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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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三戌为腊日,  这一日,要田猎禽兽,以奉神祭祖。

        寿昌长公主的寿辰过后的第三日就是腊日,  建康京里大大小小的宅邸皆出城田猎,  便是皇帝也要会猎于郊。

        要骑射打猎,骆乔把所有的大袖襦裙扒拉开,换上轻便的窄袖短打,一早就去成国公府的马厩里牵出她早就看中的半大枣红马,  给马儿喂了块饴糖,  马儿吃了糖温顺地蹭蹭她。

        骆鸣雁过来马厩找骆乔,看到她往枣红马身上套马鞍,  马鞍旁挂着一把棕色长弓和一个箭囊,  箭囊里放了十多支羽箭。

        “你真要上场打猎啊?”骆鸣雁道。

        “当然要上场。”骆乔取下长弓,横弓立马,  自觉自己相当英姿飒爽,  “你等着,  我给你打只兔子。”

        骆鸣雁皱了脸:“那到时候帐子里不就只有骆鸣珺那讨厌鬼了?!”

        骆乔把弓又挂回去,说:“怎么会,  三、四、五、六姐和小八都在。大伯母和我阿娘也在。”

        “你不懂。骆鸣珺一个顶十个。”骆鸣雁拨枣红马的鬃毛,把枣红马撩得直躲。

        “我懂我懂。”骆乔抱住她的小马儿,不让骆鸣雁欺负,“那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就跟骆鸣珺吵架呗,  还能怎么过。”骆鸣雁说。

        骆乔好奇:“吵得不烦?”她来了不到一个月,  就快被烦死了,烦得都想拆房子了。有这精力时间,  干点儿什么不好,  非要耗费在吵架上。

        “当然烦啊!”骆鸣雁顿时激动了,  “你以为我喜欢跟他们吵啊,都是骆崇绚和骆鸣珺先挑事的好么,要不你以为我怎么总去外祖家,就是烦,躲着他们啊!”

        骆乔眨眨眼:“我还以为你是……”

        骆鸣雁打了她一下,警告:“你别乱说话啊。”

        骆乔嘿嘿嘿,把骆鸣雁嘿得脸通红。

        “你不要笑了,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骆鸣雁急了,就硬转话题,指着马鞍上的棕色长弓说:“我听说席家赠了你一名弓曰灵宝,你怎么不用,用这么灰灰土土的弓,好难看!”

        骆乔很配合地转移了话题,“田猎而已,哪里用得上绝世神弓,这弓是我问祖父要来的。祖父统共就三张弓,还有一张保养不当,弦都断了。”

        她说着就好心痛,“你能信,弓弦断了,一边的弓弰也裂了,苍天呐!”暴殄天物呐!

        骆鸣雁笑的前合后仰:“祖父是文官。”

        骆乔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祖上好歹是跟着武帝东征西战以军功封国公的,怎么才三代就变“文官”了。

        “走了,去前头等着。”骆鸣雁小小声跟骆乔咬耳朵,“咱们家有个庄子是和晋王府的挨着的,二叔游说祖父在那庄子上田猎,你猜是谁的主意?”

        骆乔牵着马,表示你这是在侮辱聪慧的我,“这还需要猜?”

        “那你再猜,骆鸣珺要打扮多长时间。”骆鸣雁说。

        骆乔很无语:“这还需要猜?要出发之前,她肯定就来了。”

        “……”骆鸣雁不甘心:“那你猜寿昌长公主寿宴那天,四皇子回宫有没有受罚?”

        骆乔来劲儿了:“有没有?”

        骆鸣雁也不卖关子,道:“我今早听我娘跟喜翠姨在说,李昭仪脱簪跪在含章殿外头跪了一天一夜,晕过去才送回晏昵殿呢。”

        “那四皇子呢?”骆乔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说四皇子,不禁追问。

        “不知道啊。”骆鸣雁摇头。

        “……”骆乔大无语,“那你让我猜!”

        骆鸣雁笑着说:“就猜嘛,李昭仪受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知道四皇子还会不会被罚。”

        “我觉得吧,罚不罚是一回事儿,长不长记性才是最重要的。”骆乔皱着小眉头,“我就见过四皇子两次,两次他都在欺负五皇子,想必平日里欺负得更厉害。”

        骆鸣雁点头,“没有生母护着,五皇子是挺可怜的。”

        两人聊着天到了前庭等着,待人都齐了,就出发去城外庄子上田猎。

        朝廷腊日会放假让官员们去奉神祭祖,不过有些伺候皇帝的衙门和皇帝近臣是不在放假行列里面的。

        骆广之为太仆寺卿,太仆寺掌厩牧、车舆之政令,国有大礼、大驾行幸,太仆寺都要备好五辂属车,侍奉大驾左右。他平日无所事事,点个卯就下值,然一到大典、祭祀等事,他就得忙活起来。

        腊日皇帝会猎于郊,骆广之随行侍奉,家中田猎之事就交由世子骆武主持。

        骆家的庄子在鸡笼山下,说是田庄,实则后头圈了一大片的林地,跑马射猎非常方便。

        庄子的管事已经摆好了香案,等主家来了休整片刻,就开始上香,由世子骆武射出第一箭。

        林中已经散了不少猎物,都是庄子上专为冬日田猎养的,上了香后,庄子上的庄户就开始驱赶合围猎物,以便主人家行猎。

        骆武引弓,瞄准了一头鹿,嗡地射出,鹿跑了……

        再瞄准一头羊,箭还没射出,羊就跑了……

        兔子,跑了……

        鸡,跑了……

        貂,跑了……

        骑着枣红马蠢蠢欲动的骆乔都看困了,二伯父究竟能不能行?

        骆武脸上也挂不住,在心里大骂庄户养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个比一个能跑。

        “再围拢一点。”骆武朝庄子管事喝道。

        骆乔干脆下了马,先回行帐去吃些东西,早上她去套马,吃得少了些,现在有点儿饿,又等二伯父第一箭等得有点儿困,又困又饿。

        “怎么回来了?不猎兔子了?”林楚鸿听女儿囔着饿了,叫墨琴端来好几盘果子。

        骆乔不想评价二伯父稀烂的箭术,只说自己又饿又困,先填饱肚子再。

        她吃着果子,在行帐里看了一圈,从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帐中说不出的怪,忽然就听骆鸣珮惊呼:“二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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