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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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大叫一声,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奶的劲儿推了一把后,猛的爬了起来,双手撑着床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尽可量的与盯着我的人拉开距离。

        被我推开的人没动,跪在床上,面色苍白如死尸,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我!

        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捂着砰砰跳的胸口,我没好气的骂道,“圈儿你大爷,你他娘的想吓死我啊!”

        圈儿却如同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丝毫没有动作,整个人给我一种既冰冷又陌生的感觉。

        “圈儿,你--你咋了?”强自镇定,我勉强的笑了下,黑暗中,我极其不自然的笑声听的我自己都毛骨悚然。

        尼玛,受不了这渗人劲儿了。我往前挪了挪,想着扯灯绳。

        “不要开灯。”

        圈儿幽幽的说了一句,忽然就动了,老虎钳子般的大手,突兀的擒住了我的手腕,瞬间,冷,深入骨髓。

        “你--你—你是谁……”

        我惊恐万分的盯着圈儿,话都说不囫囵了,因为我听见圈儿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他平素里说话的声音!

        “帮我缝头。”

        幽幽的,机械般的声音又响起,这一瞬间,我差点吓尿了,这次我听的分明,那声音竟然是徐福!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眼前的人分明是圈儿啊,可他为何会发出徐福的声音?难道----我忽然想起曾经听别人说起过的鬼附身,难道圈儿被徐福附身了!

        没容我多想,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了,圈儿,不,应该说是徐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我就往床下拽。

        腕上传来的冰冷感让我窒息,我想把手拽回来,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是不受控制的抖。

        “圈儿,不,伯~~那啥,缝--缝头我也不会啊!再说这深更半夜的~,要不咱们赶明~明个再去缝成不?”战战兢兢,我带着哭腔跟他打着商量。

        回答我的却只是那手腕上加重的力道。

        看来,徐家这爷俩都很在意自己的遗容啊,一个半夜三更自己跑我家里缝头,一个直接附身来找人,你说你们都那么要好,当初干嘛要这么惨的死呢?唉,看来这事今晚是逃不过了。

        “伯~要缝也得等--等我带上家伙吧……我这么空手去了也缝不成啊……”

        出乎预料,我这话刚一说完,手便被放开了。

        无奈,我只得取了那破书与器械,穿上衣服,把雮尘珠揣在了口袋里,跟他一前一后往徐福家走去。

        说来也怪!

        俆爷来我家缝头那晚,我吓得逃窜了大半个村子,所过之处,那狗比着赛似得叫。可此刻,我与圈儿走在街上,四下却是鸦雀无声。偶尔遇到几只猫,那些猫也都特别警惕的盯着我们,尾巴竖的跟铁棍似得,深邃又神秘的眼睛,在深夜了泛着绿油油的光!

        看着走在我前面,行动如同木偶般僵直的圈儿,我想起了隔壁老刘头曾经跟我说起的话,动物的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来那话是真的!他们不仅能看到这些东西,还挺害怕这东西。

        我又想起了毛子,俆爷来我家那晚,它抖得跟弹棉花似得,我抱他到屋门口的时候,他宁愿咬我一口也不进去,感情那都是吓得!

        徐福家大门开着,灵堂里点着灯,被附身的圈儿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我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

        “常生,圈儿,你们--咋这个时候来了?”

        说话的是徐贵,他可能还在为徐福替他死这事儿自责,所以来跟徐福的妻儿一起守灵。这两天,徐贵正在以不可思议的状态消瘦,头发白了大半,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憔悴不堪。不过这也难怪,俆爷的尸体至今下落不明,他白天找俆爷,夜里守灵,这事搁谁身上谁都的垮!

        我看了眼直勾勾盯着我的圈儿,迫不得已道:“伯,我---是来给福伯收拾收拾的。”

        缝尸不说缝,不说补,只说收拾,小的时候我曾问爷爷为何要这么说,爷爷说‘缝补’不体面,收拾的干净利索才好上路。

        徐贵听我说明来意后很是惊讶,随即激动的握着我的手道:“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常生,我本来以为你爷爷不在,我哥他就得这么去呢,感情你还真继承了你爷爷这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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