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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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默不作声的跟在姜含章身后,两人各自都存着心思,离开鸾凤宫后一路行于出宫方向一路无言。

        熙宁心里思忖着如何开口才能显得话题不那样刻意,想的出神没留意前方行着的人不知何时已停下脚步。

        “哎呀,你怎么停下了?”熙宁揉着撞到的额头,蹙眉嗔怪道。

        姜含章偏头示意她抬眼远眺,“阿姝,要下雨了,先寻个地方避雨。”

        熙宁这才注意到远处层层叠叠的乌云正朝着这处移动。

        明亮的天光陡然黯淡下去,午后聒噪的蝉鸣也跟着渐渐低哑。燥热的风里也夹上了几丝凉意,裹挟着泥土散发出的潮气扑面而来。

        今年入夏后还未下过雨,这第一场雨来的实在是有点久旱逢甘霖的味道。

        有了这场雨,秋日的收成总不至于太过令人忧心。

        心里生出喜悦,喃喃低语了一句,“终于要下雨了。”

        这处熙宁的言外之意正巧和姜含章不谋而合,农业素来就是大齐的根基,这几日他正为周边良田缺乏灌溉而发愁不已。

        这场雨实在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久旱不雨,最苦的莫过于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农户,这些人全年也就指望着这些收成有饭吃有衣穿。

        靠天吃饭,勤劳、辛苦也很可怜。

        姜含章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失去挚爱太苦,两厢一比,他那点苦实在算不上什么。

        风吹眯了眼睛,姜含章忽然想起这些时日在平城四处奔波的林孤。

        林孤这人雷厉风行,手段老道江湖,世家大族、皇室宗亲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都拿出不菲的钱帛赈济了这次从六月起的暑热。

        事情做的好,但也没少挨昌乐帝的骂,明眼人也知道这女婿和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属实默契。

        落到姜含章眼里,也觉得自愧不如,不得不承认林孤这人实在是优秀实干。

        硬要说这人有什么野心,也不过是为了娶熙宁。

        匆匆想过,姜含章意味不明得长叹一声,背过身脚步一转便引着熙宁往水榭处去。

        “下雨了,先去避避雨。”

        远处第一道压抑地闷雷响起,熙宁欸了声不再耽搁快走几步跟上。

        湖面上飞过蜻蜓匆匆点水而去,远处乌云伴着轰隆隆声已然到水榭之上。

        两人刚入了水榭没多久,这场酝酿许久的暴雨便倾盆而下,渐渐有了摧枯拉朽之势。

        电闪雷鸣接踵而至为两人的谈话平添了最安全的屏障。

        尽管如此,熙宁还是尽量压低了声线问他:“皇兄,真的是他杀了皇嫂吗?他为什么?是因为从前冷宫里住着的那位吗?”

        一连串疑问句,句句扣题毫不拖泥带水,姜含章思量后语气淡然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你又何必参合其中惹一身腥?”

        屋檐挡住了雨势,却挡不住狂风卷起雨水吹得人身上的衣衫鼓鼓作响。

        熙宁后退到一侧避开风雨,姜含章则静立在窗棂边,被打湿的衣裳上落下斑驳的暗色,他全然不在意的受着。

        “我想活的明白。”

        “父皇、母后这一生都未必活的通透明白。”

        熙宁抿了唇,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换了个策略逼他就犯。

        “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姜含章失笑反问道:“谁说报仇就要有因有果?”

        熙宁被问住,张了张嘴没吐出半个字,也知道这分明就是他的托辞,哪里有没来由的爱恨复仇。

        旋即又明白,皇兄既是打定主意不对她和盘托出,那她绝对是一个字也撬不出来。

        这事的结果就是和往昔旧事那样随着时光一日日的成了谜案,在众人口舌之中兜兜转转反反复复被人提及又被人遗忘。

        古钱宁是会名留青史的人,这身后留着的一团墨渍,真真假假都由着后人去猜去评说,这是姜含章对他最仁慈又最狠厉的惩罚。

        她想要的答案还重要吗?不是已经有了吗?

        熙宁沉默地垂下头复盘着自己的心事,最后抬头望向他的背影神情复杂极了。

        眼前的人还是那般温润内敛,行事总是留一线,然而她却没办法把这人和从前那人重叠到一处。

        分明是不一样了。

        如今这人更加温润、内敛,行事却是绵里藏针,看似留情实则无情,周身散发出来的疏离感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尊荣,令人心生惧怕。

        这一条路总该是他走的,好与不好,实在轮不到她来评说。

        半晌,熙宁还是语带失落的问他:“皇兄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共进退?”

        姜含章愣住,这才转过身,手臂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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