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疑云重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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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看了门上字片刻,心中忽又浮现起第一次和叶如诗比剑的情形。他轻轻一笑,迈步进了园中。

        有一条碎石小径从门口处向远方铺延开去,在那边几处山石间消失不见。小径两旁或稍显稀疏,或三五成群地种着一片修竹,挺拔清秀,枝叶似剑。左手边看上去重重叠叠,延伸不尽;右手边透过竹群隐约可见那边有一道坡度极缓的土坡,上面覆以青草,间或种了数十株粗树,一座八角亭建在坡顶的几株树间。

        韩山往前行至那堆山石前,尚小径走入其中。这些石块或削瘦嶙峋,或光滑圆溜,或巨大无比,或多块成堆,连绵摆放如小山般。小径在这些山石间左绕右旋,还穿过了两个人工石拱和一条七八步长的小山洞。待走出这片山石后,韩山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见面前是一个丛丛片片地布满了荷叶的水塘,无数荷花开得正浓。一条直接修于水面上的长廊曲曲折折地沿伸向远处,尽头是几间房屋。那里已到塘岸之上,那几间房屋周围种木布石,布置得极为别致清幽。在长廊中间有三间没有彻墙,只有八根粗柱撑顶的四敞厅。这边塘岸边处有一条碎石小路,顺路走约十余丈远又是一间小亭,亭中对塘正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人。

        两处相距并不太远,由这边可以看得出那人正是叶如诗,韩山微微一笑,缓缓走了过去。

        叶如诗决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她在亭中站了一小会儿便站不住了,转身正欲走动走动时忽看到正朝此走来的韩山,不由大喜,飞足奔出小亭迎了上去,到韩山面前后停下,笑道:“你来了?”

        韩山亦一笑,道:“二小姐赐书相召,我蔫敢不来?”

        叶如诗听了心中一阵喜悦,却故意嗔道:“你这人,总是这么坏!”说着,和韩山并肩走过进了小亭之中。

        亭中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茶壶中仍有热气冒出,显是此茶新泡不久。

        两人在此坐下后,叶如诗提壶倒了两杯茶,一边将其中一杯送到韩山面前一边道:“你来时,有没有人发现?”

        韩山对这句话有些不太明白,道:“有没有人发现?”

        叶如诗对韩山的愚钝有些生气,秀目一瞪道:“你来时,叶叔叔他们知不知道?”

        韩山更不明白了,道:“二小姐的便笺正是叶总管给我的,他怎会不知道?”

        “什么?”叶如诗惊得连手中茶杯都差点儿掉下来,道:“叶叔叔给你的?”

        韩山道:“正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叶如诗一脸着急之色,不住叫道:“完了完了,一定是被叶叔叔发现了,他又肯定会告诉我娘,这可如何是好?”

        韩山道:“二小姐不必着急,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咱们一起来想个对策。”

        叶如诗将茶杯放下,稳了稳神道:“今天早上我听说娘要请你们吃饭,想见一下你,就写了那张纸条,让我的一名贴身小婢,名字叫小红的过去找个机会给你,只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后来小红回去对我说纸条已给了你。当时她神色还有些古怪,我也没在意。现在见到你来了,我自以为小红真的纸条给了你,哪曾想却是叶叔叔给你的。叶叔叔又怎么会拿到这张纸条?他拿到了怎么会真的给你?平常他都管我管得挺严的,难道现在他不再管我了么?这事不知他告诉了娘没有?”如此一个人自猜自测,想个不停。

        韩山思索着叶如诗的话,联想到今日席间和叶夫人的一番言语以及叶律为把纸条给自己时的情景,脑中突地灵光一闪,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迅速地把一切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后,向叶如诗道:“我差一点儿永远也见不着你了!”

        叶如诗感到纳闷,道:“为什么?”

        韩山微笑道:“别管为什么,反正就因为只差这么一点点儿,咱们以后非但还可以继续见面,而且像你娘,叶总管他们大概也不会加以阻拦的。”

        叶如诗更觉奇怪,盯着韩山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韩山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他们阻拦的话,今天我们便见不着了。”

        叶如诗似懂非懂,心中仍存了一丝疑惑,望着韩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韩山见状换了话题道:“二小姐今日召我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叶如诗听了果然抛开心中所想,故作恼怒道:“你很忙吗?非要有事才能找你来,没事的话就不能打搅你吗?”

        韩山点头道:“是我多嘴了。”

        叶如诗听了亦觉自己总是发脾气也是不该,想了想问道:“你的兄弟们呢?”

        韩山道:“叶总管正陪着他们在你家玩呢。”

        叶如诗做了个鬼脸,笑道:“本来也打算叫他们一起过来聊聊,可一想到他们的功夫那么好,我就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所以才叫了你一人过来。”

        韩山听了心中忽感到一丝不妥,向叶如诗道:“二小姐又何必如此?说来这个江湖确实有功夫高低强弱的存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每一个人总有他的优势,总有他的缺点,总有他擅长的一面,而更多的东西,却是他根本就不懂的。所以说,我们其实都一样,永远是平等的,你说对吗?”

        叶如诗刮刮脸皮道:“明明是你功夫不如人家,不思进取不说还硬是找理由扯架子往自己脸上贴金,连我都替你感到脸红,你却丝毫不羞!”

        韩山微微一笑,道:“人们如果都能像我一样感到知足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征战和杀伐了。知足常乐,知足常乐,这是多么有道理的一句话啊!就拿我来说,因为我知足,不说每一刻,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真的觉得非常快乐!”

        叶如诗撇了撇嘴,笑着道:“你到底有什么可知足的使你这么快乐?”

        “完全可以把功夫抛过一边不议,”韩山凝视着叶如诗,脸上含了一丝淡淡的、稳定的笑意,道,“比方说,我有七个生死与共,荣辱同当的兄弟;比方说,我遇上了你。”

        叶如诗的脸不由一红,道:“遇上我有什么好,可以天天和你打架么?”

        韩山笑容不变,道:“打架也好,聊天也好,或者你生气了要我来哄一下也好,能和二小姐在一起,我很快乐!”

        闻此叶如诗羞意更盛。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她决不敢像韩山一样如此直接地把心中的想法和感受说出来。心如鹿撞之下,叶如诗双颊绯红,再也无法安坐,站起转过身向前行了两步。想起昨日在虎彪势力总堂的情形,她背对着韩山,用一种更似撒娇般口气轻声嗔怪道:“昨天谁准你牵人家的手了?”言语虽是在责备,心下却情不自禁涌上一阵甜蜜来。

        韩山没有回答,亦起身绕开石桌走过去,和叶如诗相距二三尺远齐排而站,共同望着面前荷随风摆、微泛波光的水塘。在这一刻,两人同时感觉到一种无言的温馨紧紧包围着他们。虽相隔着几尺距离,他们却觉得此刻比起昨日牵手之时,他们离得更近!

        正心神荡漾间,叶如诗忽想到了什么,一下转过身望着韩山道:“对了!昨日你们没来之前,有人曾帮了我两下。如果没有他帮忙的话,我肯定撑不了那么久的。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我师父?”

        韩山微微一笑,将朱攀登和杜爱国在监视胡彪和潘济光时发现叶如诗闯入虎彪势力总堂,朱攀登回去报讯,杜爱国仍留守于那里以防不测,直到后来他们七人一同赶去在虎彪势力总堂门外和杜爱国会合的经过讲了一遍。

        叶如诗睁大秀目,道:“那个暗中助我的人也是你兄弟?”

        韩山点了点头,道:“以后千万不要那么冲动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险?”

        叶如诗一吐舌头,笑道:“有你的兄弟在,再大的危险也不怕。”

        韩山道:“如果没有他们呢?”

        叶如诗道:“我姑父和我二表哥后来不也和叶叔叔一起来了么?”

        韩山道:“你不觉得他们去得太迟了吗?”

        叶如诗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这么絮叼?”

        韩山停了一下,缓缓地道:“本来我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我心中有了你后,不知不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叶如诗听了一呆,忽地悟出了什么:韩山这不是一步一步在向自己表白心迹么?她向韩山望去,却见韩山正直直地看着她,不由芳心大乱,羞涩之中什么也不顾先转了身过去。

        韩山盯着叶如诗的背影,素来镇定的他此刻却不禁有些心跳加速,努力抛开一切所想等着看叶如诗会是何反应,如何作答。

        好半晌后,叶如诗方轻轻地道:“那人家以后小心点儿就是了。”

        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韩山只觉一股喜悦之情蓦地充满了整个心田。这种喜悦之情不是那种像火山爆发般猛烈袭来的感觉,而是一种煦风细雨席卷大地般的温润,直似要把他的心都完全融化掉!

        叶如诗自了解所说这句话表达的是怎样的一种意思。未说之前,她心中除了慌乱外隐隐还有一种欢喜在她心中流溢。在她思虑过说出之后,那种慌乱慢慢消失无踪,便只剩下一腔的欢喜,一腔的甜蜜!

        一时间,两人如此背面相对,俱陶醉在这种两情相悦给他们所带来的幸福里。

        良久之后,叶如诗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回头瞟了韩山一眼,问道:“你在想什么?”说着,又走过石桌边坐下。

        韩山道:“我在想,以后我一定要小心些才行。”

        叶如诗一怔,道:“为什么?”

        韩山走过去,在叶如诗对面坐下,望定叶如诗道:“我听说你和你姐姐是双胞胎,那么你们长得一定十分相像。万一我哪次来找你时却误把你姐姐当成了你,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姐姐一定以为我是在轻薄于她,于是喝人过来将我乱棒赶出叶府。若我跑得快挨几棍倒也没什么,要是我跑得慢了一步,竟被你府上家丁群殴一顿生生给打死了,我岂非冤枉得很?”

        叶如诗捂着嘴笑道:“就算你功夫不如你的兄弟,也不至于这么脓包吗?”

        韩山道:“这只是一场误会,我还好真的还手么?”

        叶如诗知道韩山是在开玩笑,嘻嘻一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再过几个月我姐姐就要嫁给我二表哥了,连日子都订好了,就是九月二十五。”

        韩山想起宣诚,道:“就是昨天和你姑父一起去的那少年?”

        叶如诗点了点头,笑道:“我二表哥很喜欢我姐姐的,不过我姑父管他管得严,怕他和我大表哥一样学坏,所以他平时很少有机会出门,自然也就很难和我姐姐见上一面了。”

        韩山道:“你大表哥怎样坏了?”

        一提到这一点,叶如诗就不禁来气,道:“我姑父家谁都好,可就我这个大表哥家在太让人生气了。这家伙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而且无论劝打骂教他都改不了。长此下去,我姑父那点儿家产,迟早会被他败光的。”

        韩山道:“我听说,你大表哥不是你姑妈亲生的?”

        叶如诗道:“是呀,不过我姑妈待他就跟亲生儿子一样,他也对我姑妈挺敬重的,就是改不了这些恶习。我姑妈倒也没什么,我姑父却快要给气死了。说一件事你就知道我大表哥是如何顽固不化了。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姑父要去广东收一笔帐,大表哥忽自告奋勇说他愿去办这件事。我姑父怕他又胡乱花钱决不肯让他去,大表哥就又去找姑妈。我姑妈心软,以为大表哥他改了性子想要学好,就去劝姑父,姑父不想违背姑妈的意思就同意了。哪料想这来回最多用一个多月的事情大表哥他去了两个月还没回来。姑父深知大表哥的为人,料他又拿着收账的钱花天酒地去了,便交代了一下家里人,亲自出门去找大表哥。前后又辗转了一个多月,姑父终于在大半个月前将大表哥找了回来。你猜我大表哥去了哪里?”

        韩山道:“去了哪里?”

        叶如诗愤愤不平地道:“大表哥到广东收完账后,就怕姑父去找他,还不敢就在当地玩乐,竟带着钱一个人跑到了云南!他在昆明一家妓院中包了一个房间,也不管家里面怎样,每日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姑父找到他时,他收账得来的八千两银子,已花得只剩下一千两都不到了!”

        韩山暗中笑着想:“那也没什么,你们家刚才一出手,三万两银子差点儿就飞到我们口袋里了。”

        叶如诗道:“姑父家本来也有些积蓄,可是这些年经我大表哥这么挥霍,只怕现在已没有多少了。他们又没有别的收入,只在城外有些田产,全凭种粮来维持一家大小开销。本来还开了两个铺子,可因为经营不善都关闭了。我听姑妈说,这两年因为大表哥挥金如土,甚至不到收成季节,家里就已拿不出多余的闲钱了。虽然生计还不是问题,但姑父家原本富庶殷实,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副空架子。这种状况明明有很多人都知道,姑父却还以为他没说过别人就不了解。每每姑妈问起时,姑父总要说不要紧,家里还有钱,从来都不提真正的境况,连一个字也不说。”

        韩山道:“那你大表哥这样胡乱花钱,你姑父还让他拿家里的钱吗?”

        叶如诗哼道:“头两年明着要,不给就偷着拿。后来姑父管钱管得紧,大表哥拿不到,就开始在外面赊。一赊就是一年,到了年关那些被赊过的就去家里要。这个五百两,那个一千两,一算就是一两万两银子。已经欠下了,总不能不给吧?姑父就对那些人说以后不要再赊给大表哥,那些人口头上答应的挺好,可暗地里还是接着赊。这样子一过就是三四年,把姑父给弄急了,就对那些人说如果再赊,谁赊的找谁要去,别再来家里要,要也不给!这样才没有人再赊给大表哥。大表哥见姑父这样对他,就和姑父大吵了两次,还是继续胡作非为,甚至为了钱,都要去偷去抢了。姑父见大表哥这样不知悔改,也就对他有些心灰意懒了,和他约定只要不在外面做太过出格的事,每月就给他一部分钱让他随便花,生怕他真的弄出事来难以收场,那可就不好办了。”

        韩山摇了摇头,道:“出了这样的败家子,可真够宣员外受的。”

        叶如诗道:“幸好我姐姐要嫁的人是我二表哥,若是我大表哥,他只要敢有一点儿对不住我姐姐的地方,我非一剑杀了他不可!”

        韩山微笑道:“刚刚说过让你不要太冲动,你瞧你又来了。”

        叶如诗一笑,道:“不说这些让人不痛快的事了。”她望了望四周,忽地一动,有些兴奋地道:“明日你有事没有?”

        韩山道:“干什么?”

        叶如诗道:“如若无事,咱们一起到保障湖上赏景游玩如何?”

        韩山一笑,道:“佳人有约,韩山岂有不从之理?”

        叶如诗脸一红,嗔道:“若你再这样油腔滑调,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韩山又是一笑,道:“那好。明日韩山决不敢负约不至!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如诗想了想,道:“保障湖边上有一家百和茶馆,里面的碧螺春味道不错,另有几样糕点也挺精致的,明日早上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好不好?”

        韩山点头道:“好。”

        叶如诗看了韩山半晌,忽道:“你知不知道百和茶馆在哪里?”

        韩山笑道:“我这张嘴并非只懂得逗你开心,哄你高兴,问路打探什么的也稍微会上一点儿。”

        叶如诗道:“那好,明天我们就在百和茶馆中见。”

        说到此处,韩山见自己来此已有了一段时间,便向叶如诗告辞。叶如诗陪韩山一同走到了此园入口之处,相互道别后方依依不舍地目睹韩山去了。

        回到初时与叶律为见面那间厅中,韩山见到叶律为正在屋中坐着,只是没看到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五人。

        叶律为看到韩山进来,起身迎上笑道:“和二小姐聊得可好?”

        韩山微微一笑,道:“随便谈了一下。舍弟呢?”

        叶律为道:“律为已派车先送李少侠他们回去了。”

        韩山道:“那么韩山亦先告辞,待来日有暇咱们再行相聚。”

        “也罢。”叶律为也不挽留,笑着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山自明白叶律为暗指他和叶如诗之间的事,笑了笑没有言语,和叶律为出厅到了来叶府时下车之处,叶律为又召来一辆马车,将韩山送回了飞鹤镖局。

        回到房中后,李树生、岳海涛、王焕旺、朱攀登、杜爱国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了。韩山自知他们要说什么,朝五人一笑,到一椅上坐下。

        “从你那暧昧的笑容中,”岳海涛首先向韩山发难道,“我一眼便识破了你的奸谋,所以你还是不要耍花招,乖乖地把今天你和叶二小姐的所作所为老实说个清楚吧!”

        韩山笑容不止,将他和叶如诗所谈的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听完后王焕旺迫不及待地怪叫道:“不对不对,你们如此而为岂非是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已私定终身?你这样做也没什么,但你引诱人家叶二小姐也做出这种有违常理之事却就实在是大大地不对了。”

        韩山微笑道:“在叶二小姐向我说出她要人传信于我并未告诉叶律为以及叶夫人时,我就突然明白了过来:叶夫人在席上实际上是在观察咱们到底是怎样的人。”

        李树生道:“为什么要观察咱们是什么样的人?”

        韩山道:“叶二小姐要她的丫环小红传信,定然是小红露出马脚以致那封信落入了叶律为手中。毫无疑问,叶律为看到这封信肯定会将之交经叶夫人。由这封信,他们也能猜出一些我和叶二小姐之间的关系。如果叶夫人不愿让叶二小姐和我继续交往下去,那么我永不会再见到那封信了。就算叶夫人有意让我和叶二小姐继续交往,她也不会轻易做出这种决定,而要在鉴定过咱们的人品之后认为我和叶二小姐继续交往决不会给叶二小姐带来坏处才会如此。叶律为是个很圆滑的人,他在得到那封信后并未说别的,只是让小红回去告诉叶二小姐信已交到我的手中,这一着其实也很巧妙。若叶夫人不愿接纳我,我见不到信便不会赴约,叶二小姐自会以为是我失约不至而迁怒于我,以后再加上家庭的约束,我和她想再见一面,诚然难上加难。反之的话叶律为付信于我,我见到叶二小姐后这中间的转折猜得出猜不出就都无关紧要了。”

        李树生道:“那叶夫人到底有没有观察出咱们的人品是好是坏?”

        杜爱国笑道:“你这老晕鸡,人家终身都已私自订下了,你还问这废话。看样子以后有机会非对你讲一个故事不可,名字就叫天底下最笨的人。”

        李树生仍不太懂,睁大眼望着众人。

        岳海涛便又向李树生解释道:“咱们的人品如何你自明白,就拿我岳海涛来说,玉树临风、潇洒俊朗是我的英姿外表,忠正刚直、善良诚恳是我的内在之好。技艺无双、业惊天下人人皆知,行侠仗义、卫道除魔个个都晓。诚然世间豪杰千年传,正是人中龙凤江湖少!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在一起,二加一想变坏都难!所以咱们的人品就是不用观察,仅面对面一坐便可感受一二,差不多完全明了了。叶夫人定睛一看,果然是翩翩如玉美少年,打着灯笼也难找!”

        韩山微微一笑,道:“叶夫人这一关虽过了,不过叶二小姐那里,好像又有了一点儿麻烦。”

        朱攀登皱眉道:“你们都已经亲密到这个程度了,还有什么麻烦可言?”

        韩山回忆着叶如诗说过的话,道:“她好像很在意我和她功夫一样地高这一点,如果对此处理不当的话,我怕她会一时承受不了,导致事情发生变化。”

        朱攀登道:“你既料到了此隐藏的危机,提前想好对策不就是了?”

        韩山点了点头,道:“我会考虑的。”说到这里,他忽地一笑,又道:“告诉你们一件事,明日叶二小姐约我去游保障湖。”

        岳海涛等人眼睛皆一亮,杜爱国道:“你们现在可算半个两口子了,两个人一起去游玩游玩,讲几个爱情故事,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朱攀登笑道:“放心只管玩吧,老晕鸡就交给我了。”

        韩山微笑道:“到底是兄弟,深知我所想,我正是怕你们都去调查打探,剩下老晕鸡没地方放。现在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

        王焕旺道:“岂止老晕鸡,我看干脆连七巧莲花灯劫案你也别管了。一切都交由我们来做,而你只管和你和叶二小姐谈情说爱就是。”

        韩山笑容可掬,道:“为什么说我们是好兄弟?现在我正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同时会心而笑。

        笑毕,岳海涛看韩山仍心有所想的样子,道:“还在想你的叶二小姐么?看来你对她确实已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了。而我对你,则是一语中的,正说到你的内心深处了,对不对?”

        “焕旺,借你半句话用用。”韩山向岳海涛道,“不对!”

        岳海涛道:“有何不对?”

        韩山道:“我在想席间叶夫人听到咱们的调查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王焕旺道:“她表现出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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