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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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碧水寒青,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由低到高,痛苦的□□声一阵接着一阵,铁链滑动,守门的人警觉地抬起头,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直到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女人手里拿了把生锈的剑。

        寒月凄清,风声禁止,她拿着剑端的手有些颤抖,湿湿嗒嗒的血缓缓没入地面,屋外冰冷的霜雪猛然将门吹动。

        黑衣侍卫瞧见她的模样双眼逐渐瞪大,僵硬地后退两步,随后一把踢醒同伴,惊恐道:“活着还活着!”

        培育室建立两年,第一次看见活着走出来的人。

        寒阿朝双目已然不能视物,此时拎起那生了锈的剑也只当做前行的拐杖,听见那两人的话,也默然无声。

        但若细细看去,便能发现她在颤抖。

        凭着月色,她人不人鬼不鬼,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球在茫然地转动。

        冷空气打在她单薄的身形上,女人用剑划过地面慢慢出了门,鞋底下的血水宛如梅花印在门前的雪地之上。

        那侍卫似是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去阻拦她。

        沉重的脚步声拖沓在地面上,及至男人出现。

        待萧逸出现时,他眸子一眯,就看见了女人脖颈上已经断掉,此时拖在地面上的锁链,男人站在枯树旁,轻笑了一声:“你在找他?”

        他知道那个小情郎。

        卫将军的嫡子,全京城有名的正派人物,与如今的她可算得上是云泥之别,她现今就像是这颗枯死的柳树,了无生机,只等着人砍了做薪柴。

        寒阿朝脚步声一顿,双眸看向萧逸所在的方向,但其实只是靠听感而已,并不能看清人,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逼着她软了肩膀,像个囚犯一样用剑撑着自己才不会倒下。

        她心里涌出无尽的恨意,以至于浑身颤抖得更加剧烈。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眶里的泪不断积聚洒在地面,宛如一池水缸砸上了几朵荷花,里面污浊的水瞬间漾了出来。

        寒阿朝想见卫寒,更想见红姑。

        夜间粉身碎骨的痛还残留在体内,她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种了一个什么东西,当无数蜘蛛啃噬着她的皮肉时,是因为那东西她才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她哭得默不作声,竟然将面上的血水冲下去几分。

        月光的清辉洒在她身上,徒显狼狈,寒阿朝终于支撑不住了,双膝跪在地面上,开始拼命地呕吐起来,萧逸有些厌恶地挪开视线,冷声道:“你如今可配不上他,倒不如替我效力。”

        寒阿朝吐得全是血水,她双手紧紧捏着地上堆叠的白雪,沙哑的嗓音虚弱地响起:“做梦。”

        “噬心蛊一个月一次解药,没有解药只会化成血水,你若是想回去找他,自己看着办。”

        萧逸悠悠地说道,对远处站着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在女人晕厥之际将人抬起。

        一行人将女子带入地牢。

        无影看着这群人消失,这才显现身形缓声道:“城防兵马司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

        知道他要说什么,萧逸淡淡转过身:“我有分寸。”

        “她会成为一把好刀,任我们驱使的利刃。”

        男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下,无影抬头看了看蒙上一层云气的月亮,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们做了这么多,只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位置,值得吗?

        琉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人前,看着那昏厥过去的女人,拧着腰肢妖娆地走到无影身边:“主上可说了要将人送到哪儿去?”

        “从培育室里出来,直接给她安排住处。”

        听他如此说,琉璃用自己艳丽的丹寇点了点唇,眸子转了转,娇声问道:“若风死了,这位置可是由她接替?”

        无影瞥了瞥她妖艳的面容,淡漠道:“你的那些心思还是收一收。”

        琉璃眸底划过暗色:“胡说。”

        无影嗤笑一声。

        京城,城防兵马司处。

        卫寒坐在堂屋中,心下极为焦躁不安,他一手搭在膝头,频频看向身旁的赵渠。

        赵渠察觉他的视线,压低声音说道:“卫公子莫急,若是有消息定会给一个交代。”

        城防兵马司做主的是刘大人,负责城门的保卫和御敌以及城中的宵禁和巡防,按理来说,京城中没有什么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但如今,这刘兴世却只道没有消息。

        卫寒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他眸子在烛火下显得极为深邃,月光的清辉洒落堂前,正如他的心情冰凉一片。

        又等了半刻钟,刘兴世还是没有要来的意思。

        赵渠也有些等得不耐烦。他是当今大司仪,女帝的枕边人,已经许久没有人让他这么久等了。

        两人表面平静,心下则是暗流涌动。

        直到赵渠的长随匆匆进了堂屋内,对赵渠附耳几句,后者面色一变,冷声问道:“消息属实?”

        长随看了眼一旁的卫寒和松柏,语气不乏遗憾:“像是今早刚死的。”

        赵渠面色发冷,卫寒观察他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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