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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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峰本是准备去老太太那里谈谈将他心爱的赵姨娘抬为正妻一事。
可是眼前看到这可怜的嫡女，却觉得心里虚虚的。
亡妻尸骨未寒，他便急着把爱妾抬为正妻，说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还是放放。
于是他强颜欢笑强道：“青禾乖，莫听那些丫鬟胡说八道，你身体好着呢，不会死的，爹爹现在就随你去惩罚那两个乱说话的丫鬟！”
小姑娘一步不挪，疑惑道：“青禾不懂。”
“嗯？”
“那些丫鬟说的分明就是实话，为何要罚她们？五妹妹院里的丫鬟俸银确确实实比我院里高的。”
“……”
两句话，说的戚长峰下不来台，可童言无忌，他又不能真的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更何况，他确实是有意想包庇赵姨娘，再私底下和她慢慢谈此事。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他只能佯装生气道：“此事是你五妹妹院子里做的不对，回头爹爹便叫人罚她们。”
“唔，原来五妹妹院子里的丫鬟俸银比我院子里的高是不对的啊……”
陈妈妈心道，当然不对，区区一个庶女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竟然比嫡女院里的一等丫鬟俸银还高，这岂不是乱了套。
还好二姑娘如今学聪明了，知道向二爷示弱告状了，不然如今人微言轻，还真不好随意开发了去。
戚长峰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嫡女竟然连这个也不懂，不过一瞬也就明白过来。
自己那个发妻向来心疼她这个体弱的女儿，所以也就还没有急着为她请引教嬷嬷。
估计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走得这么早，把这还一派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儿独自留在人世间了吧……
罢了罢了，左右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该连累孩子，到底也是他的女儿。
于是他颇为不熟练的牵起戚青禾的手，一边往她的院子里走，一边教她：“因为禾姐是嫡女，嫡女生来就比庶女高贵，所以不论宝姐做什么，都是不能越过你的。”
“当然，府里自有府里的规矩，丫鬟们的俸银牵扯到掌家之道，是万万不可随意增加的，所以此事是宝姐院里做错了，该罚。”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不是做嫡女就不能经常看见爹爹，做庶女就可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青禾不愿做嫡女了，青禾也要做庶女。宝儿妹妹就可以时常得到爹爹的陪伴，而青禾却不可以……”
小姑娘说着，豆大的泪如珠子断裂，啪啪啪往下掉。
戚长峰连忙蹲下来，用指腹为她拭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嫡女的眉眼虽然似她母亲，但感觉分明与他有七分相似，顿时心里生出一股亲切感。
“禾姐别哭，往日里是爹爹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看你，以后爹爹一定经常空出时间去陪你，可好？”戚长峰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亲和的笑容，安慰着女儿。
实际上，他那表情放在五大三粗的五官上，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偏偏戚青禾还要陪他演戏，她强摁着内心几乎要涌出喉咙的恶心，扑到他的怀里，闷闷道：“那爹爹一定要信守承诺，不能骗青禾。”
说完，又补上一句：“爹爹若是欺骗青禾，不来陪青禾的话，青禾会一直在门口等，不论春夏秋冬，直到等到爹爹为止。”
戚长峰凝住，他本以为小姑娘会告诉他，如果他不来的话她会生气，会闹，甚至会讨厌他。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告诉自己如果他不来的话，她会一直等他。
即便是心如磐石，此时也该软下来了。
更何况，原就是自己对不住她。
他真心实意承诺道：“爹爹不会欺骗青禾的，放心吧。”
“好，我相信爹爹。”
小姑娘擦干眼泪，被泪水洗刷过得眸子亮晶晶的，里面仿佛碎了无数星子。
父女俩一齐走向戚青禾所住的清锦院，这院子原分东西两院，姚遗梦原就是在西边院子住着。
可现在西院已经空了，就显得整个院子萧条空旷的吓人。
一走进院子，戚长峰的脸色便不好看了，只见院子地上积攒了许多枯黄的落叶，显然已经有两天没有打扫了。
整个院子空空如也，一个丫鬟也瞧不见。
戚长峰斥责陈妈妈道：“你伺候先夫人多年，如今连一个院子的丫鬟都管不好了，是不是果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陈妈妈正准备认下错，就听禾姐脆生生道：“不怪陈妈妈，是哪些丫鬟她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
“这偌大的院子，只有陈妈妈一个人待青禾好。”
小姑娘既然已经替陈妈妈求情，戚长峰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只冷哼一声，蹲下来帮小姑娘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重新系紧。
他颇为认真的盯着小姑娘的眸子，告诉她：“青禾，你是嫡女，这府里的丫鬟你想打便打，想罚便罚。”
“……”
“记住了吗？”
“青禾记住了……”
“好，既然记住了，那爹爹带你去看看，作为嫡女遇到这样对主子不敬的丫鬟应该怎么做。”戚长峰摸了摸她光洁的小脸，笑着道。
小姑娘点点头，乖巧跟在他身后。
西侧间，是丫鬟居住的地方。
大通铺上几个小丫鬟正盘腿坐着嗑瓜子。
其中一个小丫鬟还有点害怕，“红玲，咱们不去伺候二姑娘真的行吗？万一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怪罪下来……”
“你怕什么？你没看见这两日陈妈妈都不怎么管我们吗？那个老婆子不是不想管，是根本管不了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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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峰本是准备去老太太那里谈谈将他心爱的赵姨娘抬为正妻一事。
可是眼前看到这可怜的嫡女，却觉得心里虚虚的。
亡妻尸骨未寒，他便急着把爱妾抬为正妻，说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还是放放。
于是他强颜欢笑强道：“青禾乖，莫听那些丫鬟胡说八道，你身体好着呢，不会死的，爹爹现在就随你去惩罚那两个乱说话的丫鬟！”
小姑娘一步不挪，疑惑道：“青禾不懂。”
“嗯？”
“那些丫鬟说的分明就是实话，为何要罚她们？五妹妹院里的丫鬟俸银确确实实比我院里高的。”
“……”
两句话，说的戚长峰下不来台，可童言无忌，他又不能真的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更何况，他确实是有意想包庇赵姨娘，再私底下和她慢慢谈此事。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他只能佯装生气道：“此事是你五妹妹院子里做的不对，回头爹爹便叫人罚她们。”
“唔，原来五妹妹院子里的丫鬟俸银比我院子里的高是不对的啊……”
陈妈妈心道，当然不对，区区一个庶女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竟然比嫡女院里的一等丫鬟俸银还高，这岂不是乱了套。
还好二姑娘如今学聪明了，知道向二爷示弱告状了，不然如今人微言轻，还真不好随意开发了去。
戚长峰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嫡女竟然连这个也不懂，不过一瞬也就明白过来。
自己那个发妻向来心疼她这个体弱的女儿，所以也就还没有急着为她请引教嬷嬷。
估计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走得这么早，把这还一派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儿独自留在人世间了吧……
罢了罢了，左右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该连累孩子，到底也是他的女儿。
于是他颇为不熟练的牵起戚青禾的手，一边往她的院子里走，一边教她：“因为禾姐是嫡女，嫡女生来就比庶女高贵，所以不论宝姐做什么，都是不能越过你的。”
“当然，府里自有府里的规矩，丫鬟们的俸银牵扯到掌家之道，是万万不可随意增加的，所以此事是宝姐院里做错了，该罚。”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不是做嫡女就不能经常看见爹爹，做庶女就可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青禾不愿做嫡女了，青禾也要做庶女。宝儿妹妹就可以时常得到爹爹的陪伴，而青禾却不可以……”
小姑娘说着，豆大的泪如珠子断裂，啪啪啪往下掉。
戚长峰连忙蹲下来，用指腹为她拭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嫡女的眉眼虽然似她母亲，但感觉分明与他有七分相似，顿时心里生出一股亲切感。
“禾姐别哭，往日里是爹爹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看你，以后爹爹一定经常空出时间去陪你，可好？”戚长峰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亲和的笑容，安慰着女儿。
实际上，他那表情放在五大三粗的五官上，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偏偏戚青禾还要陪他演戏，她强摁着内心几乎要涌出喉咙的恶心，扑到他的怀里，闷闷道：“那爹爹一定要信守承诺，不能骗青禾。”
说完，又补上一句：“爹爹若是欺骗青禾，不来陪青禾的话，青禾会一直在门口等，不论春夏秋冬，直到等到爹爹为止。”
戚长峰凝住，他本以为小姑娘会告诉他，如果他不来的话她会生气，会闹，甚至会讨厌他。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告诉自己如果他不来的话，她会一直等他。
即便是心如磐石，此时也该软下来了。
更何况，原就是自己对不住她。
他真心实意承诺道：“爹爹不会欺骗青禾的，放心吧。”
“好，我相信爹爹。”
小姑娘擦干眼泪，被泪水洗刷过得眸子亮晶晶的，里面仿佛碎了无数星子。
父女俩一齐走向戚青禾所住的清锦院，这院子原分东西两院，姚遗梦原就是在西边院子住着。
可现在西院已经空了，就显得整个院子萧条空旷的吓人。
一走进院子，戚长峰的脸色便不好看了，只见院子地上积攒了许多枯黄的落叶，显然已经有两天没有打扫了。
整个院子空空如也，一个丫鬟也瞧不见。
戚长峰斥责陈妈妈道：“你伺候先夫人多年，如今连一个院子的丫鬟都管不好了，是不是果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陈妈妈正准备认下错，就听禾姐脆生生道：“不怪陈妈妈，是哪些丫鬟她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
“这偌大的院子，只有陈妈妈一个人待青禾好。”
小姑娘既然已经替陈妈妈求情，戚长峰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只冷哼一声，蹲下来帮小姑娘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重新系紧。
他颇为认真的盯着小姑娘的眸子，告诉她：“青禾，你是嫡女，这府里的丫鬟你想打便打，想罚便罚。”
“……”
“记住了吗？”
“青禾记住了……”
“好，既然记住了，那爹爹带你去看看，作为嫡女遇到这样对主子不敬的丫鬟应该怎么做。”戚长峰摸了摸她光洁的小脸，笑着道。
小姑娘点点头，乖巧跟在他身后。
西侧间，是丫鬟居住的地方。
大通铺上几个小丫鬟正盘腿坐着嗑瓜子。
其中一个小丫鬟还有点害怕，“红玲，咱们不去伺候二姑娘真的行吗？万一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怪罪下来……”
“你怕什么？你没看见这两日陈妈妈都不怎么管我们吗？那个老婆子不是不想管，是根本管不了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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