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重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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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寂夜,隐隐传来悲切酸楚的箫瑟之音。时断时续的曲调忽高扬忽低回;忽轻柔忽哀婉,好像一对有情人互诉离别相思之苦。

        昏沉沉的延嗣悠悠醒转。他坐起身看看虚掩的房门,征怔出了神。忽然,一声声凄凉悲楚的箫音随风荡进他的耳鼓,令他心神立时纷乱不已。摇曳跳动的烛光中,他恍惚看见衣衫单薄的飞琼含着急泪徘徊十里坡较场。周遭一片阴森,一只只凄切鸣叫的夜枭刷刷地飞过十里坡上空,停落在歪柳的树杈上,眼内闪动绿光,紧紧盯着环抱双臂的飞琼。

        “十里坡……小琼在等我……”延嗣自语着,顺手拿起一件盖在自己身上的青绒披风欲走出军房,却又不由自主停滞了身形。他望着手中这件娘亲手为爹爹织做,本该披在爹爹身上的披风,不自禁红了眼圈。想起爹爹对自己的疼爱珍视,殷切期望,延嗣摇了摇头,坚定地返回床边,将青绒披风叠放整齐,坐下等候爹爹回来。

        夜色更浓。

        哀怨的箫音骤然急促。此时,延嗣眼前忽又闪过飞琼被缚树上,饱受折磨摧残的景象。他听着凄切的箫音,就好像看见飞琼求救的眼眸。他只觉天地倒转,心恸难当。他的手开始颤抖,头也好似被套了紧箍咒一般,越来越紧,越来越疼。他想要抗拒,却无济于事。箫音越是惶急凄凉,他的头便愈发疼痛,就好像有千枚铁钉刺入脑核,令他呼吸滞阻,面赤目眦。他痛苦的抱着头,不停地挣扎蹬踹。盏茶功夫,已是大汗淋淋,面目扭曲。突然,箫音又连番变调,瞬间轻和暧暖,慈悯柔煦,仿佛母亲温柔的抚慰呵护。

        “娘!”气喘吁吁的延嗣放松了抱着头的双手,望着身边的披风,哀声道:“娘,求求您,让孩儿去救小琼,孩儿真的好担心她。娘,孩儿只求救下小琼性命,别无他想。娘,您答应孩儿,好不好?只要救下小琼,孩儿甘愿承受一切惩治!娘,孩儿求您啊。”

        箫声更柔。

        延嗣眼含热泪笑了笑,轻轻站起身,匆匆拉开营门,迫不及待的奔向迷雾笼罩的十里坡……

        一身白衣,玲珑妩媚的飞琼手握玉箫斜倚树旁,望着蒙雾中那快如闪电的身形渐行渐近,心中暗喜。她盈然欢笑,飞扑而上……

        杨业紧蹙眉宇,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踱着步。担忧焦急的目光不时投向迷蒙仓皇的夜。

        不远处亮起点点火光,延昭手执火把的身影慢慢清晰。杨业一见儿子回来,不由自主松口气。

        延昭刚一踏进帐内,杨业已忙不迭地问道:“延昭,延嗣精神可好些了?他喝了药,应该已经歇下了吧!”他只想着延嗣的情状,丝毫不曾发现延昭沮丧的神情,微红的眼睛。不见儿子回话,杨业心下奇怪,又追问道:“延昭,爹问你话,为何不回答?是不是延嗣又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吃药?还是他吃了药仍不见好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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