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嫁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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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佛口蛇心大抵也不过如此。

        瞧着楚楚可怜,实则心如蛇蝎,这伪善的面皮子底下,不知是一副怎样的狰狞面孔。

        也就戚长峰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才会被她所蒙骗。

        想到这里,青禾笑着打断她:“瞧姨娘这话说的,姨娘与我非亲非故,那般先入为主、恶意揣测也是正常。”

        “姨娘在这里跪着,好似我一个小姑娘把姨娘怎么样了一般,姨娘还带着五妹妹,不若还是早些回去吧。”

        赵姨娘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她本以为一个小姑娘而已,应该很好糊弄。

        青禾说的直白,赵姨娘只好讪笑问道:“所以、所以二姑娘这是愿意原谅我们娘俩了?”

        “原谅?此话何意啊?”青禾笑眯眯道:“我只是叫姨娘回去,并未说过什么原谅啊。”

        “……”赵姨娘拥着戚宝儿,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可,她今日原就是放低身段来得到这小蹄子的谅解的,此时若是一甩头走了去,那之前的卑微可就全都是无用功了。

        于是,赵姨娘只好又柔弱道:“我知禾姐不喜我,可宝儿总是无辜的,她这两日还时常念叨着你的好呢,你们到底是亲姊妹……”

        “哦?是吗?原来宝儿妹妹这两日还一直在念着我?”

        戚宝儿被她那笑吟吟的模样瞧得心里发毛。

        若说后花园那一日,她真心想和二姐姐做朋友,那这两日看见她,她心里就只有惧怕。

        一股没由来的惧怕。

        那双眸子明明深沉又平静,却仿佛含着汹涌的波涛,让人难以直视。

        赵姨娘瞧着那禾姐听了她的话以后,就定定的瞧着宝儿姐,似乎想从她嘴里听到一个答案。

        再瞧瞧自己的宝儿姐缩着脑袋,仿佛一只胖乎的鹌鹑。

        略微有些尴尬的戳了戳她的后背,“你这丫头,发什么呆?你二姐姐问你话呢!”

        戚宝儿将脑袋缩得更恨,若不是赵姨娘掐着她的咯吱窝,她恐怕能从她胳膊下溜得远远的。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瞅了二姐姐两眼,可一触及到那如墨色般的眸,她生出的勇气便化作了泡影。

        “我……我……”,小嘴嗫嚅了几下,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赵姨娘被自家姑娘这怯懦的模样给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青禾轻笑道:“看来五妹妹并不如姨娘说得那般在心里念着我,姨娘还是不要逼五妹妹说出自己那些并不真心实意的话了,实在是没必要。”

        “二姑娘……我……”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那小姑娘原本怡然的语气忽然变得疏离起来。

        “我?”

        却听她反问一句,复又冷哼一声。

        “姨娘怕是糊涂了,青禾是这府里的嫡女,是主子,五妹妹也是主子,唯有你,是妾。”

        “妾的地位是何其的低下,姨娘应该比青禾更懂才是,在主子面前,姨娘只有自居为奴的份,何时有了自称我的权利?”青禾轻轻摩挲着腕上贵妃镯光滑的玉面,那是姚遗梦留给她的。

        赵姨娘的脸色在听完她说的话后,一瞬变得煞白。

        头顶上清锦院的匾额就清清楚楚的挂在那里,比她的小院不知大了多少倍。

        纵使她心中有万般不甘,可她还是只能接受自己只是一个低下的妾的事实。

        她强撑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二姑娘说的是,是奴糊涂了……还请二姑娘便饶过奴和你五妹这一回。”

        “这才对,奴,这个字听着可顺耳多了。”

        她始终浅笑着,赵姨娘恍觉,面前这小姑娘早已不似早年见时那般简单。

        “奴知二姑娘身份尊贵,可我们娘俩无依无靠,只有二爷一人,还请二姑娘就给我们娘俩一条活路……”她认命般颤声求道。

        青禾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眸间的笑意不见,转瞬之间化作冰霜利刃。

        小姑娘竟叫气笑了去,她笑得花枝乱颤,可那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

        赵姨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笑,或许应该说,她已经看不懂面前这小姑娘的任何行为了。

        笑罢后,青禾纤细如青葱的手指拭去眼角的泪,“姨娘怕不是在说笑话,你竟然,竟然让我给你一条活路?”

        “我母亲的牌位,现在还在祠堂里供着没有迁走呢,你竟然要我给你一条活路?”她似是不敢置信的又复问她一句。

        赵姨娘却被她的话给吓得浑身战栗,她不由开始乱想,试图从那小姑娘花一样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强装镇定道:“二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听不太明白。”

        “夫人驾鹤西游,奴也很是伤心,可这又与奴有何干系?奴不过只是想求得姑娘的恩赦,抵消二爷与奴的隔阂罢了,二姑娘怎得平白无故给奴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若是行的话,青禾真想给她拍巴掌,然后再夸奖她几句,演的真好。

        可她不会这样做。

        她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两眼,那视线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看得赵姨娘心里直发毛。

        赵姨娘以为她会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可是她什么也没再说。

        那小姑娘只是淡然问:“既是与姨娘无关的事情,姨娘这么怕做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提。”

        “罢了,姨娘还是回去吧,那一日冰天雪地,青禾却因为你的诬陷受了重罚,青禾只是一个小姑娘,并不是一尊菩萨,恕青禾无法释怀原谅。”

        语罢,她抬腿便要错过她们娘俩进院子。

        赵姨娘被她前面的话所吓到,如今听到这话,竟只觉得放松,竟连挽留都不曾。

        可青禾刚走没两步,腿上却挂了一个小人。

        原是又费尽毕生勇气冲上来的戚宝儿。

        那张粉嫩的小脸上,还没有开口,却鼻涕眼泪糊了一把。

        她委屈中带着哭腔道:“二姐姐,我、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变成这样……宝儿好害怕。”

        “……”青禾说不出心中涌现出来的是什么感觉,可是她却明白了一点,自己跟眼前这小团子,原就是两路人。

        于是,她拔回自己的腿,冷语道:“五妹妹多想了。”

        “我并不是变成这样,而是,我原本就是这样。”

        “……”小团子抱了个空,一时间竟然连哭都忘了。

        待人走进院子,只能瞧见一个纤弱却坚韧的背影时,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赵姨娘跪坐在原地,心情复炸,浑身发冷,才恍觉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去。

        再看院中那小人,陈妈妈魁梧的身影却挡在门前。

        陈妈妈道:“姨娘,我们姑娘要休息了,姨娘在这里跪着实在是有失颜面,若是不想成为全院的谈资的话,姨娘还是带着五姑娘早些回去为好。”

        说完,也不看两人反应,重重关上了门。

        灰尘溅起,赵姨娘碰了一鼻子灰。

        把人赶走以后,陈妈妈回到屋子里头。

        方才盛气凌人的小姑娘正坐在铜镜前拆解着自己的发髻。

        明明只是个不到自己腰部的小人,可瞧着却怎么也不像。

        陈妈妈收起复杂的心思上前,替她打理长发。

        有了陈妈妈,青禾也不再自己上手,她原本对这种事情就不甚擅长。

        “她们两个走了吗?”

        陈妈妈点点头,“走了,走的时候五姑娘还在哭呢。”

        青禾摇摇头,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当时为何想去同那小姑娘打交道。

        麻烦,实在是太麻烦。

        常言道,这世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这种小姑娘便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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