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猎人与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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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麻明亮,一侍卫冲进东宫里。

        昨个晚上,闵正啸住在别院里头一夜未归,今晨赶在天亮前回来,此刻正与刘四商讨今日欲做之事,孰料这么早的先有人急匆匆地来。

        此人乃安插在御前侍卫里的眼线,这人连礼都顾不上行,喘息两口便说道:“殿下不好了,皇上、皇上……”

        “皇上怎么了?”闵正啸、刘四心提起,二人都以为皇上是否要朝他们动手了,却不料那人送来消息说,皇上于方才一刻前、驾崩辰央殿!!!

        “什么?!”闵正啸双目怒圆。

        刘四比闵正啸反应还大,他上前一把揪住侍卫衣领,“你说什么,再给咱家说一遍。”

        “皇上真的驾崩了,小的得了消息即刻赶来通禀,若不信,只需去辰央殿里一看便知。”

        刘四浑身发软,额头瞬间挂上薄汗,皇上驾崩了?

        这……这怎么会?

        闵正啸不似刘四那般脸色难看,他把报信者瞧了瞧,再把刘四望一眼,径自越过二人先着而行。

        见其走了,刘四连忙放开报信之人跟上去。

        ※※

        大周王朝盛安二十二年夏末,盛安皇帝闵睿“驾崩”辰央殿,丧号响彻皇宫任意角落。

        朝里朝外猜测了两日,便再无人对皇上的驾鹤西去生疑狐,毕竟皇上龙体越来越虚人人晓得,不过就是未料到,皇上龙御归天的太过突然而已。

        闵睿的突然“驾崩”实把闵正啸、刘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因这一下,真真的将二人围绕帝位所设下的局、完全且又尽数的给打乱。

        刘四挖空心思的要把闵睿弄出宫,闵正啸为了坐上皇位任由刘四使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谋害亲生父亲,现因皇上“驾崩”,所谋划的一切通通用不上了。

        本来弄复杂的一些事,亦因皇帝的突然“驾鹤西去”变的简单许多。隐在暗处的人或物,更因皇帝的“驾崩”由暗转明。而本来处于明面上的一些个,则也因皇帝的“驾崩”转成暗。

        而这些……正是闵睿想要的。

        ※※

        刘四脸色煞白一片,皇上驾崩,人皇之灵自然没有了,想要再取人皇之灵,须得等到太子登基成为真正的人皇,而新的人皇登基,至少一年以后才能见着人皇灵气的显现。

        刘四看似一派平静,实则快要咬碎满口后槽牙。

        宫里头,白色帐幔挂满亭台楼榭,无论是谁,尽为“大行”皇帝守孝。皇子公主们,妃子世妇官员们,无不是齐齐面朝西方跪下,迎着毒辣日头,任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些个人里,要说眼泪流的最真切的,当属闵正啸的母亲冯贵妃。冯贵妃伴驾多年,不论皇上身边换了多少女人,她一直蒙受天子无上荣宠,如今丈夫故去,作为丈夫的未亡人,试问她又如何独善其身?

        好在她的儿子乃大周新皇,这也算给她无度的伤心里平添了一丝安慰。

        节气正值炎热,停灵无法太久,经由礼部商议,再由闵正啸点头,先皇棺椁停灵十天后被送入大周皇陵。

        恭送父皇去了该去处,闵正啸心头波澜不止,这一天终叫他等了来,他终于成为父皇那般、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人。

        碧空掠过成群大雁,雁鸣之声不绝于耳,孝服加身的闵正啸望天空阵阵,唇间弯显若有若无的弧度。

        “公公,雁过留鸣,你说这是否为好兆头?”

        同来皇陵的刘公公瞅天空一眼,回道:“那是自然。皇上,先皇已入安寝之地,您也到了该正式登基时,还请皇上早日归去,准备登基。”

        “处理完了家事,朕确实该处理政事了,咱们走。”

        刘四扶闵正啸上龙辇,待其坐定,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踏上归京旅,宽广大道上扬起灰尘。

        远处半山腰,一位樵夫打扮的汉子手持伸缩镜,望着队伍往朗州方向去了,才收了搭在眼前的物件,顺小道下得山来。

        山脚下一匹骏马垂着脑袋啃食地上青草,此人近前牵过马儿翻身而上,马鞭甩出,骏马绝尘而走。

        同片天空下,某处景致如画里,两位平民装束的中年男子潜心对着弈。

        一局结束,寒山先说话,“皇上,我又胜你两子,承让。”

        “又胜我两子?我还就不信邪了,再来!”

        “再来就再来,皇上,请。”

        鸟雀叽啾声畅鸣耳边,阵阵风拂面而过,风里送来浓浓草木香。手谈二人忘我,无视除了棋枰以外的任何。一如头几盘,寒山落子匀匀,闵睿每每下到最后,落子愈来愈慢,再后来到底要不要落子,他要寻思好一阵。

        寒山拎起手边茶壶,给棋枰边上的茶杯满上,端起茶一边品茗,一边等着对面的那位。

        闵睿盯着棋枰之上好久,才落下指尖棋子。

        搁下茶杯的寒山浅笑着,取过一子又落下。

        眼瞅对方落子处,闵睿先是皱了眉,紧着从牙缝里挤出愠怒之言,“你是个大夫,不好好的看你的病,却在这下棋上也胜无数人一筹,我现在怀疑你是否有过考取功名的念头?”

        闵睿棋艺精诡,前朝后宫人人晓得,连沐鸾飞那个棋艺高手在下棋方面也非他对手,却自与寒山交上手,他竟未下嬴过对方一盘。今日棋枰之上连战多局,竟被寒山杀的毫不留情,是以令闵睿打心底生了不服。

        “皇上,草民任何时候都没有过考取功名的念头,这个皇上应该晓得。”

        “确实,你的确没有过考取功名的念头,否则当初,你也不会被我差点杀掉。”

        “亏了皇上当初没有杀掉我,才有你我今日于此忘我之机。”

        “你想说的是,亏了我当初没有杀掉你,否则哪有我今日受恩于你的救命之恩,对吧?”

        “皇上一定要这样想,那就依着皇上。”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冤枉你了不成?”闵睿道:“乐乐求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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