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望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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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豹跃出,见飞琼狠辣的掌袭把守门外的宋混,心知不是她的对手。他远远站定道:“丫头,我劝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飞琼充耳不闻潘豹要挟之语,只一路疾奔至天波府。徘徊府外她思前想后,柔肠百转,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延平二人牵了马自府内走出。飞琼心急延嗣伤势,竟不顾了矜持上前拦住延平延广道:“我……二位公子,你们可否允许小琼看看杨延嗣?一切都是小琼的错,与他并无任何干系。”

        见飞琼坚定的眼神中掠过一抹哀伤,延平延广心自不忍,二人相视一看,引着飞琼走进了天波府。

        乐游园中,赛花依旧守在昏迷的延嗣身边一动不动。杨业几次欲推门而入,又不知如何面对妻子,无奈下他只得在门外来回踱步。延平二人匆匆而来,杨业顺势站定清咳一声道:“你二人可曾寻到那位杜姑娘么?”

        “孩儿正是前来禀报您二老,杜姑娘在府外求见。”

        “延平延广,请杜姑娘入偏厅稍坐,”片刻,赛花淡然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请杨将军一同前去吧。”

        听着母亲似乎没一丝温度的言语,延平二人尴尬的看了杨业不知如何是好。杨业轻叹着向二人挥挥手,径自离开了游乐园。

        端庄雍容的赛花仪态万方的走进偏厅,打量着面前琼鼻樱口,黛眉入鬓却面带忧伤的少女,心知她并非一般人家姑娘。她温和的看看飞琼道:“姑娘想必便是我们延嗣的朋友了。未知杜姑娘所为何来?”

        “杨夫人,对不起!”飞琼虽常听延嗣提起赛花,却首次相见。她望着端庄雍容的赛花,忽然便跪下身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执意要杨延嗣与我饮酒谈天,不关杨延嗣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么?”飞琼一席话令赛花不自禁的又想起丈夫对儿子下得重手。她气恼的轻哼一声道:“既是相陪朋友,延嗣所为也算正当。但不知他可有怠慢姑娘之处?”

        “不曾。他一直对我以礼相待,不曾有半分怠慢。见我因风寒而感不适,他便整夜照顾于我。杨夫人,都是连累了他。若非我任性,他也不会……是我的错。”飞琼泣不成声。

        “既是一场误会,杜姑娘也不必再自责,快快请起。”赛花扶起飞琼,斜睨了正走进来的杨业道:“说起来,我应该感谢杜姑娘才是!若非杜姑娘肯来天波府,恐怕我们延嗣真的要背上‘有辱门庭,败坏家风’的罪名了。”

        “杨将军,杨夫人,”飞琼期盼的望了杨业赛花道:“你们肯原谅我么?”。

        赛花并不回答,只是看着脸色时痛时悔的丈夫。

        杨业无奈的端起架势看看飞琼道:既是误会,姑娘不必再介怀。”

        “谢谢杨将军,谢谢杨夫人!”飞琼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可以去看看杨延嗣么?我,我是想当面向他道歉。”

        “杜姑娘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延嗣现在这个情形,恐怕于礼不合。如今天色将晚,姑娘不妨先行回府。”赛花看看飞琼,吩咐延平延广道:“你二人替娘好生护送杜姑娘回府。路上不可多生事端。”随即她一转话锋继续道:“延嗣仍需静养。你二人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见赛花转身离去,竟是不给自己一个机会,飞琼心中无限酸楚。她默默的随延平二人出了天波府,失魂落魄的回转了悦来客栈。

        守在延嗣身边的延庆四兄弟自杨洪那里得知父母与飞琼一席交谈,高兴之余却又十分不解母亲所为:母亲向来通情达理,为何竟如此对待飞琼?

        见儿子们不解自己所为,赛花轻叹口气道:“娘并非存心令杜姑娘难堪。只是她既是潘府的人,娘不得不心存戒备。依娘看,她恐怕已对延嗣情根深种。潘仁美一向视天波府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置咱们于死地。如今辽兵屡犯我边境,骚扰我百姓,意图窥伺我大宋真实兵力,借机挑起宋辽战事。我杨家肩负着百姓的生死存亡,大宋的胜败荣辱。我们只要稍有差迟,就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所以娘不得不有所顾忌。你们明白么?”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延庆兄弟心知定是父亲担忧弟弟伤情。望了母亲愤怨的面色,众兄弟相视而笑。

        赛花自知是丈夫,却故作不理,只自顾自的替延嗣敷了伤药又拿了汤勺向延嗣嘴中一点一点滴着药汁。

        延庆只当母亲未曾听见,他笑了笑便要前去开门。

        “不许开!”赛花愠怒的阻止。

        “娘,”延庆笑着说:“娘,爹一定是想探望小柒。”

        “哼!他既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那儿子也不需要他来探望。”赛花气恼不已:“你们几个听着,娘说不许开就是不许开。”

        “娘啊,”延辉看看窗外摇摆不止的树影:“娘,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爹有什么不妥,那就是孩儿们的不孝了。”

        “是啊,娘!”延庆延德同声附和。

        “外面天寒地冻的,他又有没有想过儿子受了整日的委屈?”

        “唉!”门外的一声长叹令人听得竟有些鼻酸。

        “娘,孩儿们若是不开门只怕会被爹骂。”延庆看看母亲说道。

        “是啊,娘,”延昭忙故作可怜的附和道:“被爹骂很可怜的。”

        “哦?”赛花瞥了儿子们一眼:“你们就不怕被娘骂?”

        延德心知母亲只是一时气愤便笑着说:“不开门会被爹骂,开门又会被娘骂。两难之际,孩儿们只好选择逃命了。”

        ‘扑哧!”赛花脸上的寒霜终在这一声笑中解冻,望着儿子们摇摇头:“没出息!”

        兄弟几人心知母亲这一笑便是同意了,他们打开屋门迎了杨业进了屋。

        只一日杨业便似多了几分苍老,添了些许白发。他望着儿子们却依然保持着几分威严:“已是入夜,你们还不去歇息?”

        “是!”兄弟几人知道父亲的脾性,忙恭身请安道:“夜深寒重,还请爹娘早些安歇。”

        “你们去吧!”

        兄弟四人转身退出,见门被轻轻掩上,延昭忽然拉着三个哥哥道:“你们可想听听爹娘的悄悄话?”

        “六弟何时也变得如此顽皮?一定是小柒传染的。”延辉笑着说。

        “我看不是被小柒传染的,而是郡主‘调教’的好。”延德取笑道。

        “你们到底听不听?不听便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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