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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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死她她也不敢相信,袁家本来就是这样。

  别说他们家只是乡下的一个小门小户,就是当初的清平公主,即便贵为皇后嫡女,一身暴发户的味道也遮掩不住。

  她觉得袁家就是在装。

  对,是在装,绝对是硬撑起来的排场。

  筠娘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袁家好容易硬赖上的高门大户的姻亲,为了在安阳侯府面前不落下乘,可不是得打肿脸充胖子,把壳子撑起来?

  在心里把袁家又鄙视了一番,她心里总算平衡了点,把被拒绝的不忿压下去。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又把一根木柴丢进灶膛。

  她本来就不会烧火,不知道“人心要忠,火心要空”,烧火的时候灶膛不能塞太多柴火。

  就这么一根接着一根,再接着一根不停往灶膛里塞柴火。

  把灶烧得浓烟滚滚。

  旁边梅婆子松弛下垂的眼皮再次掀了掀。

  不过什么也没说,切菜的手都没顿一顿,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咄咄”声。

  咳嗽都没咳嗽一声,像是个反应十足迟钝的老妪。

  筠娘自己被烟熏得受不住了,大声咳嗽着,抹着被呛出来的鼻涕眼泪,跑到通风的地方去。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大的烟?”

  “哪里着火了吗?”

  “快快快,快去救火。”

  ……

  ……

  他们这艘货船上拉满了皮货,要运往京城出售的。

  要是烧起来……

  船老大惊恐的瞪大眼睛。

  和押货的人对视一眼,仿佛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死亡的召唤。

  把他们捆一块卖了也赔不起。

  虽说行船走马三分险,行走在外总免不了遇到危险。但是天灾和人衤呙它能一样吗?

  两个人也顾不得其他了,拎着水桶带头往冒烟处冲。

  到了后舱,看到正扶着舱壁剧烈咳嗽的女人,再看到只是烧火做饭冒出来的烟,船老大的脸比江南梅雨季节的天还阴沉。

  他们船上的梅婆子早些年被男人打得有些傻,也没傻到像这个女人似的,烧个火都烧得跟起火了一样。

  “这女人看着也不憨啊?怎么做事这么不靠谱?”

  船工们拎着救火的器具,气急败坏的声讨着。

  在刚冒出浓烟的时候,袁家兄妹就听闻似乎是起火了。

  这回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人”,若是船出事,他们跟船东一样损失巨大。

  而且这是送亲的船,出事的话安阳侯府又有话可说道了。

  袁季驹指派了人手照顾妹妹,领着弟弟和仆从护卫前去援手。

  袁明珠被丫鬟仆妇和护卫簇拥着站在甲板上,下面的小船已经放到了水里,随时准备着把人往岸上运送。

  有路过的船只看到他们这边船上冒出浓烟,也都站在船上往这边查看。

  袁家的仆人各司其职,并未因为突发状况慌乱。

  春荞领着几个二等的丫鬟,在护卫的保护下在甲板上避险。

  郑妈妈则领着其他人收拾着贵重又轻便的细软。

  安阳侯府前来迎亲的人,打头的是安定侯府二房的儿子。

  听说着火了,趿拉着鞋子就跑了出来。

  也不说分配人手去救火,连派人去查看一下都没去,慌慌张张的让人搭梯子,“快快快,送我回岸上。”

  他带来人慌了手脚,团团转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被他抬脚踹倒在甲板上。

  “瞎转悠什么?”

  匆匆上了袁明珠让人准备好的小船。

  “你们……。”

  春荞欲阻拦,被袁明珠抬手制止了,由着他们夺走了船。

  春荞看看有过路船停下来,陆续有人搭乘小舟过来查看,听话的息声。

  胡家的那些人哪里会划船,船桨拨着水,不停打着转转就是不往前走。

  场面混乱又滑稽。

  转了许多个圈圈以后还是不得其法,也不知道转得头昏脑胀了没有。

  船还是未前行分毫。

  袁家的人看了几眼就由着他们去了。

  专心把转移出来的细软分配好,谁负责拿着哪些一一分派下去。

  若是筠娘在此,定然会震惊于袁家上下人等的井然有序。

  平日有规矩不算有规矩,只有突然出事的情况下不慌不乱,才算检验成效合格。

  可惜了,他们机会只此一次,乱哄哄的情况下根本不及观察。

  错过了这回,就算他们发现袁家并非如传言中所说那样,也没有机会反悔了。

  袁明珠看着那边浓烟渐消,吩咐夏溪去看看。

  “我看着烟好像小了些,你过去看看。”

  这么大会也没看到明火冒起来,应该是扑灭了。

  袁明珠就算是把脑洞打开到最大,也不会想到这火是怎么个情况。

  直到夏溪一脸一言难尽过来以后,他们才得知实情。

  “那女人多大岁数?”袁明珠回到船舱里,细细询问着夏溪打听来的情况。

  “看着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

  袁明珠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哦?”

  四十岁的女人还能把火烧得跟把灶烧着火了一样?

  听着不像是没有盘缠搭船的人,倒更像深宅大院里养尊处优的太太奶奶们。

  正说着话,袁季驹带着袁少驹也回来了。

  “这个女人不对劲,吩咐下去小心防范着点。”袁季驹说。

  袁明珠问他:“哥哥们也察觉到异常了?”

  袁少驹回答道:“虽然她都推到梅婆子身上,说是她把火烧成那样的,我们问了船上的人,梅婆子在船上做工许多年了,反应迟钝了些,可从来没出过任何纰漏。”

  更像是那女人觉得对方智力不行把责任赖到她头上。

  “小心些无大错,不管她是不是真冤枉,也不管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都防备些。”

  说完这件事,袁明珠问:“胡家的那些人上来了吧?”

  不是她想问,更不是她关心,是怕路途中对方出事,舆论对她不利。

  这一路最好诸事顺遂,平安抵达。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大家再真刀真枪的对决也不迟。

  袁少驹听到她问起这事,笑道:“船顺着风被吹出去好远了,还是船工下水把他们推回来的。”

  袁明珠:……

  “胡家这位五少爷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小脸倒是挺白,中看不中用。”

  袁季驹瞪她一眼:“又浑说,你是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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