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罗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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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辈敢尔!”见爹爹突遭暗算,延嗣心胆俱裂。他怒极而拼,竟用上十分力挥出一式‘风摧残蕊’试图将利剑荡开,不料又一阵邪风暗中袭来,挂在街边的五色斑斓的花灯随风摇摆,忽暗忽明。邪风来得突然,不待延嗣回神,已将他拍出的掌力悉数卸去。眼看利剑堪堪便要刺中杨业胸口,延嗣突然电射般侧扑而上,猛然以背挡住了来势凶猛的利剑。

        冰寒至极的剑气穿透延嗣肋下肌肤,鲜血止不住汩汩流出,瞬间染满半边衣衫。他闷哼一声,身子立如灌了铅般急坠而下,眼前一片模糊……

        “嗣儿!”杨业虽目不能视,却已听见儿子的闷哼,更触到儿子衣衫上粘粘的血迹。他心如刀绞,连连出手封住延嗣背部要穴,抱住儿子急切的呼唤。

        “不!我不能睡!爹还需要我!”耳边传来爹爹焦虑的呼唤,延嗣陡然一震,他努力睁开双眼,以腿撑地强迫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依旧以身护了爹爹强笑道:“爹,我没事,您放心!”他望了余下伏击者冷然道:“暗中偷袭妄称英雄好汉。你等有种便放马过来,即使拼尽最后一丝劲气,杨延嗣亦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胆色!”随了一声喝彩,文彬手摇铁扇自暗影处缓步而出。他看看面色苍白,踉跄不稳的延嗣笑道:“不愧为天波府少将军!如此豪气在下实敢佩服!你我若非敌对,在下倒很愿意结交七少将军这等少年英雄。可惜啊,可惜!”他摇了摇头道:“不过事已至此,在下以为七少将军不宜再作无畏反抗,我大辽皇帝一向仰慕天波府威名,更佩服杨家军的骁勇善战,勇猛无畏。此番若能得杨将军相助……”

        “呸!妄想!”闻听文彬自报家门,延嗣心中腾起烈烈怒焰。他愤然打断文彬道:“尔等宵小鼠辈如何敢与我父相提并论!辽贼凶残成性,杀人如麻。为保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我天波府早已发下宏愿,誓将辽贼驱尽荡平。你不必再多费唇舌!”

        “七少将军此话未免太过自大。如今杨将军目不能视,你又重伤在身。若在下一声令,便是你父子二人身怀通天彻地之术,亦难挽回颓势。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七少将军何必做那亏本的买卖?在下只需杨将军稍稍点了头便立刻派人护送你父子回转天波府。在下钦服杨将军骁勇威武亦赞赏七少将军侠义肝胆,实在不愿伤及彼此和气。在下此番诚意还请杨将军七少将军体念一二。”

        杨业身受数伤,目不能视,却依然稳若泰岳,不曾丝毫动容。他扶撑住身边摇摇欲坠的延嗣,抬起手摸索了儿子面庞肃声道:“嗣儿,爹平日如何教你?你告诉爹。”

        “爹说过,杨家子孙从来便是顶天立地,宁折不弯的男儿汉。爹更说过身为杨家男儿无论生死亦应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延嗣看了眼文彬,平静一笑:“我若遵了你言,不但是轻看自己亦是羞辱了阁下。我爹娘常教导我,待人以诚。阁下好意杨延嗣心领了!请!”延嗣虽得爹爹止住肋下血涌,伤处却犹若被万千虫蚁啃嗜,抓咬。他凭了一口残存的真气说完此番话早已大汗淋漓。转头看了爹爹空洞的眼眸,他一咬牙,坚毅的挪身挡在杨业面前,暗暗的紧握了拳头……

        “七少将军当真要吃罚酒了?唉,七少将军这般倔强,倒真叫在下难办了。”文彬故作惋惜的长声一叹,忽然一转话锋森然道:“奈何在下奉命行事,只得委屈七少将军了!”说话间,一股劲辣狠毒的掌风赫然从他袖中射出,猖獗的扑向杨业父子……

        眼看父子二人性命堪忧,忽然当空罩下一蓬细针好似满天花雨疾射文彬面门双眼。紧接了只见一道剑光映了一黑衣蒙面人陡然自巷内飞纵而出,反手一式‘吟雪飞霜’快如闪电的将剑尖抵上左右躲闪的文彬咽喉涩声道:“放了杨将军父子,饶你不死!”

        “你是何人?坏我大事,你胆量不小!”文彬颈在剑下不得脱逃,只命令着那几个愣神的手下道:“蠢货!愣着做甚!还不快将杨业二人擒下!”

        “谁敢!”黑衣人厉声高喊,手指轻抖,锋刃的剑尖立刻在文彬咽喉处划下深深的一道血痕,他看看文彬,嘶哑的嗓音竟些微的有些颤抖:“若想活命,便需听我吩咐行事!”

        文彬深知命悬黑衣人之手不可硬来,他状似无奈的喝令了罢手,望着黑衣人道:“足下是哪路朋友?还请高抬贵手放我等离去。”

        黑衣人并不答话,仍然以剑抵住文彬,回望了延嗣,又自怀中抛出一颗红色药丸粗声道:“此乃疗伤丹药,自可活血通络。走!”

        延嗣直觉面前恩人甚是熟悉,他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黑衣人脱口道:“你呢?”

        “你无需多问,只管扶了杨将军离开此地便是。快走!”

        黑衣人话毕,猛一抖手堪堪弹出一蓬白雾直逼文彬一众。烟尘散去,四下顿时一片宁静。眼见一众辽贼东倒西歪昏死在路边,延嗣向黑衣人抱了抱拳,一抬手将药纳入爹爹口中。此时一阵彻骨疼痛突然毫无预示的向他袭来,他只觉眼前昏黄暗淡,一个趔趄便遽然扑射在地……

        耳边传来儿子担忧的“爹”,杨业立知势态有变。他摸索着握住延嗣手腕,却感到儿子的身子好似被灌了铅般直往地上滑落,杨业顿时惊痛。他用力想要将儿子扶起,奈何眼前笼罩了团团白雾,一个踉跄竟就绊倒在延嗣身畔。他鏖战疆场多年,应变能力自是远超了平常人。他甫一触及地面,立刻便以手掌撑住,借了去势欲将弹身跃起,耳后突然响起一缕细不可闻的“嗤嗤”声。杨业听音辨位,知道袭向自己的乃是纤细之器。他待要扬了手掌震断,不想那暗器速度极快,只一瞬间,便见杨业轻呼一声再度跌倒地上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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