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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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理工学院精神系的老师说过,精神力镇压是关键时刻保命的绝招,可以让对方丧失攻击力五到十秒。这五到十秒就是逃生的关键期。

        这是她第一次对人类使用精神力镇压,为了确保一击制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如果没成功,她就死定了——谢天谢地,看来是有效果。

        对方清醒着,有些惊慌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脱离自己的掌控,然后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像倒下一头熊。

        十秒钟过去了。

        二十秒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他依然躺在地上,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在打着颤,喘息声像是坏掉的风箱。恐怖的精神力威压让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愤怒地看着她,安塔能感受到他的精神海激荡着可怕的波动。她仿佛能听见他精神海中的潮汐声。

        安塔突然很好奇他的精神海里是什么样的。

        精神海又叫精神场域,是每个人生来都会有,而在联邦的基础教育里不会讲到的东西。用帝国理工学院精神系老师的话说,每个人的精神场域就像一个鸡蛋,外壁是自我意志所形成的坚硬蛋壳,里面是精神场和精神核。每个人的精神力场都不一样,是灵魂在精神领域的投影。

        于是安塔在镇压之余,分出一缕细长的精神丝线,附着在自己的指尖,在对方的注视下,把指尖按在了对方的额头上,精神丝往里探了探。

        对方的喘气声停止了。像是窒息了几秒,然后他终于喊出了声:“啊——”

        他旋即咬住了牙,但是第一声惨叫发出之后像闸门被打开,他终于忍不住一边不停地哀嚎一边说:“停、停下……你……”

        安塔停了一瞬,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说:“……你他妈x&¥变态,我艹你&¥……”

        安塔继续了精神力镇压。

        对方骂到一半的话语陡然失声,只能来得及发出一声无声的惨叫。

        在精神力镇压下可以做到的反抗微乎其微,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地,安塔侵入了他的精神海,但随即,安塔眼前一黑。

        如果精神海是一个鸡蛋,安塔现在做的就是在蛋壳上撬了一道缝。

        只是安塔没有想过,这个鸡蛋里面是散黄的。

        他的精神海像一片黑洞,光是接近就足以把人吞没。安塔猝不及防地尝到了入侵的恶果。黑暗的精神海域卷起滔天的潮汐,由于精神丝线的植入所带来的巨大的感染力,安塔很快被迫与他同频,巨大的绝望和浓重的窒息感一下子席卷而来,像要把她一起吞没。怎么会这样,没有人的精神海会是这个样子。

        精神场域外,他弓起身子,失控地痉挛起来,额头上爆出青筋,像一条被钓出水的鱼,在地面上徒劳地跃动。

        安塔也被吓到了。她捂着因精神丝被搅碎其中而头痛的脑袋,几乎是狼狈地抽离出来。

        对方已经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神经性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坏了。

        第一次用,没掌握好力度。

        安塔拍了拍对方,发现对方没有反应了。

        突然,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是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

        安塔走过客厅,刚要打开门,发现门刚好被从外面拽开,外面站着一个端着枪的士兵,枪口朝向屋内。

        “一切正常吗?”士兵问她。

        安塔回头看了看虚掩着的门,点了点头:“正常。”

        “刚才敲门您没有回答。”士兵说。

        大概就是她被砸晕的那一小会了。

        “……我刚才睡着了。”安塔说。

        士兵点点头:“那您收拾好就去医疗中心吧。他们都在等您。”

        谁在等她?医疗中心又在哪?

        几个问题在安塔脑海里循环,最后安塔只问出一句:“封锁期结束了?”

        “当然没有。”士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直以来都最少两个潜伏期。您最好快点。”

        “好吧,等我两分钟。”安塔说。

        安塔回到储藏室,拍了拍对方,对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这不是我的本意。”安塔说,“原本我只是想找你问点事情,不过我搞砸了。你可以离开,最好谨慎,外面看起来对你我都不太安全。”

        他的脑袋歪在一边,对此番对话没有什么生动的反应。

        他的身上全是伤,大大小小的刀伤、钝器伤,新旧重叠,左侧脖子上挂着一根留置针管。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显得没那么有攻击性,会让安塔忘了眼前这个人揍她的时候的表情。何况,他看起来确实很倒霉。

        “嘿,”她说,“我原谅你了。我们扯平了。”

        两天前克拉克离开时和她说,她弄来这个人做实验被试的方法并不简单。

        她几乎是以搬空了实验室药物为代价,才从血库弄来的这个人。

        她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思考,为什么五年后的自己要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把他从血库首脑那里要过来。就在刚才她明白了。

        因为她一辈子一共有两次,被靴子踩在脸上。两次还都是被同一个人踩的。

        安塔站起身,去客厅。

        她发现在他试图逃脱的20分钟里,他撬了门,喝了她的酒精灯,穿了储物柜里的衣服鞋子,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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