:“她提了条件,如果做手术的话,必须要等过完年。”

        “而且.......”

        直觉告诉她,后面这个而且是最重要的:“而且必须跟我们一起过年。”

        李苒松了口气。

        贺南方见她似乎没有什么抗拒的表情,反而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反对?”

        李苒用一种很淡定的语气道:“你因为这个事情生气的?”

        她不是很在意道:“你想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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