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佛手猪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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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问得直白,一时满室寂静。

        窗外蝉鸣响过七八声后,静成才体贴地笑道:“我年长你们不少,又不爱热闹,只恐扰了你们说笑玩闹的兴致;再者我如今食素,总不好为了我而多添素菜,岂不劳烦?”

        昭宁听得出这不过是借口,但也没有多说。毕竟人家不乐意,她也不能强买强卖。

        饭后,静成不想耽误她休息,连茶水都没喝就告辞了,还叮嘱她小心将养着,正午日头毒,不如等午睡过后再去宝华殿烧经祈福。

        昭宁本也不愿意顶着大太阳出门,可静成前脚刚走,就来了个小太监。原来四福晋下午进宫,想着给太后、德妃请安后来探昭宁的病,这不特意遣人来问,是否方便。

        既然四嫂要来,昭宁只能提前去了宝华殿。

        宝华殿是中正殿内的藏传佛教佛堂,规模不大,进深一间,面阔三间。但此刻明间里没有任何龛案供案、供器或其他陈设,所有陈设都分布在东西次间。

        昭宁见东次间北山墙上挂供着吉祥天母和无量寿佛坛城各一轴,脑中属于原身的记忆便丝丝缕缕涌现出来。

        原身听人说,太后就是在这里日夜祈福祝祷,才让两岁的她转危为安,保住了性命。

        或许就是因此,原身格外虔诚,像这样的观音菩萨成道日、佛诞日等重大日子都会抄经念经,甚至还会亲绣经幡。

        秦昭宁就不一样了。

        她只将静成抄好的经文交给大师,请大师诵读,自己则跪坐在蒲团上,心绪飘忽。

        穿越时空这事儿让她原本的唯物主义信仰碎了个七零八落,同时也让她对神鬼之说有了几分敬畏。

        不过这敬畏之心,有,但是不多。

        她听着梵音入耳,心里却想着:如果佛祖当真灵验的话,那就让我回去啊。

        这样管杀不管埋的,也算慈悲?

        等到手中佛经焚烧殆尽,昭宁起身出了宝华殿。

        原想从昭福门原路回宫,可刚出殿门就听到西配殿后面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正值午后,蝉鸣纷扰,嘈嘈切切,那说话声愈发听不清楚。

        昭宁本没有在意,可人类对于自己名字的天然反应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昭宁”这两字。

        她偏头问夏采,“好像是在说我,你听到了吗?”

        夏采支棱着耳朵听了听,摇头道:“奴婢没听到。”

        昭宁拧眉,再仔细一听,“真的有,又说了一遍。”

        她愈觉奇怪,带着夏采循声走过去,那声音也清晰起来,其中一人的嗓音她还格外熟悉。

        是静成。

        “就算不是您致使的,那映秀总是得了您的授意才会想方设法让她在我宫里腹痛生病的吧?让她喝发了霉的茶叶,然后再去报请太后,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就不担心事情闹大了,我也躲不开太后责罚吗?”

        昭宁一愣,发霉的茶叶?

        她不爱喝茶,到这儿之后不是喝些红枣茶之类的养生茶,就是柠檬红茶,所以也没喝出那茶叶的怪味。

        难怪不过是半温的茶水就会让她因冷热交替而呕吐不止。

        也难怪舒和姑姑那么快就赶过来了。

        “额娘就你一个孩子,怎么会不为你考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让太后知道你日子过得苦,吃得还是前两年的茶叶,她才会庇护你。”

        听着这陌生的女声,昭宁明白过来,这就是传闻中的郭贵人。

        “您是为了自己!我们的日子何时苦过?平妃娘娘何时克扣过您应得的份例?就是您进了宝华殿,我也不曾喝过发霉的茶叶。”

        静成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柔和缓,显出几分质问的气势。

        “您就是想让太后误以为我无人照拂,从而能把您放出来。”

        郭贵人大概也是很少见到女儿这样不恭不顺的样子,被噎了一下后才道,“额娘就是想出去,怎么了?不对吗?额娘只有出去了才有可能重获圣宠,届时若是诞下龙子,且看你外祖还想不想着再送一个女儿进宫,看他会不会像巴结姐姐那样巴结我,到时候最好还能气死宜妃。”

        昭宁听得无语,想来静成也是一样的无语,缓了好一会儿才道,“额娘,您奉太后命令带发修行,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何况您真当太后拨来的那两个嬷嬷是来单纯伺候的吗?要是让太后知道您又去伤害昭宁,只怕连这处清净地都容不下您了。”

        郭贵人冷哼一声,“不过是吐一两回,算什么大事,她夺了我儿子的命数,应当死了才痛快。”

        昭宁听到这恶毒阴恻的语气,登时瞪大了眼睛。

        不算什么大事?当时那胃部抽搐的感觉一下子又回忆起来,胃酸灼烧着整个口腔,那股食物腐烂的味道味道从喉咙一路蹿上头顶,直逼得胃部又是一阵抽搐,如此反复,最后连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吐到整整一个晚上,连胆汁肠液都快吐出来,整个人直至虚脱才算罢休。

        这样还不算什么大事?

        昭宁此刻光是想想,那股味道仍如有实质地在鼻腔徘徊。

        昭宁顿觉气血上涌,整张脸都气得涨红,当即站了出去,丝毫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愧疚感。

        “你咒我?怎么不想着咒你自己,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当真不清楚吗?”

        原身叮嘱她“谨慎隐忍”,现在看来是一条也没做到。

        可这也不能怪她,她已经忍过一次了,这人却实在不知好歹。

        甚至于,想起上次对她还生出几分同情来,昭宁更觉憋屈。

        她这一跳出来,可把静成和郭贵人吓了一跳。

        静成原想着中午人少,娘娘们上午都在这里做了法事,念经祈福,又叮嘱了昭宁晚些来,应当万无一失,便和额娘躲在西配殿与西配房的狭小过道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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