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相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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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嗣昏昏沉沉伏在桌上,嘴角处渗着丝丝血迹。

        赛花急匆匆奔进屋,一眼便看见地上的一摊红中带紫的血。她心痛至极,险些栽倒。随后而来的杨业生怕妻子难以支撑,连连出手先是封住延嗣心脉,接着将自身内力贯注在手,抵于其‘檀中’‘乳中’二穴,助其破去阻滞在心的毒火淤血。

        半个时辰之后,延嗣灰白的面容渐渐有了血色,赛花伸手又探探他业已趋于平缓的脉搏,这才放了心。

        仍在一旁啜泣的菊儿见老爷夫人均是一脸的疲惫倦怠,不由又屈膝跪倒二人面前道:“菊儿不但没能好好照顾七少爷,还让老爷夫人伤神。夫人,您罚菊儿吧。”

        赛花扶起她柔声抚慰道:“菊儿,这并不是你的错。况且现在延嗣已无大碍,你不必如此自责。”

        “不,夫人,是菊儿的错。”菊儿红着眼睛看看床上的延嗣难过地说:“若不是菊儿多嘴,七少爷……就不会……”菊儿说到这里忽见赛花眼中掠过一丝担忧,明白夫人已猜出个中缘由,她看看赛花,停住话头。

        “嗯?”见菊儿停下,杨业微皱起眉头:“菊儿,为何不说下去?延嗣到底因何缘故吐血?”杨业声音虽不大,但却语含威严。菊儿本是赛花贴身侍婢,自然深知老爷脾气,她不敢再有所隐瞒,无奈的继续道:“适才七少爷见夫人匆匆忙忙去探望六少爷,心里很是担心,便追问菊儿是不是府里出了事。因为夫人吩咐过,不能让七少爷知道杜……那件事,所以菊儿就想遮掩过去。谁知菊儿越是遮掩,七少爷就越是起疑。菊儿不敢说,但七少爷却一定要知道,而且还发了脾气。菊儿拗不过七少爷,只好告诉……了他。结果七少爷一听说是那辽邦女子被擒,情急之下就吐。吐了血……”

        杨业的脸上渐起一层阴云,他看看坐在床边的赛花微怒道:“夫人不是说他一定会痛下决心,斩断情丝么?现在怎么样?不过一名番邦女子,就令他如此颓废,不思进取。没出息的东西!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

        赛花虽然明白丈夫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但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儿子所受的委屈伤痛,心中难免怨怪丈夫的狠心。她横了杨业一眼道:“延嗣现在这样,你这个当爹的就没有责任?他的伤还没好,你就又是打又是罚。你倒是看看,如今他身上还有几处好地方?别说他还是个孩子,就算身子再强健的人也受不住这样两天一罚三天一打的活罪。再没有比你心更硬的父亲!”

        杨业被妻子抢白一番,脸上不自然起来,连带着想起还跪在内堂的两个儿子,不禁又添怒火:“你还说!若不是你平日一味纵容宠溺,替这几个不知长进的孽障遮东瞒西,他们又怎敢作出这些欺瞒父母悖逆门风之事?到现在你还要袒护他们,真是慈母多败儿!”

        “是啊,你杨大将军多威风!威风到就会拿自己儿子当箭靶,作炮灰!”赛花气得浑身打颤:“我一个妇道人家,岂敢与杨大将军相提并论!不过对不起,杨大将军,你要威风要面子就请去宫里,去军中。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孩子不需要将军,只需要一个父亲!”

        紧跟进来的延平四人见父母再起争执,慌忙求了父亲又求母亲。好不容易才令父母平息了各自的火气,却又听见弟弟迷迷糊糊地呓语:“小琼,快走啊!爹!不要!”

        兄弟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轻易开口,只偷偷观察着父亲数度变化的脸色。

        这时只听延嗣又一声‘小琼’喊出了口,接着便见他猛地睁开双眼,‘腾的’一声翻身坐起。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疼痛。

        杨业一见儿子醒来,心下甚喜,正想上前询问儿子好些没有,却又恼恨儿子昏蒙中还对杜飞琼念念不忘。于是他重又沉沉落座,冷着脸不看儿子,不发一语。

        延平四个见弟弟醒来,也不顾不得爹阴云似的面色,慌忙围住延嗣,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地询问着他的病情。

        延嗣感激的看了看哥哥们,又愧疚的望了望悄悄背转身擦拭泪水的母亲,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杨业身边,咕咚跪倒在地,冲着爹爹重重叩了一个响头哽咽道:“爹!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完全不关小琼的事!爹,孩儿求求您,放过小琼……”说到‘小琼’二字,延嗣消瘦的面庞涌起深深痛楚与阵阵抽搐。他抬起头,红着眼继续道:“爹!孩儿答应您,从今往后,孩儿只一心一意平敌荡寇,不会再有半点儿女私情,也不会再……想……小……小琼……更不会……更不会……”延嗣停顿住,只觉那已满是伤痕的心仿佛被一刀一刀地剜去绞碎。而他,却完全无力回天……

        延嗣痛彻心扉的一番话不仅令赛花泪雨倾盆延平等鼻酸眼涩,甚至坐中的杨业也早已改变面色。他看着伤心欲绝的儿子,几乎就要心软,但一想到全家全族的安危生死……他霍得站起身背对儿子,厉声道:“更不会如何?”

        赛花再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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