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所谓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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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的悲恸像穿透了年岁,就像宫里的砖转瓦瓦,像青镜殿门楣上,斑驳成沧桑的字。

        在松新镇养伤的这段日子,秦辰晚晚做这个梦,今晚,也一样。

        梦见在松新镇的那个林子里,玉翘喂他服下药丸,他在娘娘庙里醒来,在何清,上官宇等人的搀扶下,四处去找她。远远的,只见她依偎在苏子清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心里一沉,却看到她裙处束缚的木枝,她的脚伤了?他顿时灼急起来,唤她名字,唤了她多声,她却不曾回头。

        苏子清说,洛洛,皇上来了。

        她的身子僵硬。

        终于,他也微微怒了,沉声直呼她姓名。

        她才颤抖着回过身来,那削尖,灰败的小脸,那看向他的目光他的心瞬间竟像被什么利物一剜,然后挑起皮肉,深深钝钝的疼。

        已经一个月了!众人都劝说他身上有伤,应当早日回宫,可他却始终不愿,还没有拿到玉露生肌丸,他的洛洛还没有恢复容貌,他又怎么舍得就此离开。

        有天下第一神医苏子清在,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废了的右手也在苏子清的精心调养下,稍稍握得住剑了,只是心绞咳血之症还是无法医治,苏子清一直在想办法,却也答应他绝不会将他的真实情况告知洛洛。

        虽然北国军队已退,但月落国主萧忝实在病的沉重,已于昨日薨世,月落国公主萧潋即位,与驸马共同执政,丞相顾月来辅政。但驸马与丞相两派之争从不曾停歇。

        当然这些都只是月落国的家事,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他如今所想的无外乎只是心上的那个女子。

        会不断做这个梦,也许因为……夜里她不在他身边。

        她还是像往日一样,每天过来看他,喂他喝药,却再不为他煮茶,哪怕他要求,她也不再愿意,她会陪他一起用膳,只是,在不与他同床,不说欢爱,他想抱着她睡,她也拒绝了。

        她晚晚独自宿在自己的房间,连房门都锁的死死地。拒绝一切人进去,哪怕是玉翘也不行。

        这件事后,苏子清向他请罪,说带二人离开之时,遇上追兵,打斗中,他一时不慎,致使她让人推下高坡,伤了手脚。

        若说开始是她所提到的手脚断折问题,掐下的一堆借口,说怕他压到她云云,后来,他再看不出她的推拒,那他确就是她口里往常笑骂的“呆子”了。

        苏子清的医术极好,及时帮她接了断骨,她的复原情况甚好。她不想与他同房,她在避他。实际上,若算上出宫前那段日子,他与她已没有欢爱将近两月了。

        那段时间,她多忧患,急出了病,身子多有不爽,他虽想要她,却担忧她的身子,遂没有碰她,但那时,夜夜同寝而眠。

        这一个月,却分开了睡。

        他再也无法忍受。他习惯了她在他身边,分去他一半枕席。他厌恶与他人共眠,在爱上她之前,他从不在后宫妃嫔寝宫过夜,妃子侍完寝以后,他会回储秀宫。

        她改变了他,现在却来推拒他,不嫌迟吗?他本不同意分房而睡,却折在她的一个委屈的眸光之下。

        也许,像一些人说的,他对她真是骄纵过头了。他今晚就要她!还要她的实话!

        他想了她一个月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他起床穿衣,陈安已经进来恭敬待命。本来秦辰过来是没有带陈安的,陈安是随后跟着上官宇已过来的,既然来了,秦辰便也没有再让他回去,毕竟他身边也确实缺少个贴身的人照顾。

        “皇上?”此时陈安站在房中,微微躬身,恭敬的开口道。

        “随朕去趟碎玉轩。”浅浅开口,秦辰已经率先起步,他们目前暂住在何清与玉翘隐居所住的府邸,碎玉轩是其中一个庭院,也是离秦辰所居的倾天居最远的一个庭院。

        碎玉轩。

        将被子重重盖在脸上,半晌,璃落把被褥摘下,盯着床帐发怔。房屋的外间睡着前几日才从上京城中赶过来的浣纱,秦辰终究是不放心旁的人照顾她,哪怕这个人是玉翘和何清的心腹也不行。低低的叹了口气,璃落的思绪仍在继续。

        自那件事情过后,已经一个月了,秦辰不愿回宫,一直待在这里养伤,说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秦昊的下落,也一定要去大理求得玉露生肌丸,其实她早已不再在意,但却不知为何秦辰如此的在意。一次碰巧,她无意听苏子清说起,才仿佛明白秦辰的用意,原来玉露生肌丸不仅可以去掉她脸上的疤痕,甚至还可以让她恢复以前的容貌,做真正的北国公主。原来他只是不想她再依附着宫璃落的身份活着了。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璃落依旧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是那天可怕的噩梦。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窒息般的绝望,苏子清开的宁神的药也不管用。

        她还服了避孕的药膳。

        虽多有不便,但稳定下来以后,苏子清立刻便拿了药帖子给她。她让浣纱拿去煎,谁知浣纱回来却不解的问她,为何要服这药。她一时惊住,问浣纱怎会知道这药。浣纱说她熬药的时候碰上了何府的私人大夫,刘大夫,是他看出了药性。

        她竟不知该怎样回答浣纱,只吩咐她这事绝不能乱说,后又请了玉翘过来,嘱咐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堵住那个刘大夫的嘴,他一旦乱说,后果将不堪设想。玉翘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当即便说让她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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