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虎彪势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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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飞鹤镖局,韩山却意外地发现只李树生一人在此。这几日和叶如诗比剑,每次归来总要见到李树生和杜爱国两人,就是再往前推和叶如诗比剑之前,杜爱国若上街也必带着李树生同去,决无剩下李树生独处之理。现下杜爱国不见踪影,韩山料想必是有了什么发现,杜爱国才会留下李树生独自出门了。

        问李树生杜爱国去了何处时,李树生摇头说不知道,只说下午朱攀登回来一趟,两人说了几句便一同出去了。

        韩山听了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先简单洗拭了一番,又和李树生到前面厅堂吃了晚饭,然后便回屋安坐等候朱杜二人归来。

        过不多时,便听外面脚步声响,直接来到了屋口处,跟着便有人推门进屋,正是朱攀登和杜爱国。

        在椅上坐下后,韩山正欲开口时,杜爱国却先问道:“这几日你到底去了哪里?”

        韩山微微一笑,道:“在街上随便转转,怎么了?”

        杜爱国半信半疑地道:“一连在街上转了这么多天,扬州城只怕要转了两三遍了吧?”

        韩山又是一笑,换话题道:“你们吃过饭了吗?”

        朱攀登道:“吃过了。”

        韩山道:“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朱攀登点了点头,道:“今日午饭之后,正是人们午休之时,有一顶轿子将陈夫人接走了。这种二人抬的轿子很平常,正是人们出门所雇的那一种。这几日我日日守在那里,除了买菜打水、洗衣扫除外,并不见陈家人出门一步。那抬轿子的两名轿夫也是今日第一次出现,上午时便守在陈家门外不远,仿佛陈夫人早已雇好或约定好一般,午饭后陈夫人的长子出门唤那轿夫过去,然后陈夫人便出来坐上轿子走了。”

        韩山道:“这是自你开始监视陈夫人起,她第一次真正出门了?”

        朱攀登:“不错。”

        韩山道:“轿子去了哪里?”

        朱攀登道:“我跟轿子一路前行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个十分僻静的小巷中。这个小巷一共住了三户人家,看样子都是家景殷富之辈。那顶小轿直接来到中间第二户门前停下,一名轿夫敲了几下门,待门开后二人便抬了轿子进了这户院中。我即由旁处跃上墙头,跟着又纵至堂屋屋顶俯身观看,见那轿子一直来到第二重院中停下,陈夫人方由轿车中走了出来。东厢房廊下站了一人,约近四旬年纪,脸上白净无须,长得倒也英姿勃勃。只见此人笑意盈盈地过来和陈夫人相拥相挽一同进屋去了。那两名轿夫自去了别处。这户人家家景虽富,但除了应门人以及和陈夫人共同入屋那白面无须之人,我并未见到第三个人出现。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又由那人陪陈夫人一同出了屋来,那两名轿夫跟着现身,待陈夫人上轿后,二人抬着轿子出门又顺原路回了陈家。”

        杜爱国望着韩山道:“这代表了什么?”

        韩山反问道:“你说呢?”

        杜爱国道:“自代表陈夫人与那白净无须之人之间有奸情!”

        韩山缓缓点头道:“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又向朱攀登道:“可探出那白面无须之人的身份了吗?”

        朱攀登道:“我尾随轿子又回到陈家,见陈夫人下轿回了家,那两名轿夫抬轿自去,先回来唤了爱国接我之职继续监视陈夫人,我则返回那白面无须之人的府宅附近,寻酒肆将那人的身份打听清楚。”

        这时李树生听了朱攀登的话忍不住抱怨道:“你们两个一起走了,就把我一人留在这里,你们也真够狠心。”

        “我惊呆了!”朱攀登睁大眼向李树生道,“临走时我不是交代你好好在此等候,我们要去办正事么?”

        李树生似记起了这一点,虽仍面有不满之色,却闭口不言了。

        韩山微笑道:“在监视追踪的同时丝毫不忘分析事态,以弄清孰缓孰急,该当先何后何,然后依此调动人手斟酌行事安排得当措置自如,噫!攀登的领导才能越来越好了!”

        朱攀登瞪眼道:“你天天悠闲悠哉转街玩乐,我每日累死累活侦查打探,现在有了消息,你倒还有心思调笑闹耍,你才真正是名副其实的领导人,坐享其成的老爷子!”

        杜爱国道:“江湖中凡听过浪荡八帅名头的,十有七八都知二加一是咱们的代表人物,现在他口上说得虽轻巧,但若真有一日这代表人物换成了攀登或其他人,想来二加一也必定会空虚落寞,无所寄托了。”

        韩山笑了一笑,话入正题道:“那白面无须者到底是什么人?”

        朱攀登道:“还记得初到扬州时我们打探此间的帮会门派对你所讲的扬州第一大势力西城虎彪么?”

        韩山道:“此人是虎彪势力中人么?”

        朱攀登道:“他正是虎彪势力那十猛兽中排行第二的飞豹。”

        韩山道:“有关这飞豹有没有更详细的情况?”

        朱攀登道:“打听时只探得此人叫做潘济光,虽是一名无癞混混,倒也有些文采,喜好的便是眠花宿柳,沾风惹草。不过凡他看中女子,不论他使什么手段,总要那女子自发甘心地随他,倒未听说他使污良家妇女什么的。”

        韩山道:“陈宜先身丧不到一月,陈妻姚氏便奈不住寂寞。从攀登所讲看来,陈妻和那飞豹潘济光勾搭成奸决非陈宜先死后之事。由此也可推断若陈宜先真的泄露了牛总镖头所设的移花接木之计的话,必然是他出发前夜无意中说与妻子知道,陈妻可能又告诉了姘头潘济光。然后两人便密谋策划了这一桩劫案。咱们可以来设想一下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朱攀登便设想道:“首先他们可以得到一件无价之宝。”

        杜爱国跟着道:“若陈宜先死了,陈妻和潘济光便可做长久夫妻。说不定陈妻早就嫌陈宜先碍事了。”

        “设想得很好。”韩山道,“不过想来这潘济光定无劫镖的本事。一个扬州城的小混混,会打得名震江浙的飞鹤镖局总镖头及四大镖师落花流水?我不大相信。那他会怎么办?”

        朱攀登道:“自然找有能力劫镖之人。”

        韩山点头认同了朱攀登的话,道:“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比不上一群人的力量。潘济光毕竟是虎彪势力中的一员,在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十有他会先想到他的老大胡彪。若说这胡彪深藏不露是个高人还能更令人信服一些。”

        杜爱国道:“若有其他人参与的话,那件七巧莲花灯便不能为陈妻和潘济光独得了。”

        韩山道:“能够分一杯羹也比什么都得不到强。总之只要是事情因陈宜先而泄密,那这潘济光就决脱不了关系!至于他有没有找胡彪帮忙,那就需要我们做一番调查才能下结论了。”

        杜爱国道:“故事讲到这个地步,接下来该如何?”

        韩山道:“明日咱们兵分三路,攀登继续打探这飞豹潘光,务求获得他们的更为详细的情况。爱国则开始追查监视虎彪势力的老大胡彪,看能否有所发现。我在看好老晕鸡的同时,再去打听一下虎彪势力,尽可能地获得更多对咱们有用的东西。咱们都不要使对方发现咱们的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若实在查不出什么来,再另想他法。”

        朱攀登道:“陈宜先的老婆不用再监视了吗?”

        韩山道:“若她真是泄露了飞鹤镖局所保的乃是七巧莲花灯及牛总镖头所设的那移花接木之计中的一环,那么潘济光便是最适合做紧接着她的下一环之人,相信再无第二个这么合适的人选了。那么我们由陈宜先开始,一环一环地查下去,有了潘济光这一环,陈妻这一环便可暂时放过一边。”

        杜爱国忽想到了韩山所交代的事情,向韩山道:“前几日你让我打探浣心师太的来路,这几天我已打探过了。”

        韩山道:“怎样?”

        “奇怪得很。”杜爱国道,“这尼姑当初在蒲云庵出家时仿佛是从地下冒出的一般,我打听数日,连一丝一毫的东西也未打听到,可以说无一人对浣心师太的身世有所了解。”

        韩山并不觉得太过惊奇,道:“这并不奇怪。本身浣心师太在蒲云庵出家已是二十年前的事,若她是一个外地来此的人,又未对旁人说起过有关她的情况,那自无人知道她的身世了。”

        朱攀登道:“这浣心师太可有什么问题么?”

        韩山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念及她和叶府二小姐的师徒关系,想了解一些东西罢了。”

        休息一夜,次日早上膳毕韩山等便按昨晚所商议的分头行事去了。韩山惦记着他和叶如诗的比武之约,先找了一家生意清淡的酒店花二钱银子雇了一名打杂的小厮,让他去蒲云庵找叶如诗传话,说自己有事在身,这几日可能都无法去赴约比剑。交代完后他便和李树生来到扬州西城。

        虎彪势力既绰号西城虎彪,自表明其势力主要分布在西城一带。飞鹤镖局也在扬州城西,韩山带李树生多入酒店茶馆观探打听,在这一带游转一日,也无甚大的收获。所探得有关虎彪势力的情况和初至扬州时朱攀登和杜爱国所听到的大致相同。黄昏时分回到飞鹤镖局,虽杜爱国还未回来,朱攀登却已在屋中相候了。

        “可查出些什么吗?”韩山一边往椅子上坐一边问道。

        朱攀登道:“十猛兽在虎彪势力中是仅次于胡彪的人物。他们十人中大多都有家室,只有三人除外,飞豹潘济光便是这没有家室的三人之一。昨日潘济光和陈妻幽会的那所房子正是潘济光之宅。由于潘济光无父无母亦无妻室,所以他府中只养了几名看守门庭、打扫整理的仆役,这些仆役也算是虎彪势力中人,对潘济光甚是忠心。”

        韩山道:“还有呢?”

        朱攀登道:“我又去陈家附近打听过了。虽然我只是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想弄清是否还有人对陈妻和潘济光的奸情有所察觉,不过并无人表露出对陈妻有所怀疑的意思。这自表示陈妻虽然不洁却并未让邻里发现。”

        韩山道:“这种事一旦外界有一人知道,迟早会一传十十传百闹得人人皆知,那样咱们也不会在监守近十日后才发现了。”

        朱攀登道:“陈妻有数份姿色,她也极好打扮,这一点邻里皆知,而且众街坊还说陈妻从来不买那些走街串巷的货郎所卖的胭脂花粉,只去那种专卖妇女装饰打扮之物的店铺中买。这一点正好和我所探得的另一点相吻合:潘济光便开了一脂粉店。”

        韩山点头道:“一定是陈宜先因走镖之故经常不在家,陈妻哪怕无叛夫之心,却有按捺不住寂寞之意,在潘济光的店中买东西时被其瞧上,经不住诱惑才红杏出墙的。”

        朱攀登道:“另外我还查清这几个月来潘济光并未出过远门,一直都呆在扬州城,所以可以肯定昨日你所说的是对的:劫镖之事就算和潘济光有关系,但决非他所为。”

        韩山道:“在昨晚我都知道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现在你查清之后,我就能将‘几乎’二字去掉再将这句话说一遍了。”

        朱攀登道:“爱国监视胡彪必也和我一样,回来得要晚一些,还要等他吗?”

        韩山道:“事情初现曙光,监视胡彪今天是第一日,咱们还是等爱国回来,和他打一个照面,以后就不必等了。”

        朱攀登转头望了望李树生,见他睁大眼望着自己和韩山,一副浑不知所以的样子,便道:“老晕鸡,你若困的话就先去睡吧。”

        李树生道:“你们不是说还要等爱国吗?”

        朱攀登道:“有我和二加一等就可以了。”

        李树生嘿嘿一笑,道:“没事,我也不觉着困,就陪你们一起等好了。”

        韩山微笑道:“老晕鸡既愿意,就让他等好了。谈正事他或许插不上口,不过咱们一起说说闲话倒还是可以的。”

        于是三人便闲聊起来。虽仍是韩山和朱攀登说得多李树生说得少,但毕竟不像他们谈正事时李树生几乎毫无开口之机会了。一直到将近子时,方见杜爱国归来。

        待其落座后,韩山道:“如何?”

        杜爱国道:“监视胡彪并没有什么发现。我倒从旁人口中查得这两三个月胡彪就在扬州城内活动,并未离远,所以可以肯定劫彪之事不是他所做的。”

        这一点和朱攀登打听潘济光的却是一样。朱攀登和韩山对望一眼,韩山道:“只要咱们一开始所作设想是正确的,就算不是胡彪劫的镖,他也有很大机会是这中间的一环!明日继续监视,直到咱们有证据能够证明咱们所做的设想是错误的为止。”

        睡这一晚,待到天明之后朱攀登和杜爱国早早起床去了。韩山和李树生在飞鹤镖局吃了早饭后亦上了街来。韩山自知如此漫无目的地乱转必定难有收获,但又并无可行之善策,便信步带李树生又四下走去。

        在街上正行间,路边忽有人朗声唤道:“韩少侠!”韩山停身扭头一看,却见街旁一座简陋的小茶棚下一人正立身含笑望着他。此人却是只在飞鹤镖局见过一次,人称铁口神断的扬州知府衙门师爷孙泰年。

        韩山微微一笑,和李树生一起走过,朝孙泰年抱拳道:“原来是孙师爷。”

        孙泰年拱了拱手,望着李树生道:“这位小兄弟一定是浪荡八帅中的另一位少侠了,却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韩山道:“不敢,舍弟李树生。”

        李树生人虽糊里糊涂,但于日常行事却还分得清上下,当下抱拳还了一礼。

        这时孙泰年身边所坐的一人缓缓站起身来,孙泰年指着那人向韩山道:“此乃在下同僚,当今知府衙门总捕头,号称罗天一链的候育江候总捕头。”

        这候育江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韩山却听朱攀登和杜爱国提起过他的名号。只见此人面色冷峻,身形高挑,右颊之上斜斜一道伤疤延伸入鬓。一条铁链缚人般由左肩至右腰,又绕至左腰重上右肩斜搭成一个十字,配上他那阴酷的表情,丑陋的伤疤,显得十分诡异。

        韩山淡然一笑,抱拳道:“在下兄弟虽初至扬州,却也听人说过候总捕头铁链一出,从不落空;铲奸除恶,威震四方,当真令人钦佩。”

        候育江面色不改,还礼道:“哪里。候某只是一介捕夫,又怎及得上浪荡八帅名动江湖,业惊四海?”

        孙泰年笑道:“不知韩少侠和李少侠意欲何往?若有空闲,坐下一叙如何?”

        韩山道:“盛情却之不恭,在下兄弟就冒昧打扰了。”

        双方各自坐下后,孙泰年又唤伙计添了两只茶碗并将之斟满,笑问道:“自上次一晤,匆匆十余日已过,不知韩少侠对这劫宝一案可查出什么线索么?”

        韩山道:“说来惭愧,几经努力,却是毫无进展。”

        孙泰年笑道:“是么?”

        韩山道:“看孙师爷的样子,似已胸有成竹,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孙泰年摇了摇头,笑道:“在下也是一无所获。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韩少侠听说过没有?”

        韩山道:“何事?”

        孙泰年道:“叶家在去年年底做了一场亏本生意。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天灾之故他们积存的一批货物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所赔大概在一百万两之数。”

        韩山道:“此事虽已过去数月,不过扬州城仍有人议之,在下听说过一点,这又如何?”

        孙泰年面容古怪,笑道:“韩少侠不觉得这件事与现今这桩劫案相连得太紧密了么?”

        韩山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难道这两件事还有一定的关系不成?”

        孙泰年又是一笑,道:“也许其中确有巧合之处,也许只是在下的一时臆测。不些话不可说透,事情料对了自是应该,若猜错了可就糟了。韩少侠不妨慢慢思索,恕在下不敢多言。”

        韩山微笑道:“听孙师爷如此一说,在下倒觉得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了。”

        孙泰年呷了口茶,又道:“咱们在飞鹤镖局初次相逢时,在下曾听牛总镖头说过,韩少侠当日便和牛总镖头却了一趟叶府,问明了叶府之中究竟有谁知道牛总镖头所设的那一移花接木之计。”

        韩山道:“不错。”

        孙泰年道:“却不知韩少侠可曾问过另一件事没有?”

        韩山道:“何事?”

        孙泰年道:“叶夫人为何要将七巧莲花灯这件叶门传家之宝送往千里之外的一个亲戚家中呢?”

        韩山道:“那次去叶府在下和牛总镖头并未见到叶夫人,只和其府大总管叶律为谈了一番。孙师爷所说一事,在下确实问过叶总管,叶总管回答说叶夫人接到其兰州亲戚的一封来信后便做出了送宝的决定。至于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叶总管说他亦不清楚。因未能见到叶夫人,这一点至今在下仍是不得而知。”

        孙泰年点头道:“那日在下和韩少侠一别后亦去过叶府一趟,和韩少侠一样,只见到了叶总管,并且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叶总管给我的答复就如回答韩少侠般。”

        韩山道:“若叶总管所言属实,那封信倒也是至为紧要的一个环节。”

        孙泰年道:“正是。叶夫人送宝去兰州可说是整个劫镖事件的前提。但这个前提却实在有些让人想不通。我自那日离开叶府后可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能弄清这一点的话,对于破获此案或许大有帮助。前几日孙某又去过一趟叶府,但仍未能见到叶夫人,那个疑团还是未能解开。”

        韩山道:“恕在下冒昧相问,孙师爷下一步准备怎样着手呢?”

        孙泰年一笑,道:“说实话叶夫人送宝这一节太过蹊跷,莫说在下不明就里,就算叶夫人已经向我说出了缘由,我也要想法验证一下。所以前日我已着人往兰州去了,看叶夫人之姐对叶夫人送宝一事究竟知不知情,若知情又该如何解释此事。”

        韩山点头道:“此举极是得当!”对于李永军和王会志已去了兰州,现在说不定正在来扬州的路上一事却只字未提。

        孙泰年道:“敢问韩少侠这几日在调查什么,又怎会毫无进展呢?”

        韩山微微一笑,随口道:“在下简单查了一下除牛总镖头外其他一些对此趟走镖深知内情之人的身世,以及这几个月来的大致行踪,可惜并未发现什么疑点。”

        孙泰年道:“依韩少侠的聪明才智,这其间有些东西韩少侠应该看出一点儿端倪的,莫非韩少侠不愿以实相告而隐瞒了所获线索么?”

        韩山微笑道:“在下怎敢故意相欺?孙师爷多虑了。”

        孙泰年道:“那么韩少侠又将如何进行以后的调查呢?”

        韩山道:“本来在下并无一个明确的方向,不过今日与孙师爷一席谈话,倒使在下有了些想法。待过一会儿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孙师爷所言,说不定在下也能理出个头绪来。”

        孙泰年又道:“贵兄弟八人合称浪荡八帅,是否全都来了扬州?哪日在下有暇,还当登门拜谒才是。”

        韩山道:“孙师爷太空气了。在下兄弟目前来到扬州的只有四人,另四人因另有他务而往别处去了,过些时日也会来此和在下等会合。”

        孙泰年“哦”了一声,道:“在下虽非江湖中人,但这几日每每忆及牛总镖头所言,浪荡八帅武艺高强,智计无端,年少有为,便为能结识到韩少侠这样的少年英雄而自豪。只是贵兄弟八人在下不能全部目睹各自神采,不免令人大感遗憾。”

        韩山一笑,道:“孙师爷太过誉了。”

        旁边的候育江忽缓缓向韩山道:“候某已听孙兄说过诸位少侠参与调查此劫镖一案之事。想浪荡八帅虽是少年新秀,但个个艺业不凡,必然会抢在衙门前头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了?”

        韩山道:“咱们虽是各行其事,但目的却只有一个,又何必分谁先谁后?不管贵我两方偶尔互通声讯,取长补短也好,还是兵分两路,各查一方也好,只要最后能使案情大白于天下,使真凶认罪伏诛,这不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么?不论怎样,敝兄弟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疏,今后有许多地方还要仰仗孙师爷和候总捕头的大力扶持才是。”

        孙泰年笑道:“韩少侠太谦虚了。”

        候育江忽站起身,向韩山和李树生抱拳道:“咱们尚有事在身,恕不多陪了。结帐!”

        待算清茶资,孙泰年又向韩山道:“失礼之处,还望韩少侠见谅,告辞。”

        韩山望着孙候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后微微一笑,向李树生道:“老晕鸡,咱们走。”

        在扬州西城转了一日,仍是一无所获。韩山和李树生又均不愿在飞鹤镖局中闲坐,次日便又到街上游转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分回了飞鹤镖局。

        行经大厅门前时,韩山忽见牛代棠之徒宋小刀由厅中走了出来,问候道:“韩少侠,你们回来了?”

        韩山看宋小刀似有事相告,和李树生先后停了下来。

        宋小刀道:“今日午时有人来找过韩少侠。”

        韩山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一人,口上问道:“是谁?”

        宋小刀道:“来人虽没有报出名号,不过我却认得她,乃是人称剑中一秀的叶府二小姐叶如诗叶姑娘。”

        果然是她!韩山道:“她说了些什么?”

        宋小刀道:“她问我韩少侠是否住在这里,我说是。她又问韩少侠在不在,我说不在。她问去了哪里,何时归来,我一一据实答了。她想了想,忽一跺脚,扭头走了。”

        虽则叶如诗没有说其它,韩山却料定她必然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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